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和几个同龄女同事在街边吃酸辣粉,叽叽喳喳聊着,仍感觉是二十几岁单身女子。常常觉得时间虚假。工作后很少在杂乱的地方吃饭。
记得上学时我们去希尔斯,回来时我晕车,你给我讲薛平贵的故事。下车后,我说要吃点酸辣的才好,在街边烤了两串豆子。正吃着,你说你从不吃街边的东西,当时尴尬得不知如何自处,只是机械的吃完了。后来总不去街边吃,一个人也讲究。努力想活成你喜欢的样子。
那日在街边的四方桌边,坐在矮凳子上,一种久违的人间烟火的温暖美好。
其实我们在一起并不美好。贫穷,自卑,紧张,窘迫,依赖…
记得大三的时候你们去俊的家乡玩,你约我,我一口回绝了。没有自信和你们系的女生在一起,那时候觉得自己长得不好看,也没有漂亮衣服,不多才多艺,不善于玩笑。后来很多年我都为这件事感到遗憾。
对你的美好,来自我自己的感受和幻觉。
那年在丽江大醉,悲伤不已,哭着给你打电话。你说回来吧,一个人去那里干什么?那时候我才意识到我早已经爱上了你。只可惜,你已经看见了我所有的不堪。这是后来。
那年的4月,我去你那里,你和小唯做饭给我吃,我好羡慕。你送我下楼。你说,子吟,我们结束吧。我知道我给你带来了困扰,但并不知道是什么。我假装洒脱,笑着说,我们又没有恋爱,为什么要结束?我不舍得离开你,哪怕就这样以朋友的身份。
我多想你拥抱我,哪怕是离别的时候。一次也没有。
结婚时,最后拍照的时候,借着婚纱蓬蓬的掩盖,靠近你,感受唯一一次你的体温。怀硕硕时,晚上做噩梦。打他电话,他不接。又打给你,三声后接了,你说只是一个梦而已。有时候白天打给你,你停下手中的工作,安慰我,以后会好的。
这些温暖陪我度过了很多孤独寂寞的日子。我的生命里从来只有你。我文字里所有的男主角…全是你,是幻觉的你。
很久以后,有一次你跟我说,其实和小唯分手也不怪我。我说,怎么怪我呢?我知道我对不起她,那时候尚不能接纳,不愿承认。
她结婚前我去看她,我帮你随了一份礼,我没说帮你送的,我知道她知道。第二天她送我上车,车开走很久,她还站在原地。看着她微微凸起的小腹和已经长胖的脸,我悲伤不已。我曾经自私的分走了你的温暖,她一定计较过,一定伤了她的心。
很久很久以后。一次在电视上听到一首《玫瑰人生》,我想起你在我的一篇日志下面留言:只增不减。我想起,你说不要嫁给他,你会不幸福的。我说我一个人养不起孩子,你说你和我一起养。以及那次你说我们结束吧……
我忽然想,你是不是也曾经喜欢过我。你去江北,我说我想见你。你约我同往,却又不见我。我气哭了。哭自己不争气,哭自己自作多情。是的,你怎么可能爱上我。
12年底我去找你。我多么希望和你在一起。你我都单身,是有机会的。你带我去逛花市,我说我想要雏菊,是想表达它的花语:心底的爱。不知道那时候你是否读懂了?
晚上,你说约了研究生院的同学唱歌。我不会唱歌。我意识到我仍没有自信进入你的朋友圈,你也并不真正的了解我。我拒绝了。后来我们去看了电影,然后去你导师给你安排的房子,你下意识的开着客厅的门。原来你对我并不像我对你那样亲近。
我知道我们不合适,我也知道你的决绝。我害怕,害怕失去你,从不敢任性,不敢尝试拥有。如果早知道最后还是会失去你,哪怕没有结局,不如也勇敢努力一次。
那时候很想结束孤独寂寞的生活,想找个安全土壤生根发芽。我去找他,接受了他的求婚。我很难过,我知道我们都是被迫的,并不甘愿。
后来失去你,我感觉人生荒芜。那年过年我独自去了西藏。在去40冰川荒无人烟的路上,用围巾蒙着脸哭。
我们五年没有相见了。五年了,反反复复,我仍不知道怎么处理你在我心里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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