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租的朋友悄无声息地搬离了。
我知道的时候,这位朋友曾经住过的房间空空荡荡,四壁萧条,只剩下尘灰,包租婆正在指挥家政打扫。
这之前,我们经常会谈论一些不涉及私事的话题,诸如写文。
对于这种绝对陌路式的离场,仿佛自有它充分的自然合理:是这样的。这是人家的私事,没必要告诉我。也可能是有什么特别的事?
很可以淡然看待。
像一个自认为长大的孩子,不适合对糖果表现出太大的渴望。
还是有一些委屈。
就不能稍微好看点么?道个别什么的?
家政阿姨打扫出来的垃圾还在角落,我从里面扒拉出一张折叠的纸,展开来足有四开大。纸上内容堪称丰富,每一个边边角角都站着文字,有手写的,也有打印的。打印的字迹淡到只剩痕迹,看上去很可能是在公司里摸鱼时的杰作,而公司的打印机大约是不巧刚用尽了色带。
我仔细阅读这一片又小又淡的文字,当然它是这位朋友的原稿。这位勤奋的写作者,生活中除了写作,分给其它爱好和事务的时间寥寥。
文字不出意外,像钢铁浇铸,饱含认真和执着,充满社会责任感。
竟然寻到两句落单的手写文字:知道吗?第一次看到你,真让我吃惊得说不出话来,我从没想到你能跟我一个同学长得那么像。
没有称呼,没有道别,更没有下文。
而我莫名感到被抚慰了。
这是我在简书认识的朋友,我们从未见过。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