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银杏站起来时,银杏也没啥明显感觉。去厕所办完杂事。自然而然地回到屋内。
刚立秋的天气,突遇大雨也实属正常。下过大雨的天说黑就黑了。银杏娘做了晚饭。银杏从占生买得烤鸭上拽下一个腿递给母亲,银杏娘也毫不客气,接过鸭腿大口吃肉。
这时候,银杏突然感觉腰有点不舒服。蹙着眉对占生说:“我刚才闪了一下腰,有点困,要躺床上休息一会儿。”
占生扶着银杏来到西屋,银杏躺在床上,抚摸着肚子里的胎儿。跳动很厉害的胎儿没有原先跳的那么狂了。占生匆匆忙忙吃过晚饭,陪着银杏说:“你这会感觉啥样?”
银杏的心里七上八下的,眉毛紧蹙,说:“还好吧,就是不放心肚子里的孩子。”
“要不,明天我们去医院检查检查?”占生关切地说。
银杏轻轻地点点头。
也已落下帷幕,几颗星星像尾巴一样围绕着北斗星。银杏想起了在家的女儿。这出来几个月了,想家呀!
占生在外奔波,身体疲乏,和银杏聊着聊着就睡着了。银杏却瞪着美丽的双眼皮,看着窗外的幕空睡不着。父亲和母亲搂着二妮也早已经躺下。
银杏的肚子突然一阵揪心的痛,她猛地从床上坐起,感觉不妙,还没有等她反应过来,下身有一股燥热,又呼啦一股湿热的液体顺着裤子流了下来,吓得银杏喊叫:“占生,占生,是不是要生了?”
占生被银杏叫醒,慌里慌张地爬起来。银杏娘在东屋也听到银杏的声音,连忙披衣下床来到西屋,急促地对银杏说:“占生,快,你骑车带着银杏去邻村的郎中家,他是退休的妇产科。懂得。”
此时的银杏肚子已经阵阵发作,眉毛蹙到了一起,占生看到银杏的情况不对,拉起银杏就走。让银杏坐在大阳摩托车后面,不顾黑夜和刚下过雨的泥泞,摩托冒着黑烟,呲着泥土,踉踉跄跄地跑出了银杏娘的院落。
在这漆黑的夜晚,又不知道医生的家在哪里,只能凭着以往听说的记忆摸索着来到退休的医生家。银杏还没有下车,肚子已经是疼得钻心。六十多岁的男医生让银杏刚躺在手术床上,银杏的下身又一股液体流出。随之而来的是孩子也露出了头部。
银杏疼得头晕目眩,医生看到孩子不哭,焦急地对银杏说:“用劲,孩子是不是缺氧?怎么没声音。”
眩晕的银杏又使尽浑身力气,孩子全部出来了,可是却没了气息。医生抓住孩子的脚,让孩子头朝下,用男人宽大的手掌再拍打,可还是没有动静。医生说:“孩子不行了。是不是中毒了?”
医生的话让银杏顿时泄了元气,下身只觉得哗哗地涌出鲜红的液体。“医生,她出血了。”占生忧心如焚地大叫。
“银杏,银杏……你要坚持住呀!”占生。
此时的银杏出血过多而眼前黑暗,以前的过往像是电影画面一样在眼前一一闪过。婆婆的冷眼,公公的风凉话,还有邻里的嘲讽,突然想起神婆说的一句话:“这个孩子生下来……”
这句话像是魔咒一样在银杏的脑海里闪现,银杏绝望了,大量的血从下身涌出。顿时把身下雪白的褥子染红。
“银杏,银杏,你醒醒,你醒醒呀,咱不要什么儿子啦,咱只要女儿……”占生说着说着声音哽咽,泪流满面。
银杏听到叫喊,几个幼小女儿娇嫩的脸颊在眼前浮现,银杏忽又生出一股力量,喘着气息说:“我要回家,我要回去照看我的三个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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