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辗转跟着父母回国,暴风雨来临前总会是异常平静的。
可平静的日子并不会太长久,父亲生意失败欠债累累,与母亲不知去了何地。就像兴高采烈地在游乐园里坐过山车,却从天堂跌入了地狱,她开始颠沛流离寄人篱下的生活。
当不可一世的棱角被无情的时光打磨,她以为等待就会看到天亮时的第一道曙光。
生活像是可恶的巨人狠心地推到了她亲手砌的城堡。
因缺考,面对训话时她无言以对。 她还仅有一丝丝骄傲不愿说出,在业考前夕她沉迷于赌博的五婶一家又被高利贷追债。
国中时寄宿在五婶家的她常常为了躲避债货而时常更换兼职工作,就像是遇上灰狼落荒而逃的小兔子。
五婶虽待她不好但毕竟收留过她,滴水之恩涌泉相报这样浅显的道理她还是明白的。
在她短暂的花期里,有着那样的两个人像是用钉子嵌在心里一般。
一是江弋辞,第二个她亲切地唤他作师父。
他们曾经存在的位置,像是蝼蚁咬过,布满着小洞,没有办法填满。
那年她二十二岁,在她离开警校后的一个深夜在游戏机房遇上了那一群收债的混混。也是那一天,她遇见了如阳光般明媚温暖的他。
也许同样是来自于硅谷,且年纪差距不大,她对他有种异莫名的亲切,就好像小时候被别人欺负跑出来见义勇为的邻家大哥哥。
这一年他弥补了她所失去的东西,包括在他家备考一年的她成功考上了SVSE的TI学位。之后跟随着师父这位CID高级技术员加入了CID。
她曾和师父许诺说,“如果你需要我的生命随时都可以拿走。”稚嫩而沉重的话音落下,师父只是笑着抚摸她的头,他的手很暖以至于她每根栗色的发丝都可以清晰感受到。
初次在CID见到江弋辞的时候,只是隔着高级督察办公室的落地窗。
用宋合欢最初的话说,她这位顶头上司除了表情为零之余,就是那不明觉厉的眼神,仿佛是坐在星巴克里品尝咖啡的优雅贵妇人看着对面商场大减价血拼的大妈。
自从来到这里她开始尝试了解了跳着广场舞的大妈与走着catwalk的贵妇人的区别。
前面的坎坷走过后只为后来的遇见。江弋辞,原谅她兑现了诺言放开了你。
她还记得国中的时候,语文书上曾有纳兰性德的一首诗。
惆怅彩云飞,碧落知何许?不见合欢花,空倚相思树。
总是别时情,那得分明语。判得最长宵,数尽厌厌雨。
短焰剔残花,夜久边声寂。倦舞却闻鸡,暗觉青绫湿。
天水接冥蒙,一角西南白。欲渡浣花溪,远梦轻无力。
东风不解愁,偷展湘裙衩。独夜背纱笼,影著纤腰画。
爇尽水沉烟,露滴鸳鸯瓦。花骨冷宜香,小立樱桃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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