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年度自我总结
并肩回首处,曾是同年看花人,自摄于英国水上波顿文/漓尘
白驹过隙,东海扬尘。 ——题记
从成都到武汉,从伦敦到湖区。
这一年,足迹又漫溯到一些地方,或古朴,或嘈杂,或静谧,或喧嚣。似乎每次出行,总能真切地感受到时间的流逝。而现在,坐在回家的公交上,竟也能生出日暮归途之感。
写年终总结逐渐成为一种习惯,而当习惯突然有一天变成了硬性要求,却没了耐性仔细沉淀过往。
年初的时候在成都,早上的文殊院已有弥弥远远的香烟缭绕,朱墙竹影间有三三两两的老人家打着太极。刻意放慢的动作、徐徐回转的腰身,藏匿着风月沧桑的淡然与洒脱。那一刻,争分夺秒的紧张感消失殆尽。后来在重回汉唐旁边的散花书院,时隔数年又一次端起狼毫,幼时师长的体温又回到腕间,横折撇捺,竟是没有丝毫的生疏与僵硬。纸上写下的是“九霄环佩”,是瑶琴名,亦是人名。
原来有些东西,早早地在生命中扎下深根,当时的厌烦被动,总有一天会成为你一生的资本。任流水东西,也依旧不会陌生的吧。
初中三年兜兜转转,总归落下帷幕。考完英语的那天晚上,全班同学参加谢师宴。坐在角落里,看着那些父母脸上的熠熠神采,又看到三年里一向少与人交谈的同学端着杯子一桌桌地敬酒、一个一个地碰杯,便有些心有戚戚。
当时要好的朋友,被现实的洪流所冲散;我们自以为的棱角,被离别的锉刀磨平。
第二天坐上飞往伦敦的客机,穿云破雾。听着乘务员字正腔圆的法语,感受着地理界线上时间的加速,用隔板挡去一直不肯离开的太阳。
穿着汉服走在伦敦、剑桥、牛津和埃文河岸,沿路的男女老少眼里尽是友好与欣赏。在莎翁故居的小镇上,满头白发的奶奶拉住我的襟摆,笑着说“Your clothes is very beautiful. I hope it’s mine.”在格林尼治的地铁站,穿着时尚的女孩儿看着我拉出被座位牵扯的衣裾,温柔而友善地一笑。湖区的小店里,旁桌的中年妇人小声说“angle”。又想起已经退隐好久的璇玑姑娘,最早将汉服展示在英国的璇玑姑娘。
异国他乡,本应是最陌生的街头,却有着对文化最广阔的包容。
当我背着单反,与母亲一同走在千年约克的古城墙上,瞭望着不远处闻名遐迩的约克大教堂,又一次惊叹于这个国度的礼仪文明。短短不过千米的城墙上,我说出或听到的“thank you”不下百次。城墙很窄,最细的地方不过一个人刚刚挤过。错身而过的瞬间,总有一个微笑,一声谢谢。
九月初,进入了三年前一直仰望着的高中。开始学着改变自己,学着承认自己的有所欠缺。慢慢地,从最初的坚定理科开始动摇,几次想要放弃,却又在悬崖上止步。每次辛辛苦苦地提起兴趣,却又在不久后被一次糟糕的月考、一次见不得人的化学听写弄得遍体鳞伤。学着记手帐,想要刻画下自己这三年的坚强与脆弱;学着有所坚持,想要维持住自己的兴趣与爱好。每次到深夜,咬着笔和数理作业死磕,又烦躁地无从下笔,只好插上耳机,听着挚友阿莘读诗,又慢慢找回继续下去的勇气。后来入了一个Kindle,重拾书本的感觉实在快意——在沉重的课业负担下,昔日的灵性渐渐模糊,顿生疲惫。
开学时介绍自己时写道“幸有友阿莘”,现在看来实在是心里话。与我而言,阿莘是知己,是信仰之一,同璇玑姑娘、安九姑娘、华天一同构成了我心里最强大的后盾。
写到这里,一七年就真的告一段落了。
就借璇玑姑娘三年之约里的一段话来结尾吧:“学会了在大悲观下拥有大乐观,也深刻的意识到,匹夫之勇易逞,‘懦夫‘却最难当。而正气和清气,有时也需要一些伪装来保护,才能安然无恙的根植于心并在关键时刻起作用。”同时依旧相信,除非你自己放弃你自己,否则没有人能让你的人生真正荒废。
又想起华天的那句话——我坚信未经时间打磨的一切都是毫无意义的。
并肩回首处,曾是同年看花人。 ——后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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