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与停电

周记一百三十六

有时候觉得记得梦的结尾真是件不幸的事，总是被某些喧闹打断画面，惊醒于某些静寂里藏着的瞬间喧哗的闹钟，某些出门远行的随手关门声，甚至只是简单呼啸过窗外的汽车……所以，梦，从来不是完整的故事。所以，也会很快谁在梦里忘记谁说过什么，自己又是怎样。只是穿好衣服推开窗，感受秋日的微寒，继续在书桌前抓耳挠腮。

梦里总有这样的情节：坠入漆黑的深渊，车流拥挤的一晃眼，阳光明媚的梦幻，熟悉的人在陌生的街……琐碎片段的斑驳。当然，这些片段总是在梦境的结尾，其他只觉寥寥，所以，之前的梦是怎样，自己无从说起。即使会有人问及我，“你做了什么样的梦呀？”这样的话，也只是三言两语的糊弄过去。尚且记得，大学寝室里大家偶尔也会说起梦的话题，大抵是因为昨夜谁又磨牙，谁又说梦话，让谁辗转反侧，难以安眠。当然，我不在其列，室友说我睡着了安静得像死尸，连呼吸的声音都听不见，老以为我不在寝室，哈哈一乐。

从拥挤的人潮回到自己的小屋，那些堆放整齐的书，那些褪去颜色的画，常常觉得我好像也是其中的一员，安静在这间小屋，如同那杯温热的茶水慢慢变凉，清澈到浑浊，它们也开始陈旧泛黄，布上尘埃。没有人来，没有人离开，它们只言片语过完一天又一天，不过好像很久以前也是这样，很久到太久。

母亲总在饭桌上说起父亲做饭的糟糕，而父亲与我沉默不语，只顾吃饭，没人对母亲的抱怨做出一点反应。这时只能靠电视里主持人的才华打破这一尴尬，但是偶然停了电，一家人围着摇曳的烛光，父亲和我依旧埋头吃饭，母亲只好自言自语。说实话，停电好像是件很糟糕的事，刚好又到了夜晚降临的时间，做什么都不便，一家人只能坐在沙发上发呆。好像停电带走了我们的所有乐趣，带走了电视剧的喧哗，带走了刷手机小视频的爱好，带走了厚重书籍里的文字，带走了小憩路灯下的流浪猫狗，消失不见。

等待至晚上七点，终于来了电，父母开始一如既往的刷着《非诚勿扰》的详情节目，手机上看，电视上也看，而我，对于电视只看新闻，其他的提不及任何兴趣，有时候感觉是时间抹杀了那些兴趣，又或者这一切是自己的选择？不置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