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回溯了一下自己童年时期对北方冬天的零碎记忆,实际上北方的其它季节也是别具风格,值得回味。
北方的冬季很长,每年的十月开始下雪,一直到来年五月才能见到绿。春季非常短,几乎一夜之间就进入了夏季。
回想自己小的时候在矿区生活的日子,夏天和秋天带来的快乐或许比冬季更加丰富。
夏天是万物生长,生命旺盛的季节。
老宅屋前园子里的玉米长得很快,夜深人静的时候,你会听到嘎巴嘎巴的拔节声音;高高的向日葵,挺着圆圆的脸,随着太阳在转,不自不觉中低下头来。园子里种下的蔬菜一天一个样子,今天看一个小黄瓜紐不如顶端的花大,隔天就会长到手指粗细。一串串青涩的番茄,一天就染上颜色....用家乡话讲:呼呼地长!
园子里黄瓜、番茄、辣椒可以随手摘来吃。早晨太阳出来之前,上面挂着露珠,个个水灵,让人不忍去摘下。天气热的时候,地里的蝈蝈叫的比较欢,和南方的知了相比,叫声要清脆得多。
一直惦记着几种番茄,现在已经见不到了。一种叫牛心柿,形如牛心,粉红色,根蒂处泛绿,味道甜中带些酸;还有一种叫灯笼柿,形如吊钟,颜色比较杂,有红色的、黄色的,味道偏甜;还有一种就是我们现在常见的大番茄,只不过颜色是金黄的,掰开之后几乎没有汁水,泛着沙,吃上一口带着奶香。
秋天了是收获的季节。
山成熟了,颜色渐渐变得五彩缤纷了。紫黑色的山葡萄,挂着白霜,很酸;黄豆粒大小的都柿紫盈盈的,很甜;榛子的肉饱满了,变干了,很脆;山核桃的硬壳外面裹着一层皮的,剥掉砸开,很香。
地成熟了,带给人们收获的喜悦。白菜、卷心菜的菜心裹的紧紧地,很实;红萝卜、青萝卜被从地里拔出,带着一丝泥土味,用刀取削皮,汁会顺着刀流出,很水;土豆被人们从地里刨出,有的是一个,准是个单身的大家伙,有的是一窝,那就是一家老小,大小不一了。孩子们跟在大人后面,用钩子在地里寻找被落下的土豆,当地称作“溜土豆”,每当溜到一个大的,就会发出一片欢笑声。
秋初还是采山货的季节。一场秋雨过后,林中阴坡或半阴坡会窜出一片片蘑菇来。和松树根并生在一起的是松蘑;长在朽木、枯枝、腐叶附近的是榛蘑,炖鸡最对路,晒干了之后味道更纯厚;还有元蘑,据说营养成分仅次于猴头菇,印象中从来没采到过;后来还出现一种小蘑菇,叫不出名字,因为颜色发灰,大家就叫它灰蘑。采蘑菇的时候会上瘾的,因为太多,刚刚蹲在地上采完一片,抬头一看又是一堆,让你应接不暇。
每当这个季节,人们成群结队,挎着篮子,钻入林中,太阳落山时,伴着欢笑声,满载而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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