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继续和大家一起共读这本尼古拉斯·塔勒布的新书:《非对称风险》,副标题是:风险共担,应对现实世界中的不确定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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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本书有三个重点内容,前面为大家介绍了第一、二部分的内容,有兴趣的书友可以翻看前几篇文章。接下来为大家说说最后一个重点:
我们生活在一个非对称世界里,而且是由少数派主导的。
前面我们讲了非对称性以及它的危险。我们说过非对称性在人类社会中普遍存在,所以,它就只有风险,没有其他意义吗?当然不是,非对称性其实还有另外一个重要的意义:它是推动人类社会进步和达成共识的重要力量。这句话听起来是不是很反常识?
通常我们认为,社会进步是源于大多数人的努力,社会共识是由大多数人共同决定的,小到班委选举,大到美国总统的选举,不都是大多数人投票决定的吗?但事实正好相反,人类社会大部分制度、规则、共识都是由一小部分人主导的,作者称之为“顽固的少数派”。让我们来举个例子吧。
在作者塔勒布参加的一次聚会中,他无意中发现聚会上所有饮品都是符合犹太教仪轨的,这让作者有点吃惊,因为犹太人在美国总人口中所占的比例少于0.3%,但是为什么市面上几乎所有的饮料都符合犹太教仪轨?原因是,全部符合这一标准可以免去生产商、零售商以及餐厅的许多麻烦,他们不需要再区分哪些饮料符合犹太教规定了,否则,他们就要对部分饮料进行单独标记、单独运输、单独储存,还要提供特别的销售柜台。这一现象能够存在的原因在于:犹太人绝对不吃不符合犹太教仪轨的食品,而非犹太人则可以吃符合犹太教仪轨的食品。
这种因为少数人的偏好而影响,甚至改变大多数人的习惯的现象随处可见。在美国的航班上很难找到花生,而且美国的学校通常也不供应含花生酱的食物。因为对花生过敏的人绝对不能吃含有花生酱的食物,但不过敏的人却可以吃不含有花生的食物;这种由少数派主导的现象,在聚合的葡萄酒和啤酒选择上也可以得到印证。在聚合中,只要女士占到来宾的10%以上,你就不能只提供啤酒,幸亏男士也喝葡萄酒,所以如果你只提供葡萄酒,你就只需要准备一套杯具,而且大家都会接受这种安排。所以久而久之,葡萄酒就成为了聚会的官方饮品,而不是男士们更喜欢的啤酒。最后,我们再来看一个少数派主导的例子:不要以为自动挡汽车的普及是因为多数人喜欢开自动挡汽车,真正的原因是会开手动挡的人也一定会开自动挡的汽车,反之则不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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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不仅仅是人们的社会习惯,甚至就连法律和道德都遵循“少数派主导”的规则。想想那些遵纪守法的老实人永远都不会触犯刑法,但罪犯在一生的大部分时间中都在做合法的事情。所以,法律其实只是为少部分人在少部分时间犯下的错误而准备的,而大多数人,在大多数时间是不需要的。
发生少数派主导现象有一个重要的特征,那就是少数派的空间分布很重要,如果顽固派集中生活在某一特定区域内,那么,少数派主导现象就不会发生。如果少数派平均分散在人群中,这个现象就会发生。比如穆斯林占英国总人口的比例仅为3%~4%,但分布在全国各地,所以市场上符合穆斯林仪轨生产的清真食品的比例相当高。从新西兰进口的羊肉有近70%是清真食品,而且有近10%的地铁便利店只销售清真食品。
不仅如此,在政党选举中,你以为是多数人决定了选举结果,其实往往并不这样。比如政治科学家运用他们的统计手段测出“极左”或“极右”政党获得了10%的人口的支持,因此,他们推断这些政党也会获得差不多10%的选票。然而事实并非如此,支持极左或极右政党的选民应当被视为顽固的少数派。他们会始终如一地把票投给自己支持的党派,但是其他在政治上更宽容也更摇摆的选民,有可能受到他们生活中顽固少数派的影响而把票投给这些少数派支持的政党。
作者说,假设在某一政治事件中,少数派主导规则发挥作用的阈值是3%,如果美国的顽固少数派恰好代表了总人口的3%,但是顽固少数派在各州各市各县之间并不是平均分布的,这就意味着有的州在阈值以上,有的州在阈值以下。那么在这种情况下,就会出现部分州屈从于少数派主导规则,而另一些州因其少数派没有达到发挥作用的阈值而不会发生少数派主导现象。从这个角度讲,如果美国把所有州合并在一起,那么少数派主导规则就会在整个国家大行其道。但作者说,英国脱欧成功、特朗普竞选成功就是少数派主导的经典案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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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仅在社会生活和政治选举中,少数派法则有效。少数派主导的现象,还存在于经济活动中。我们通常认为,金融市场的波动是由大多数人的行为导致的,但其实不然。市场价格变动仅仅是由其中最积极的少数买方和卖方驱动的。是的,就是由他们这些人决定的。在这个问题上,似乎只有当过交易员的人才能理解,为什么仅仅因为卖家的某个行为,市场价格就能瞬间下跌10%?事实上,只要存在这样一位固执的卖家,这种情况就可能发生,而且市场的反应程度与其所受刺激的猛烈程度是不成比例的。全球股市的总市值大约是30万亿美元,但是在2008年,仅仅500亿美元的交易,还不到总市值的2‰,就导致全球股票市值下跌了10%,由此给投资人造成了3万亿美元的损失,那些顽固的少数派往往是市场急剧变化的驱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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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面我们分析了不管在社会生活、政治活动、金融市场中,其实还包括人类的语言、道德法律、甚至科学探索其实也是一个由少数派主导的过程。科学并不是科学家思想的总和,而是如市场一样,充满了固执的偏见,一旦某领域的真相被揭示以后,我们才突然发现我们以前掌握的都是错的。如果科学探索奉行多数人共识的原则,我们现在就可能还在中世纪,爱因斯坦可能终其一生都是一个“有爱好,没成果”的专利局职员。
显然,我们生活在一个严重不对称的世界里,不对称性是人类社会的重要特征。回过头来看看少数派主导的现象之所以发生,有几个阶段。首先,有一些少数派非常顽固的,他们不愿意改变,他们有坚定的信念;紧接着,少数派开始逐渐影响身边的自由派,也就是那些摇摆不定的人;然后,直到有一天,少数派规模达到一定的阈值,比如3-5%,而且大致均匀分布在空间中,导致所有人不可能忽视他们的意见;最后,更多人被他们影响,以至于社会最终接受他们的意见,并让其他多数人也被迫跟随。就这样,少数派主导了社会制度、行为规范等人类社会绝大部分领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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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说到这里,这本书的内容就差不多了,让我们简单回顾一下。
首先,我们讲到了,什么是非对称性,就是做出决策的权利,和承担后果的责任的不对称;或者说是获得的收益和所承担的风险的不对称。一方面非对称性带来了社会的不公平,同时更重要的是,在这种非对称影响下,会给整个体系带来崩溃的风险。这种崩溃的风险,不仅仅在金融市场、企业管理还在其他很多领域都普遍存在。而要解决这种非对称性带来的风险,最好的办法就是作者提出的“风险共担”。
其次,我们讲到了,既然非对称风险如此巨大,那我们应该如何识别非对称风险呢?作者说有一个很好的办法,就是看这件事情是不是有“代理人”,或者看参与者是不是都“共担风险”。代理人就是那些在中间环节,不参与实践,同时还能获得与风险不匹配的收益的人。这些人包括,银行家、企业高管、市场交易员、股票经纪人等等。
最后,我们讲到了,我们其实生活在一个非对称的世界里,而且我们的世界还是由非对称两端中的少数派主导的。作者列举了,不管在社会习惯、政治选举、法律法规、金融市场,甚至人类语言和道德等人类社会的绝大部分领域,都是由少数派主导和推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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