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海洋再次看见柳艾青流泪，是在一个艳阳高照的早晨。这天柳艾青上班出乘迟到了三分钟，列车长上前刚要批评她时，方海洋一眼看见她泛着淤青的眼角。
你怎么了？方海洋便抢先问道。
我们吵架了。柳艾青说。
脸上伤是他打的？
是。柳艾青眼泪这时流淌下来。
女人天姿花朵儿般的风骨，阳光雨露滋润还滋润不过来，而万恶的武哥竟用他那双大手掌打了柳艾青，妈个巴子的！方海洋是在一家叫细腰餐厅的饭店里算的账，他请武哥喝二锅头，点了一桌子好菜，酒后武哥被感动了争着要付款买单，方海洋低着头猛然问他道，你为什么要打柳艾青？
武哥好像是没有听懂，愣了一下。
方海洋说，以后不许你再打她。
武哥突然就笑了道，她要和别人睡觉老子不管，可她要不听话老子还打。哎你个小毛孩子怎么还管这事？
一把水果刀就插入武哥肚子上，武哥一声也没吭出来就倒在地上了。
方海洋是当天夜里被柳艾青从派出所里领出来的。更确切说是躺在医院的武哥，在柳艾青威逼下不知和什么人打了招呼把方海洋保出来的。刚走出派出所大门柳艾青猛然便母狮般斥问方海洋道，你凭什么要伤害武哥？
方海洋说，因为他打你。
柳艾青说，这也要你管？
方海洋说，他打你，我就管。
柳艾青气愤到了极点喊道，你算我什么人？你除了是我的徒弟外，你什么都不是，你什么都不是！
第五章
我与方海洋成为朋友是在一个很偶然的机会里。那年我去南方一个城市参加一位文友的小说讨论会。这位文友的小说写得实在够臭，然而南方的那个城市却很是吸引我，但我当时怎么也搞不到南下的卧铺火车票，最后就是方海洋很轻松地为我搞到了。这时候的方海洋已经不再做列车员，缩归到我们这个城市的火车站当起客运领班，统领着一群与列车员一样成天叽叽喳喳的女站务员。这时候的方海洋也已经结婚，他不修边幅，无忧无虑，胡茬满脸，很能喝酒，见到谁都嘻嘻哈哈，打打闹闹。
城西边月亮湖里的水越来越少了，水色也越来越混沌，而去月亮湖的人却越来越多。他们的确是在划地为牢，用网栏将水域切划分割，网栏里的鱼和鳖也是实在大而肥。我独自来到月亮湖时候，那些心红眼热的人们都以为我是来趸鱼和鳖的生意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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