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幢楼满是防盗窗,破旧、昏暗,搬进楼里的绿草鲜花,几天就会枯萎凋谢。但这里仍然有人居住,像是一楼的刚搬来的新婚家庭,二楼的养了许多狗的两位老人,以及三楼的一个叫小白的女人和她的丈夫。
小白喜欢趴在玻璃窗上,看着外面的世界大声尖叫或唱些歌。
她会把家里的花盆打碎,把草、花往嘴里塞,然后躺在地上扭动,用身体把泥土抺散开。
她对镜子非常注意,有时她会拼命躲开镜子,害怕它反射的光或是镜子中的自己;有时她又会举着镜子,对着镜子里的自己说笑,然后用脸去贴住镜子。她一旦这样做,只要几分钟就会睡熟。
她似乎有残疾,站不稳,本来直直站着,身体却不受控制地向左倒。即将摔倒时,才突然反应过来,心惊胆战。
更说是她从不下楼,外面的人只能看见她神情呆滞、诡异地趴在窗户上。
二楼的两位老人,之前经常天未亮就出门遛狗。这些狗喜欢在楼的出口的墙角撒尿,弄得这里骚气冲天。
他们的孩子已经几十年没有回来过了,黑发变成了白发,行将就木,没有经济来源,所以他们养了这些狗。
他们把活下去的希望寄托在狗身在上,如在奇幻世界般,这些狗竟然给他们带回了食物、钱财。
也许他们已经把这些狗当成孩子,靠养狗也获得了生活的快乐。不过现在两位老人已经去世了,凶手跟着狗来到了他们家。
一楼的新婚家庭中的丈夫,几个星期后发现了二楼的异样,还算及时,不然老人们房间里唯一的存活着的狗也饿死了。
他的妻子似乎在认真照顾他的坐轮椅的父亲,只是从来没有看见过她带着他父亲出来散步,反而是她经常打扮得妖艳出门,坐上长长的车。
他们有一个孩子,这是这个家庭中的活力。只有在和孙子打闹时,他的父亲才会开心得笑。记得有一次,这孩子问他:“爸爸,楼上那个人为什么一直在叫啊?是不是有病啊?”
他面露难色地说:“他喜欢叫吧。”
孩子:“那他为什么还会哭呢?”
他不耐烦地说:“大人的事,跟小孩有屁关系,去写作业去!”
孩子:“那爷爷什么时候回来?他说要让我带他去爬山的。”
他:“他是残疾人,爬什么山!”
又有一次,他和妻子大吵一架,孩子躲在房间里收拾东西。原来妻子想要搬离这里,但他总是以“你是不是不想担责?”“等我攒够钱。”来推脱。这次可能是运气差,他刚想好话语,正准备反驳,却被小白突然的叫声打断了。
他被激怒了,踹开门,冲上楼去,猛敲小白的房门,边敲边骂。
他不知道,小白的丈夫正在去四楼的楼梯上坐着,死死盯着他。
这个男人在小巷里潜伏着,等待着他的猎物。
一个女孩无意间经过,便被他拽进了深渊。
她被抓到这里时,穿了一条白色连衣裙,于是他就叫她小白。
时间流逝,他喊的速度越来越快,就被听成了秀白。
秀白的丈夫从楼上走下来,眼中满是杀气。男人看到他,立马转身下楼去了。
男人回到家里,没有了那种锐气,独自坐在沙发上。
秀白颤抖抖地看向卧室中躺在床上的男人,小心翼翼地走到卧室门口。男人一翻身,她又往后跑,直到男人注意到她。
小白的丈夫在楼顶养了许多盆花,草长得茂盛、花开得鲜艳。他太担心它们的生长,甚至怕狗的叫声吵到它们。
这幢楼只剩他一个人了,他扯下一朵白花,在周围的愈发强烈的警笛声下,跳下楼自杀了。
新婚家庭的小孩,从孤儿院偷跑回来这里,从地上捡起了一朵沾了许多污泥的白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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