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早上马明炼和朱森林打起来了，是因为马明炼赶作业，被朱森林看见，朱森林骂了马明炼，然后又动手，马明炼拉都拉不住……”
耷着肩，歪着头的赵劲松，第一节课后，敲门进了办公室。
正在抄新闻早班车的我，愣住了。
清晨进教室，我居然只发现了高健超还没到，其余——后来叫进教室的马明炼，颈子上脸上，多处抓痕，红褐色的印痕深入肉里，边沿很不规则像“狗啃”；朱森林也是，手臂淤青多处，掀开体恤的袖子，右肩上一块长方形区域皮肤发白，飞起，正有一滴滴小小的血珠珠渗出来……什么都没看见。甚至，当照例又喊学生（当天是李林红，她一连三个问题当时还把我给问住了愣在原地！第一个问题——碗还回到哪里？第二个问题——学校食堂在哪里？（虽然天天都在食堂外打饭）老师的食堂在哪里？（虽然每天老师和学生隔一道不大的门打饭，我还多次在他们的体育课上端着才打的饭路过）看到此二君端坐教室，我还心里直乐，才开的家长会果然有用，天天迟到的娃儿终于不迟到了！
这两个已经在教室上了一节数学课！
我几乎是冲进的教室。
两个肇事者站我面前，也不敢看我，都把头埋着：一个埋下的脸上，是涨红了，连耳根子都是红色，像才杀了还没来得及放血的猪；另一个是青紫的颜色，憋在本来就淡白失血的脸上。
熟悉班上的老师们知道，红的是马明炼，白得孱弱的是朱森林。
马上通知了家长，很快的，朱森林的爸马明炼的妈，先后出现在了办公室。
“骂人是朱森林先，动手也是……是不是把娃儿带到社区医院，搽个红药水还是消个毒打个破伤风！朱森林爸爸，你觉得呢？”
跟孩子一样，酱起个颈子的朱爸，嘴唇紧抿着，不吭声，也不拿正眼看人。
“这不是啥子问题，主要是你屋娃儿不该这么霸道，家长要好生教育！”几乎是指着朱森林爸的脸，马明炼的妈接着恶狠狠地说。
“我们朱森林还不是受了伤，你看嘛，……”边说，朱爸边把自己儿子的袖子撩起来，招呼马明炼的妈看。
“是个人带个人的娃儿去看噻？”质询的口气问了，没得到我肯定的答复，朱爸又说：“我看我们还是把个人的娃儿抱好，两个都动了手，我们娃儿还不是一身都是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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