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忘川河畔,有家酒馆,普通百姓可寻不着,这里专供有欲望的妖灵鬼怪的需求。里面有个八尺高五丈宽的双耳衔环酒坛。听闻是用忘川河水为辅,加入世间少有稀罕珍品一同酿造而成,所以被妖灵们通称忘川酒。只要你有需求,前去点上一碗,任何欲望皆可成为现实。"
说书先生讲得深情并茂,眉飞凤舞。
"忘川,不是孟婆吗?什么时候改卖酒了"一位宾客嘻笑着,接着满堂哄笑。
说书先生也不恼,`嘭~'只听案板叩击声,全场安静。
“经营这家店的老板,不是奈何桥上的孟婆,而是一位玉树临风的白面公子,说来奇怪,这位公子卖酒,一不靠真金白银交易二不通人情买卖。而是需要拿自己身上最重要的东西来换!这么说吧!即使倾尽家财万贯,不是自己最重要的,也无济于事;相反,若家财万贯是自己毕生心血,只要肯割舍才可达成心愿。”
“万贯家财只为换一个欲望,这杜撰的太夸张了吧,说书的,你当大伙钱是打水漂呢!”另一位食客不理解,恼怒这样的情节,好像马上需他自己掏腰包买欲望似的。
周围食客被煽动,在底下议论纷纷。
有人说我岳母家都未吃饱饭,这倒好,轻易给撒去了。
有人说,西北大旱,大批百姓流离失所,饿的面黄肌瘦。这边,丢钱撒币,只为一个欲望。
还有人压根没听清说什么,问旁桌得知,有钱人撒币打水漂。
好家伙,抄起瓜子果皮往说书台上丢,嘴里念念有词。
"爷爷从赌场出来,兜比脸干净,撒币都没我的份,还打水漂,不丢你丢谁。"
这下可好,大家纷纷群起而攻之,等到茶馆的小厮出来安抚情绪,大家才逐渐安静下来。台上说书先生,反应依旧平静,好像这种场面司空见惯了。
靠墙死角一处桌子旁,站立着一位身着墨黛颈装,手戴玄铁护具,腰间还盘着条绳结状黑鞭的女子,她柳叶眉紧蹙,怒视前方,并没有随小厮安抚而冷静下来。只见她低头对右旁闲坐的白面公子,请示道。
“公子,这只乌鸦说的乱七八糟,竟还张扬酒馆之势,待我将它拿回去做酒。”
“慢着,他说的玉树临风倒甚是贴切本公子。”
中间这位风度翩翩,身着丹鹤环绕银丝镶边的白衣公子,扶扇遮面道,随即眼晴弯成月牙,悠哉又道,“乌鸦这身黑羽不错,对吧,芍药。"
白衣公子右侧,也是唯一处台上能看见的地方坐着一个黄毛丫头,她缩着后颈没答话,神色略显紧张,嘴巴微张微盍似在为台上说书先生哀悼。
一台戏毕,已近黄昏,周围食客散尽,说书先生领了工钱,收拾家伙回家,一转头瞅见刚才暗中观察的仨人,眼神恐慌。
"公子,高抬贵手,小生为救心爱之人,万般无奈的下策呀∽"说书先生知躲不过立刻缩成一团低头呜咽,此时虽没显出原形,倒也像只落魄乌鸦,楚楚可怜。
"呸,满嘴仁义道德,听着就烦,暗地里偷忘川酒,台面上讲忘川事,行呀行,胆子愈发大了。"墨黛衣女子恶狠狠地道。
"小生求青青成求,偷酒不是本意所为。"乌鸦生怕青青施暴,语气可怜状。
"难道是我拿刀架你脖子上逼你偷的!"青青愈发气愤。
因为自己失职导致酒被偷,还被扣了大半月工钱。所以青青此时处于暴走状态,三驾马车都拉不回。
她猛地拉起缩成团的乌鸦,凶巴巴道:"公子有话问,起来回话。"
"元若兄,别来无恙。"公子摇着折扇亲切问候,接着眼神犀利,"扶幽草在哪!"
乌鸦眼神闪过一寸慌乱,似要作谎,“我、我怎”
青青一个眼神杀过去,示意它撒谎的后果。
乌鸦顺了口气,平缓道:"扶幽草,功效如其名-扶幽,可使幽灵鬼怪永得肉身,长存于世…这种草几百年前就消失了,小生确实不知。"
说完顺势低头,眼角流出一丝精光。
“哦,元若兄不肯告之,那我去家父哪再坐坐吧!”公子收起折扇,佯装要走。
“丹鹤鸟,想我慎小细微苟活于世,你终不肯放过我非逼我上绝路,那就休怪我手下不留情了。”
乌鸦话音刚落一改落魄模样,瞬间炸毛。紧接着身形膨胀数十倍,黑如玄铁的羽毛隐于夜里,只见道锋利吃人的目光。
瞬息片刻,娇弱的丫头芍药被巨大的风力拍打在地,周围宾客吃剩的瓜子果皮、桌椅、皆随风打转。
青青见势抽出玄黑如铁,微微泛红光的噬魂鞭,踏着上扬桌椅,露出森白獠牙,一脸兴奋。
乌鸦看见青青便收敛风力,全身投进战斗中。
此时天空中红紫色光相互纠缠,频频闪现,移动于黑夜不同方位。周围百姓忽见天空出现异象,纷纷焚香朝拜。
几个回合下来,明显青青更优势,不出半刻,带血黑鸦跌落下来,奄奄一息。
青青气定神闲,缓缓点地,收回噬魂鞭。除了身着墨黛色劲服有几处抓痕外,基本毫发无损。
芍药看了看青青,又瞅了瞅地上的带血黑鸦,呼出一口气,暗道,"幸亏平日里未招惹这个女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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