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月7日,我特意买了一束蓝玫瑰,小张sir问我,怎么会有花,我答到:“爸爸这一阵子不回家,明天我过节,自己买一束花养养眼”。
其实我知道,即使张sir在家,很大几率也没有,十年朝夕相处下来,觉得正常,也不期待,他本不是会主动哄老婆开心的人,但不得不说,我选花的眼光还不错,有点可惜,没有拍照。
3月8日,上了四节课,着急忙慌往学校跑,看到小张sir一个人站在墙角凌乱,吊着鼻涕,耷拉着胳膊,我轻轻一碰,他眉毛一皱,嘴上一喊:“疼死啦!”我知道,这一下摔得情况不妙,到医院,一查,小胳膊骨折了,附近的区医院没有办法固定,我们来到中医院固定,好在,医生一看片子,不禁啧啧称道:“位置不错,位置不错,小家伙,长得快,四到六周就会好了”,我突然觉得这肯定是不幸中的幸运了,当然,还有庆幸的是摔到了左手,右手还可以写字看书。呵呵,怎么觉得他一开始上学,我都变得这么功利了,但转念一想,在诸多不好的事情同时发生时,那个“最幸运”得坏事往往会成为人们心中最大的安慰吧!只是没想到,不走运会依然继续,耳朵不舒服了好几天,尤其上课的时候,一边讲课,一边听着“锅炉轰鸣”,儿子看好后,婆婆嘱托了一句:“你也看看吧,看着你也怪难受的!不行,开点中药也好啊!”我转念一想,也行,这两天确实不太舒服。于是乎,一道霹雳又生生地抽到我身上——特发性突聋,左耳听力下降,医生很明确地给我一个建议:“抓紧住院治疗,不要拖,否则听力会受损。”因为疫情,张sir不回家了,每天是繁忙的流调。因为摔跤,小张Sir摔骨折了,眼泪汪汪得望着我。因为这半年的繁忙,我居然突聋了,这个女神节,本神有点儿懵。
还是决定住院,好在婆婆很给力,义无反顾迅速补上,家里运转正常。躺在病床上,看着液体一滴一滴地流动,好像自己好久没有这么惬意地躺平了,什么都没有多想,唯一考虑的是如果打激素了,人会不会变胖,好在卫老师告诉我,短期内的小剂量不会有问题,想到这里,都会笑自己,应该还是很热爱生活吧,要不然怎么不会先想到耳朵会不会彻底好,而是想打激素会不会变胖,就是胖一点也没关系,我会一点一点锻炼回去的。
几天院住下来,忽然有“洞中一日,人间千年”的感觉——
儿子小胳膊的伤势恢复的不错,复查了,没有错位,就让他好好长着吧,我告诉他,等长好,他就要过8岁生日啦,那时候就真的是小男子汉啦。但上周六,这小家伙成了次密接,班上一个小朋友成了密接,那天差点要到酒店隔离,很奇怪呀,每一个人都没有觉得去定点酒店隔离是一件多么好的事情,但小张sir听到后却无比的兴奋,他主动帮奶奶收拾好行李,然后那样欣欣然等待着,仿佛要去奔赴一场旅行,当然,酒店没有去成,这对我们所有的成年人来说不禁松了一口气,但可能对小张sir来说有些遗憾吧算是“幸运”的遗憾吧,等到疫情过后,带他出去走走,总可以住上酒店的。
大张sir 两只眼睛快要熬成兔子了,连着好多天不眠不休,看着确实会心疼,当然,我嘴上会说:“什么时候都指望不上你!儿子骨折指望不上你,老婆住院也指望不上你!”但心里却没有真正地怨过,好像十年的婚姻彼此的守望都让我觉得这个不值得甚至是不应该去计较了,人世间总是这样,可能有比家人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把家人放在一边,不是不爱,而是不能。
昨天在离家里不到百米的小区有阳性确诊了,大家有点着急,突然间,觉得疫情离自己好近好近,它不发生在电视里,而是就在我们身边。似乎在此时,只有尽量地如常才能让自己平静下来,如常地吃饭,如常地看书,如常地看太阳升起,如常地与爱人联系。
快一周了,做了听力检查,左耳朵竟然恢复了。有些小庆幸,好在发现的及时,好在不是很严重,好在恢复了,我心里还是挺开心的。
好在明天可以出院啦,然后陪小张sir隔离。
这个兵荒马乱的三月呀,还有好多没写上呢,明天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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