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作者/徐耀良
我的文学之路是不平坦的,应该有四个阶段。
第一阶段是学生时代的“作家梦”。从小学三年级开始有作文课,我曾经一直为写好一篇作文伤透脑筋。在小学课本上,有两篇课文对我印象深刻,一篇是《我要读书》,另一篇是《半夜鸡叫》。语文老师在分析课文时说:“这两篇文章都是文化程度不高的高玉宝写的,他克服了重重困难,写成了长篇小说《高玉宝》。”与高玉宝相比,我的学习机会和条件好得多,高玉宝是人不是神,他能写出好文章,我怎会写不出好文章呢?这种精神力量一直激励着我。在初中读书时,我遇上了一位好的语文老师,他的名字叫胡瑞保。当时我的作文总是白字连篇,可是他十分耐心地帮助我修改,还在班级里的墙报上作为范本展出。记得当时在全班学生面前时常朗诵我的作文,他还说:“这位同学的作文有些与众不同和别出心栽,你们要向他学习。”老师在我的作文后面总会写上很多好的评语,这对我从事文学创作起了助推作用。直到现在,我一直思考着一个问题:一个好的老师,应该对学生多鼓励少批评。我是在这位老师的一再鼓励下才爱上文学的。自从我离开了学校以后,我们的横泾中学就撤掉了,从此,我一直没有见到过这位好老师,这是我的终身遗憾。
第二阶段是在农村劳动期间爱写通讯报道。1963年以后,因为家里穷,初中毕业后在家务农。当时,毛主席号召知识青年到农村去,所以我也没有什么失落感。在农村,初中时学到的知识有许多荒废了,但文学没有荒废,在劳动间隙期间,就写写诗、日记,与村里的几位文学青年经常聚会,谈论的主题就是文学。记得我当时能够把《三国演义》的第一回背出来,同村的青年都很佩服,我写了好多诗。有一次,文娱宣传队要排演小剧,我就编了第一部小剧《伤疤》,在村里演出后,很受欢迎,大队党支部书记陆兴在大会上说:“要把这部小剧演下去,一直演到共产主义。”后来,有人推荐我任公社通讯报道员,一干就是十几年,在任公社通讯报道员期间,发表消息、通讯多达3000余篇,年年被评为优秀通讯员。稿件大部分发表在《新华日报》《解放日报》《人民苏州》等报刊及省、市、县电台。后来虽然调到其他岗位上工作,但偶尔还是要写一些通讯之类的文章。
第三阶段是从1986年开始写些文学作品。1986年10月,我被抽调到镇志办公室编写镇志,就有了更多的写作时间,通过座谈、采访,积累了大量的第一手资料,为以后文学创作奠定了基础。俗话说:隔行如隔山,习惯写通讯报道的,不一定能写好文学作品;而专门写文学作品的人,也未必能写好通讯报道。有幸的是我遇到了一位报告文学作家陈培元,他当时是《常熟日报》周末版编辑。在他的指导下,我的第一篇报告文学写出来了,题目是《彩色的路》,受到指导老师陈培元的好评,他说:“从通讯报道到报告文学,这一步是难走的,可喜你来了个亮丽转身。”得到他的肯定,我受到了很大鼓励。从此一发不可收,基本上每星期完成一篇,其中5天是采访,2天是写稿,采访对象都是当地的文化名人和知名企业家,这些作品有的发表在《常熟日报》上,有些被收集到新华出版社出版的报告文学集中。记得那段时间共写了30多篇,完全可以单独成书,但由于种种原因,至今没有出成。在这同时,我还写了大量的散文,其中3篇入选《全国短篇文学精品集》,2篇入选苏州市文联出版的散文集《好风四季》。
第四阶段是在退休以后出版专辑。自从2003年退休以后,我就有时间专心从事写作了。先后出版个人专著15部,与人合作的有5部,其中《沙家浜昨夜风云》获2005年中国作家创作成果奖;《沙家浜民间传说与旧闻轶事》在中国第九届民间文艺“山花奖”评选活动中获“入围奖”。2011年12月。我的第一部长篇小说《沙家浜演义》由上海文艺出版集团出版,共42回26万文字,在社会上产生了较好的影响。中国解放区文学研究会会长曹晋杰、著名诗人丁芒、江苏省作家协会主席范小青等对这本书也有较好的评语。
写作是艰苦的劳动,古人有诗云:钻研至午夜,写作如耕土,谁知纸上文,字字皆辛苦。我的体会是要做到四多:一是多看书。特别是多看名著,看名著是与名人对话,多看名著,定有收获。二是多观察。观察事物要细致,入木三分,而且能用最简洁的文字表述出来。三是多调查。不耻下问,三人行,必有吾师。调查实际就是采访,采访同样要细致。四是多积累。高雅源自通俗,文学来自民间,高雅文学是从民间文学发展起来的,越是民间的才是世界的。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莫言有个体会,他从小爱听故事,获奖后他的发言题目就是《爱讲故事的人》。总之,有位名人说过:才能是逼出来的。我认为,写文章也是逼出来的。有人问蒋坤元:你的文章是怎么写出来的?蒋坤元回答:写到一定程度,是会有神相助的。我认为这话不假,因为写到一定程度,思路会开窍,许多灵感会跳出来,读书破万卷,下笔如有神,说的就是这个道理。总之,写作是艰苦的个人思维劳动,虽然艰苦,但苦中有乐,其乐无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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