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二嫂子从被洗胃的痛苦中醒过来,她的身体很痛,头很痛,心更痛。
她对守在病床旁边的二哥说:“离婚。我不跟你过了,你太不要脸了。”
二哥似乎早有准备,一边给二嫂子掖着被子,一边说:“你先好好休息,睡一觉,过几天恢复了再来找我算账。”
二嫂子背对着二哥,眼泪顺着眼角流出来,不再吭声。她心里想着,一定要离婚,过不下去了这日子。
接下来的三天,二哥都没有来医院。陪在二嫂子旁边的都是二嫂子的娘家妈。
二嫂子问她妈:他人呢?
她妈回答她:去工地上了。
二嫂子已经没有心思想她为啥在工地了,她被仇恨和不断流入手臂的药水充胀得容不下更多的反应了。
她已经空虚了。
出院时,二嫂子对她妈说:妈。我等下就跟你回去,那边那个屋我是不会再踏进半步了。
可她妈却说:“回去吧,谷子还等着你收呢!日子还得过,他被你兄弟拉去县城修建房子了,你兄弟会看着他。在那一天到晚干苦力,赚钱还可以,过两年就把屋那个小平房盖成楼房,好娶儿媳妇。日子还得过。你娃儿还没成家,你走了,他咋个办?”
二嫂子明白了,嫁出去的女人泼出去的水。回去了,也是笑话一场,不受人待见。
她也不好跟自己的娘争论什么,于是跟着儿子一起回了家。
2
回到家的二嫂子,无脸出门,也无力干活,她死死的躺在床上,不吃不喝。
她的儿子干脆请了假不去上学,反正成绩不好,早就不想读书了。
他就在家里自己收拾着谷子,搬出来晒,又收进去。中间空闲了,再下两碗面给两人吃。
回到家的第二天中午,何大娘来看她了。一进门就哭哭啼啼地对二嫂子道歉:“我说二嫂子啊,我害了你啊,是我不该多嘴来拉你去啊,要不然你也不会寻这短剑了啊。”
二嫂子不想说话,眼泪又掉出来。
那何大娘见二嫂子没赶她,又继续说:“我跟你说啊,你要想开点,这世上哪个男人没点花花肠子,我悄悄给你说哈,沟边上那家五娃儿就跟店子旁边那个有一腿,买猪肉的德娃,才更不是个好东西……”
何大娘一口气把村子里这个那个的见不得光的事都跟二嫂子摆道了一遍。
二嫂子听着听着,心也不那么紧了,她慢慢坐了起来,看着何大娘,准备问她一个最最关键的问题。
要么说为啥何大娘能被称为村里第一号八卦人物呢,人就是靠这共情的心理战术,无论谁,有什么事,她总有办法让人开口。
何大娘汇报完了全村的情况后,终于进入了她来的真正的目的,劝二嫂子别离婚。
她说:“你别看那些女人一天笑嘻嘻,说她那口子怎么样怎么样,其实背地里都不晓得哭成啥样,人家咋就能过得好好的,就是人家想得开。男女之间不就那点事儿嘛。人家心开,有钱了就倒腾自己,自己高兴就好。所以二嫂子,你别想不过,亏自己。这跟谁不是一辈子啊!”
何大娘还要说,却被二嫂子一下打断:“何大娘,那天下午你到底看见没?”
何大娘的脸色一下就变了,由刚才的激情的红润变成了难堪的白,她变得吞吞吐吐:“二嫂子,我……这不好说啊!”
二嫂子拉住她:“你说,你就直说。什么都可以说。现在就只有我们两个人,没有人听见。”
何大娘又看了一眼二嫂子:“那我说了啊……你听了别又气过去了。”
二嫂子双手抓住何大娘的手臂,语气肯定地说:“你放心,我绝对不气。”
何大娘这才神秘地趴在二嫂子的耳边,说了几个字……
二嫂子一听,整个人都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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