鲁迅说,历来都竭力表彰“五世同堂”,便足见实际上同居的为难;拼命的劝孝,也足见事实上孝子的缺少。
那如果一直鼓吹女权,用各种方式如“三八妇女节”来彰显女性的地位呢?
那自然是在世人眼里,女性的地位不受重视。
黎巴嫩摄影师Rezkallah重拍了一些上个世纪的广告,大意是表达:家务并非女性天职,服从也不是女性本分。
这组广告将男女的位置进行互换,好像这样一调换,女子的地位就显贵了。
不过,如此一来,这与当初男权上位的意思,不同样具有讽刺性?
男人与女人之间,从来就不是谁上谁下、谁从谁属的关系,他们之间最应该是关系,是各取所长。
1、
中国人讲究阴阳调和,阴中有阳,阳中有阴,二者一分为二,又合二为一。
所以,事实上在几千年前,道家就提出了男女之间相互持衡与平等的力量。
“男子主外、女子主内”这种的家庭构建方式,不过是将他们放在所擅长的位置上,并非男子主外就是“强”,女子主内就是“弱”。
不过在封建君主社会,道家的思想显然被儒家学派的“三纲五常”给压了下去,一切的生活规则乃至人心都被礼法束缚了。
众所周知,男女因生理结构和体格承受能力的不同,所接纳的职责也不同,所以社会上有许多岗位,有的本身就是为男子设立,有的本身就是为女子设立。
韩国电影《我的老婆是大佬》就是一个很典型的例子。
剧中女主与男人一样当老大,功夫不弱,行事与一般男子无异,但却因为怀孕了,被对手踢中小腹,因此败下阵来,最后流产险些送命。
如果是角色换成男人,就不会有这种顾忌,双方恶战的结果自然不言而喻,女主是败在生理结构上,而非能力上。
网络上还有人说,这是男权的世界,女人想要当“谐星”就要像装成男人那样说话粗声粗气不修边幅才能引人注目。
大部分女性演员一旦沾上“谐星”二字,总逃不了男性鄙陋的一面,比如说贾玲和马丽。
于是从而推出,社会是在歧视女性,这是男权的社会。
那么,那些强调“女人想当谐星就要装成男人”的人,有没有想过“谐星”它本身就是一个适合男性的职业呢?
男性的诙谐幽默与女性的温婉可人,同等的引人侧目,它们都是某个特定象征的的代名词,比如形容王者人们喜欢用“不怒自威”,形容小人就用“蝇营狗苟”。
这是一种感观上的认知。
这并非说女性就不能诙谐幽默,只是换位思考一下,如果一个男人身上出现“温婉可人”的视觉感观,会不会太辣眼睛?
(但凡事无绝对,跨性别的群体就具备的男生女象和女生男象的现象,他们不论在从事行业还是生活习性,都有另一层突破,所以不在这个讨论范畴。)
所以,女人有女人擅长的职业,男人有男人的擅长的领域,这与歧视没有关系,完全没有必要将这些现象解读成“歧视”。
不可否认,很多公司站在利益和务实的立场上,在选择员工时将天平偏向男性,但试问哪一家公司会为了同情某一个人,而选择让其担任不适合的职位?
要知道,资本家总是把利益最大化,谁都不愿意浪费时间去雇佣一个三天两头请假回家生孩子带孩子的女人身上。
许多人将此视为歧视,这本身就是一种自我定义的偏见。
男性多居高位,很普遍的情况便是:这个岗位必须长时间承受压力,并牺牲生活品质,更别说放弃照顾家庭等私人问题。
2、
将广告中的男女调换位置重拍,是一件很没有必要的事情。
厨房对于女人来说,是一种施展拳脚的天地。
大部分的女生相信都有一个体会,那就是逛商场时特别爱逛餐具区。
看着商品架上摆着琳琅满目的锅碗瓢盆碟,就有一种莫名的购物欲望,这与男人总喜欢逛3C产品区的意思是一样的。
这能说明喜欢3C产品的男人,就强过喜欢碗碟的女人一等吗?
爱好与职业之间,就是相关联的。
最近的电影《无问东西》就有一个很明白的地方。
国学大师吴崚澜因为物理化不好,而国文和英语次次拿第一。
这让他很苦恼,他觉得国文不实用,而物理化才是有用的技术。
直到听了泰戈尔的一次演讲,才让他茅塞顿开,“不要走错路,不要惶恐,不要忘记你们的真心和真性。拿出你们的光亮来,加入这伟大的灯会,你们要来参与这世界文化的展览。”
读自己喜欢的学科,做自己擅长的事,这本应该是最合情合理的事情。
但在时下的社会,多少人希望当一个斜杠青年,最好什么都懂,什么领域都成为专家。
人的时间与精力是有限的,事事想要强过别人,或是在别人的领域施展拳脚,一来成功的可能性极小,二来大多数也只能做到“知而不精”。
可是很多人都是野心家,恨不得自己成为全才,似乎出门聊天一提到哪一个话题,自己不懂就是无知。
老毛在学生年代,他的数学是零分,后来他干脆放弃了数学,选择自己喜欢的国文,假如他把精力放在自己不擅长的数学上面,相信他就无法带领全中国走上新社会,也不会写出“毛选”这样的著作。
如果将一个人安排在他不擅长的职位,一旦他与职业相关事务无法合槽,那最后只会造成公司的巨大损失。
所以,当一个女人与男人计较谁主内谁主外,或是谁做家务等问题,实在是愚蠢之极。
两个人组成家庭,就必然需要共同面对、解决许多问题,谁解决起来容易一些,就让谁去解决,不分主次、从属关系。
至于社会上讨论的“女性因为长期处于家庭主妇的地位,导致与社会脱轨,最后沦为弃妇”的现象,应该与配偶的个人品性、失职有关。
夫妻相互包容与体谅,是婚姻最重要的一部份,如果将彼此的定位设定成从属关系,那这应该是婚姻问题,而不是“歧视”概念。
3、
性别差距不等同歧视,女性的心理安全应该建立于男女间互相尊重与接受。
事实上,在中国传统的文化里,歧视女性的并非男人,反而是女性群体本身的观念导致陷入误区。
鲁迅《祝福》中的祥林嫂改嫁后再次到鲁四老爷家帮佣时,柳妈对她说:“我不信。我不信你这么大的力气,真会拗他不过。你后来一定是自己肯了,倒推说他力气大。” 又说,“再一强,或者索性撞一个死,就好了。”
在柳妈看来,祥林嫂当初就应该一头撞死,最后赢得个“烈妇”的贞节牌坊,也比后来改嫁来得强,更不会沦落到最后需要到寺庙捐门槛的地步。
在清朝之前,民间的牌坊有科第、德政、忠孝节义等来头,而到了清代之后,这些鼓励人向上向善的牌坊统统消失了,留下的都是妇女的贞节牌坊。
更可怕的是,这些传统观念的遗毒到21世纪的现代还未被肃清。
我有一位友人,曾经因为早恋被同学家人非议,导致她在很长一段时间里走不出来,差点得抑郁症。
后来她终于“走出来了”,觉得早恋是一种正常现象,并不可耻,甚至还说自己可惜没有多谈几次恋爱。
但有一天,我从她的谈话中窥视到她的内心:“我觉得薛之谦的前女友太无耻了,就算她曾为他打胎被骗千把万,也不应该阻止一个男人的事业……我觉得李小路太贱了,一个女人做出这种事,应该死了干净……”
我很吃惊这种话竟出自一个受过高等教育的现代女性口中,虽然我们并不推崇李小路的行为,但是,评价一个女人的犯错行为,何须用这样不堪的字眼?
女作家萧红命运坎坷,情感艰辛,在她死后多年,另一名女作家这么评价她:“从一个男人到另一个男人,从一种攀附到另一种攀附,从一种被弃到另一种被弃”。
同为女子,同为作家,给出的文字竟是如此刻薄鄙夷。
有一类人,往往拿自己最大的缺陷去嘲笑别人,在她们嘲笑的时候,这些缺陷可能日夜吞噬着她们自己的灵魂,不得安宁,于是,她们将其反射在生活中、言语中,自我折磨的同时,也不放过别人。
其实在现今社会,真正让女性无法挣脱的牢笼,并非谁做什么岗位,而是,她们活在世俗的眼光下,既要充当贤妻良母,又要当个社会精英。
这与整个社会拿地位和金钱作为衡量一切成功标准的意思是一样的。
大家明知道不应该拿金钱和地位来取代“成功”这个名词,也深知每个岗位的付出,都具有极大的贡献,但社会风气向来如此,导致大家总是口是心非。
女性的地位,也深深陷入这个漩涡,明知道自己操持家务也是一份职业,却被另一半趾高气昂的态度激怒,不得不使用分身术来证明自己不靠男人也能好好活着。
女性本身的底气不足或是家庭成员的认知不足,才是真正问题的根源。
所以,当你无法操纵别人的心思时,最起码应该解放自己的心,而不是纠结于“谁做家务、谁顺从谁”这些流于表面的争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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