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没有写一些实在的东西了,我怕手会生锈,静下来的时候,就试着用一指禅敲一些人出来。从未写过人,因为一直觉得人太复杂,如何也不能描摹出来,即便是小说,即便是传记也很难勾画出一个血肉鲜明的真正的人。因为你不是那个人,很多很多的不理解与不懂,即便是那人自己,他又能说自己懂自己几分?或者我试着要写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符号,一个青涩的印迹。
首先,圈儿是个女孩的名字。关于圈儿这个名字,鉴于时代久远,很难考究出它的来源了。不过这个名字的意思我倒多少还记得一些,圈儿者,圆也,她的本名叫园园,所以我又称之为“窟窿”。这样的名字多多少少对一个女孩子算是一个调侃,而我恰好是一个乐于调侃的人,所以她除了最初用脸红无谓的反抗外,也只能顺天应命了。
关于圈儿这个人,只能用一种动物来形容,可惜这种动物被(朱晓珂)占用了,所以一时之间也想不出恰当的词儿。
如果说非要在我的人生中加入一个红颜知己名字的话,除了圈儿我实在找不到更合适的了,或许是因为我这人比较恋旧吧。
记得2002年第一次听到这孩子的名字并见到那张漫不经心的笑脸时没任何感想,她完全是那种扔到地球上不会引起一点震动的形象,平凡而淡然,鬼晓得她会在我的世界里蹦跶了十几年。
04年的时候偶然进了一个班,偶然作了同桌,偶然说起竟然是一个初中一个班过(虽然在那个班貌似呆了两三天),再加上偶然由另外一个懒蛋——班主任文智勇带队,所以全班都熟络起来,具体熟到哪里,不好意思,真忘了。不过,无非是一些你教我一道题给我传些小纸条挖苦彼此三两句之类的狗血剧情。
奇怪的是,接下来的又两年的高中生活又是一个班,又是同桌,搞得我都郁闷了,想有点小隐私都留不住,所以我的乱七八糟全被这孩子给冷眼旁观到了,所以知己就是这样炼成了。
上了大学以后,我还是偶尔去郑州的,因为她在那儿上大学,然而当自己暗恋的某人也跑到郑州的时候,这个偶尔就变成经常了。而她,毫无疑问,一直是东道主了,称冤大头也可以。我还记得她骑着自行车载我绕的那些校园,请我吃的那些小吃,轧过的那些马路,甚至是同她一道儿上过的课……
她很仗义,对所有人都是,而我,恰巧也是其中一个。我有时候在想,如果我遇到坏人打劫了,她会不会奋不顾身呢?答案是,首先,我是个男的。
她很温和,温和到这么多年来我多极少见她生气过(跟我生气过,貌似是我的嘴欠的过分了),仿佛从来都是笑着,那么多的紧凑,那么多的轰轰烈烈,在她嘴角全是波澜不惊。
她很慵懒,印象中最清晰地便是她磕头虫似的以手撑住下巴在不断地撑起中滑落,而那时我最乐意的事便是看着她的那个样子。
她喜欢吃苹果,周末时候总要提一袋子,然后用熟练的刀工给它们脱层皮(我的刀法皆源于此),而我又沾了口福。
她喜欢唱歌,唱得还不错,只是从未在人多的时候或者公众的场合展示过,仿佛她只是沉醉在自己的世界,而我只是不小心作了听者。
她喜欢感冒,“喜欢”这个词儿此时可以翻译为“经常”。记忆中也不知道多少次闲着没事儿她就得感冒一段,为什么不说一次,因为她的一次很少低于一周,最长的那次我记得她说过休学了将近半年。所以她肤色很白,跟我坐在一起很容易被表面层次理解为“黑白无常”。不过貌似现在好了很多,没听说她又感冒了,难不成是受了我健康细胞的辐射?
从她嘴里蹦出过她的美女姐姐,听说是跟她很像,期许一直都有只是从未见过,后来听说结婚了,而话题都跑到房子与装修的价格上了。
第一次照大头贴,貌似是高三高考后,算是跟她难得的一次合影,貌似是毕业照外唯一一次合影(依稀记得她来洛阳还有一次,不晓得是不是错觉),应该是自觉我俩的尊容难登大雅之堂,其实,那孩子还是蛮好看的,估计是被我打击得怕了。
她送我了块红髓玉应该是06年那会儿,貌似挂在脖子上N年了(以前没有戴东西的习惯)。可惜11年底丢了,有点小肉疼,我知道,丢了的不是那块玉,是再也找不回的流年。她习惯于一个人的世界里自满,习惯于坚持自己平淡的生活,喜欢旅游而怯于起步,喜欢唱歌而不愿表现。不晓得现在的她是否会像从前一样快乐,但我知道,无论什么环境,她肯定会自我调节好,她不惯于改变却善于适应。然而,岁月是把杀猪刀,正在给每个人褪毛,希望她还没褪多少……
她逻辑思维能力不强,尤其是面对数学的时候,正如我对着那些讨厌的英文字母一样。而偏好数学的我又从中找到了一个挖苦打击报复嘲笑的借口。为了冲击高考,她拼命三娘般豁出去了,改变了一贯的漫不经心,让我看到了她独有的倔强与坚持。
09年失恋后我又去了郑州,我从不在她面前展示什么绅士风度,没钱就蹭她,有机会就连讽带挖苦她,而她依然一副招牌式的慵懒与漫不经心,而我也终于开始漫不经心了……
前年过年回家她开车载我去兜风,兜到母校的小河旁,河堤还是原来的老样子,她还是原来的老样子,而我,早已变了很多。
第一次去她们家,跟杨珂一块儿,大家17、8的样子,没心没肺肆无忌惮地在她家上网,仿佛一家人的样子;去年过年又去了她家,我25、6的样子,因为一点工作上的事情,做贼似的匆忙上了楼,说一些百无聊赖的话,之后就找藉口溜了。
过年聚会,一群老同学围坐在火锅前,熟悉的脸说着一堆迫切而陌生的话题,不外乎工作、恋爱、结婚,满座只有我一个男生,所以大多时候只好沉默。她话不多,却依然给人很温暖的样子。
毕业后很少联系,无论是QQ还是电话,只是我们都知道,有一个人永远是朋友中不可或缺的一个,永远是人生天平中重要的砝码。“同桌、兄妹、知己、闺蜜……”这些词都是一些摆设,我们彼此知道,“只要你过得好”便是最大的期许。
我要说的关于她的很多,却如何也理不出一个清晰的脉络,因为人实在是一个很复杂的东西。还好,我想说的很少,因为,她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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