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年的时候去了小李老师的图书馆，小李老师的图书馆新近从智化寺附近的胡同搬到了北五环外的小区楼里。几个朋友一起，竟然聊到半夜三点才各自归去，只记得自己最后脑子都木了，夜太深。
今日再来回想的话，记得两件事。一是小李老师去年夏天在河北的某个地方搞了一个读书夏令营，通过量表测试，选择了12个相对敏感的年轻人们共读一个月，小李老师跟我们聊到他所意识到的一些事情，比如知识是无用的。二是围绕着小舟对于职业的困惑，众人讨论激烈。
一
夏令营的最后一天，有人提议大家围坐一圈来聊一聊，好像每个人都很疲惫，很失望。小李老师说，本以为乐意花一个月的时间在这种山沟沟里读书的人，一定都是特别爱学习的人，结果大家还是少有能每天坚持读书两个小时以上的。虽然每个人每天都会花五六个小时做正事儿，但也一定花同等甚至更多的娱乐时间来补偿自己，刷一些无聊的视频或者剧。于是结束的时候，大家都挺失望，大抵是与自己的想象太不一样。
我想其实这一点还是比较好理解的，乐于踏出这一步的人确实区别于了其他没有选择去这种形式的闭关的人，但也正是因为他们对自己不满意，才会来闭关，才会想寻求一些变化。然而想靠一个封闭式的环境和一个导师也就是小李老师，来立刻让自己变成自己想成为的样子，就太理想化了。然而事实上，在夏令营结束一段时间之后，这十几个年轻人渐渐开始有人反馈，自己确实有了一些不一样的变化。这一段时间的类似于闭关式的读书分享与学习，其对人的影响大概是缓慢而不显式的，是需要自己不停反思对比与实践，才有效果的吧。
其次一点，夏令营中多是仍在读书的年轻人，这些年轻人骤然聚集在一起，于是便有了奇特的化学反应，人们相互之间有了各样的关系。小李老师说他很惊异于如今的小孩子们的敏感度，好像所有关系所有相处都是天大的事情。而我们那会儿哪有那么复杂的关系，你跟我好，或者不好，都是很正常的，时常发生的。
说实话我真的对这 12 个人当时发生的故事，以及在分开之后，他们各自之间的关系的变化很感兴趣。原本 12 个相对孤立而敏感的灵魂被迫相互交往一个月，这种紧密性是暂时的，但一定也会影响他们之后的与人相处以及他们之间的关系。所有的戏剧性的故事，都是从一个变化开始，而这个夏令营无疑就是他们的变化关键点，如一幕剧，可惜我大概是很难知道他们之后的故事了。
二
再来聊聊跨年的第二大话题：职业选择。小舟的故事是这样的，她在一个类似于国企的公司工作，虽然工作也有高光时刻，但日常则是永远被掣肘的情况居多。她认为自己是应该做一行爱一行的，但是令人烦闷的日常又不停在困扰她。
小李老师有自己的播客，叫翻转电台。电台中最近聊的是个人主义专题，从哲学与历史的角度讲解知识。而这样一直坚持在传播知识的他跟我们说，他现在意识到，知识是无用的。知道更多并不能改变你，只有实际行动才能有变化，只有做事才能改变一些什么。他说，如果你想知道自己爱不爱一件事，问问你自己，你愿不愿意在你剩下的生命的所有时间都做这一件事？
他说我们应该去做一些“可以破碎的东西”。只有这个事情做砸了，你得担责任担风险，这件事才值得你去做。比如在职业中，你做这个决定，如果错了，不过是上司说你两句，那这不算做事情，不算做决定。我把这个观点当做是一种勇气，一种你得为了你真正热爱的事物去冒险去行动的勇气。同时当我想象我去做一件可以破碎的事情的时候，我感受到了激情、冒险、热血。
很难讲这是不是小李老师的本意，我只想说，这是我在那一刻的体会。也许可以做一些尝试，做一些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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