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父亲抱着母亲从二十八层的高楼一跃而下的那一瞬间,楚诗涵生命中所有的奢华、尊贵,都变成了飞向烈日的肥皂泡,以炫彩斑斓的姿势。轻轻地,碎裂。从那一刻起,她从矫作矜持的公主,变成了贪污犯的女儿,原本触手可及的梦想,也在那一刻变得遥远,遥远得就像一个真正的梦——家里所有的财产都被查封,包括她去法国留学的学费。
楚诗涵并不贪慕富贵,她熬得住清贫。但她现在需要钱。父亲出事前的半年,已经帮她办好了去法国留学的手续。但现在,莫说是第一学年那十五万学费,就连机票她也买不起。虽然在她的一再恳求下,学校允许她可以晚一年入学以筹备学费,但对于毫无社会经验的她来说。一年内赚到十五万,几乎是天方夜谭。
楚诗涵并没有放弃,她白天在“就要快乐诊所”做前台接待,下班后就兼职做一些发传单或者送外卖的零工,有时实在没有零工可打,她还会拖着编织袋到海滩抢垃圾,偶尔也会捡到游客不小心掉落的首饰或者手表。那对她来说是一笔大财富,起码可以暂时令房东大婶的脸色变得好看一点。
“就要快乐诊所”里并没有快乐,往来穿梭的都是一些悲伤、压抑、冷漠的人,甚至就连诊所的老板胡永海本人,也只是假装快乐而已。据说这里原本是心理咨询诊所,开业以来一直经营惨淡,后来胡永海另辟蹊径,打出“就要快乐"的牌子,专门教别人怎样学会快乐,想不到生意下子火暴起来。胡医生经常对客人们说,没有梦想是件可怕的事,但更可怕的是过分执着于梦想,他劝客人们,对于梦想,适当坚持,也适当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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