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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戈里峰在中国新疆的塔什库尔干塔吉克自治县与克什米尔边境上,海拔8611米。
如果我不说,或许你不知道乔戈里峰是世界第二高峰,也不觉得第一段话有任何意义。第一段话是想说:珠穆朗玛峰,也就比乔戈里高两百多米。
在我上初中的时候,曾对这个世界对“第一”的热情耿耿于怀,为什么大家都只需要知道第一,不知道第二。那时候是真傻,应该耿耿于怀的是为什么大家需要知道第一呢,地理书上、历史书上的第一这么多,都要背!
当然,现实中没有那么多第一、第二的评比,只不过是有少数人和事是更被大家所熟知的,而又少数的人和事不太为人所知。
这未必是这些人和事不值得知道。我以前的专业课上时常讲的一个概念是马太效应,得名于圣经《新约·马太福音》一则寓言: “凡有的,还要加倍给他叫他多余;没有的,连他所有的也要夺过来”。在传播过程中,一些人和事被反复拿出来讲,而另一些被忽略。
渐渐地,前者越来越让人讨厌,后者则被遗忘。这是乔戈里峰这个集子里要讲的内容,后者,那些不常被讲起的人和事,希望它们不是让人生厌的内容,希望它们不被忽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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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有一段时间沉迷于写诗,支撑我沉迷的主要是,我认为有一天我会成为一个大诗人。若说我觉得诗歌有多么精妙,那倒不是,我开始写诗的时候,都没读过几首。后来迫于一个未来大诗人的责任,读了一些,但读懂的不多。
这种沉迷在大学时达到了顶峰。这个专业有什么用、以后能不能找到工作、人活着干什么、我可能不讨人喜欢吧等等任何焦虑都可以被我会成为一个大诗人减轻。我记得大二的夏季学期,我每周四下午都要骑20分钟的车去另一个校区上高数课,天气从冬天转到短暂的春天,到越来越热的夏天,车骑得快,就有风吹过,我在这种凉爽里构思诗歌。
到了教室,就像一个木偶一样上课。以至于大半个学期过去了,我才忽然注意到,哇,高数老师,年轻、英俊、个高、穿干净整洁的衬衣西裤、能驾驭粉色紫色条纹、不戴眼镜不驼背,这么精神的高数老师不多啊。又过了一段时间,才注意到,他留浓密刘海,像韩剧男二号一样,这么潮。想起刚开学时,另一个老师说他去法国访问还没回来休课一周,他大概是会法语吧?所以这么有才华?世间竟会有此等人存在,言情编剧都不敢这样想呢。
那又怎么样,我要接着构思我的诗。
一开始没有投稿,是因为我觉得我不能成名太早,容易得意忘形,不利于创作。积攒了一段时间之后,快大三了,也该留点时间来投稿了,要在毕业之前成名,省去找工作的麻烦。
之后的结果可想而知,先从我认为并不怎么样的诗开始投,没被发,改成投更好的,直到我认为写得最好的,还是没有任何一首被任何编辑采用或发表过。
之后我花了点时间转向写小说,也觉得我会成为一个知名小说家。又经历了一番无果的投稿后,有点清醒了。这所有的事情,我唯一得到的结论是,人总是得有点寄托,无论这寄托多荒唐可笑。
我见过来自我家乡小镇的人,他们的寄托跟我的同样有点异想天开;我见过像我一样小心翼翼隐藏寄托的同学;我见过一个无所寄托的朋友一遍又一遍问人生的意义在哪里。如果她有,苦恼会少一点吧。
我也还是要有寄托的。这是这段写作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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