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事的老公郑先生年轻时没少吃拿卡要,胡吃海塞,才30出头,就罹患了二型糖尿病,成天靠着注射胰岛素度日。每每聚餐,看到带糖,带碳水化合物的美食,都跟见了毒品一样,躲在一旁啃黄瓜。
同事气他不过,认为所有糖尿病只要减重20斤都能不治而愈,决定每天晚饭后拉郑先生到小区附近的公园跑步减肥。两口子约法三章:一天不跑丈夫给妻子100块钱,超过3公里返还100元,超过5公里返还200元。
我一听这价格表连忙点头同意,说青姐你带上我吧,他不跑我拿鞭子抽他,得来的钱我俩平分,你看怎么样?
同事立马甩了我一个大嘴巴子,滚!
理想很骨感,现实很丰满。同事的计划从来就没得到成功实施过。郑先生总是有各种各样的理由:今天走了一万多步了;今天陪客户很累;今天外面太冷了;今天隔壁邻居他家小舅子的猫生二胎了......
钱倒也是天天给。一个月不就3000块嘛,反正给老婆的钱最终都会用在两个人生活上的。
足智多谋的我又来出馊主意,青姐,不行啊,你家那口子就是死猪不怕开水烫,某有一计,不知当讲不当讲?
同事又甩了我一个大嘴巴子,你丫才特么死猪呢。
我捂着脸,踉跄退出十步远,死不要脸继续说,不如你试试每天晚上把他撇开,自己去跑步,久了他一个人待着无聊,也就跟随组织的步伐,迎头赶上,争当体育先锋队。
同事将信将疑,当晚吃完饭就收拾好运动的行头,一言不发吭哧吭哧到公园去刷公里数去了。
起先郑先生还志得意满,开心地撸起了电视,没有了耳提面命的催跑魔王,从此农奴翻身把歌唱。
就这么过了一周,郑先生开始无聊了。他嫌一个人待在家里太寂寞,在五月的晚上死皮赖脸地跟着同事在公园里溜达了两圈,雪白鼓胀的肚皮上冒出了一身的冷汗。
后来,青姐愁眉苦脸地和我说,郑先生现在每天都要拉我跑步,真是累啊,我只想安安静静地看会电视不行吗......
我说什么来着,弱者抱怨局势,强者则创造局势,引领别人跟随。郑先生有今日成就实属不易,快请我吃饭。
一边去,一边去,同事乐呵呵地蹦上体重计说,诶,我又轻了两斤。
年纪越大,越觉得能够掌控自己生活的女孩越发的性感。老娘要跑步,要减肥,要健康的身体,那我就跑我自己的路,管你老公还是谁天天赖在沙发上;老娘要评职称,要升值加薪,管你们这些男人是不是有绅士风度,大家硬实力下见真章;老娘要舒适要爽快,谁特么在乎你是不是泄了劲,乖乖给我躺好别动......
这个世界开始慢慢变成平的。男人女人都被放在同样的舞台上竞争。不可否认,有些女生会利用自己先天的弱势,成为周遭男性“心疼”的对象,只要努努嘴,自然有不知死活的男性同胞鞍前马后,为其打点好一切。小公主们自然也乐在其中,足不沾地地享受现代文明带来的一切成果。
但是,他者即是地狱,寄托他人的想法终会遭致恶果。人们尊重从来不是玻璃心的小公主,而是自立自强的女汉子。
学生时代,有一个女同学,千里迢迢来自新疆,性格开朗火爆,属于别人怼我一句,我也怼回一句的类型。跑步跑得比男生还快,解剖尸体来干脆利落赛过庖丁解牛。混着混着,与温柔腼腆丝毫不相关的她荣获了男生们“大姐”的尊称。
研究神经对肌肉的刺激作用时,老师带进来了一大袋子蟾蜍。女生们看到皮糙肉厚的癞蛤蟆,纷纷起了鸡皮疙瘩,一时竟无人敢上前。大姐二话不说,撸起实验服的袖子,操起一只硕大的蟾蜍,三下五除二地将其处死,顺利开始了后续的实验。而胆小的一些男生还在互相推耸,对着如狼似虎的大蛤蟆们毫无办法。后来的实验课考试,就操作这一项,大姐她们组得了满分。
到了临床实习阶段,大姐也是各科室教授青睐有加的对象。她反应敏捷,意志果断,手法细腻,业务娴熟,大教授们上手术,都爱喊这个笑起来迷了眼的新疆姑娘。相比之下,我们这些年轻力壮的男学生反而无人问津。有一次,以暴脾气著称的妇产科马老师带着她上手术,为了考验大姐的知识水平,马老师做手术做到一半时,特别严肃地说:
同学,讲个黄色笑话来听听。
大姐冷汗直流。你问她课本上的知识她能背出花来,但是这类型的知识怎么也没想到。
马老师又特别严肃地说,懂得在工作中适度放松同事的情绪,这个技能也很重要。
于是楼道里出现了大姐端着笑话书,苦练段子的身影。
后来到了医院,大姐一个人在外租房子住,有一次朋友们去她家做客,无不讶异其房间的一尘不染。
我问,你就不累吗,工作那么辛苦,回家还要整理这么多东西,铁人啊。
她皱了皱眉头,说,累啊。一个人离乡背井到处奔波,我都快累死了。还好之前写的那篇文章在英文杂志上发表了,没白费我心血一场。
我默默地想了想自己那800个英文词汇量,说,那啥,大姐,我有事先走了。
也许从来没有人心疼过她,也许从来没有人为她鞍前马后,也许从来没有男生敢于立下要养她一辈子的誓言,但她跑得比哪个男生都快,飞得比哪个男生都高。
也许有人会揶揄道,卧槽,女博士,世界上第三种人群啊!能嫁的出去么?
我想大姐会说,老娘辛辛苦苦学这么多,就是为了不嫁给你这种人。
不论是家暴,小三,还是其他一系列对于女性自信心能够造成摧毁性打击的各类变故,我相信她都能不依赖任何人,妥善处理。她从来不依靠任何人活着,因此也格外的率性洒脱。
有一回我看到她和男友走在一起。男的高大帅气,身材笔挺;大姐涂了淡淡的妆容,短发长裙,鬓角飞扬。原来想要嫁给某种人,首先得要成为与之相配的那个人才行。
现时微博上,公众号里,总是不少女权斗士。
无可否认,是有那么一类人,有漠视女性价值的嫌疑——“一个小姑娘,为什么要自己买房子/读这么多书/创业?这么大年纪了还没有嫁人,你的人生是不完整的。” “你们女人穿衣服,还不都是给男人看的。” “你看她浓妆艳抹,一看就不是正经女人。”
但我总在想,现在是不是有点矫枉过正了呢。比如说薛之谦丑闻被曝光万人声讨,而苏享茂被渣女骗婚出来仗义执言的声音就弱了很多。
不管男权也好女权也好,首先一个人的权利是什么才是最重要。而我认为人的基本权利在于自由选择自己想要的生活,遑论性别。
而能够自由选择的根本,在于自立。
你总不能一边啃着老,一边对父母说我要自由吧。
你总不能一边住在父母的房子里,一边嗨到天明吧。
你总不能一边要求老公买车买房,一边要求他任劳任怨,做牛做马吧。
陈道明为江一燕处女作《我是爬行者小江》写的序,也是陈道明第一次为人作序。
他写道,我希望你总是能和现在一样,是快乐的,自由的,骄傲的。世界上本没有什么必然的成功模式,所以没有必要去模仿迎合,去谨小慎微。
这本摄影集记录了她在世界各地的旅游经历,包括在非洲贫瘠的土地上游历,在中国落后的乡村支教的故事。
是不是炒作暂且不表。但真的没必要去模仿迎合,去谨小慎微。打铁还需自身硬,做自己就好了。
青姐之前费劲巴力地拉郑先生跑步,丝毫不讨好反而落得郑先生成天紧张兮兮。
相反,自己先做好自己想要做的事情,自然别人会跟随你。依附于别人而后试图改变别人,都是愚蠢的行径。
大姐和英俊男友的相识,也是因为大姐在学术会议上发表了演讲。
你要想过的很酷,首先自己得很酷才行。女生也一样。
有一次,朋友问我,你觉得女生锻炼最需要练哪里?
我说,腿和臀啊。
她说,有人说不是应该要练腰吗?
我说,练腰是为了取悦男人,练臀是为了取悦自己——有了强健的腹壁及盆底肌肉,可以减轻生孩子的痛苦。
如果你要有个小孩的话。
如果你不想因他人的喜怒哀乐而痛苦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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