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节回老家,似乎已然成了一种习惯,或者说是一个仪式。
假期第一天,天气不算好,人也恹恹得提不起精神来,外面有大好的春光,我却没有想去欣赏的愿望。
清明还回老家吗?有车不敢开,刚哥也不在,原来常坐的拼车也没有了(师傅嫌不挣钱,跑长途去了)。思来想去,不回老家还是难过心里的那道坎。于是给二哥联系,拉他当司机(上次二哥开车把车给撞了,所以我心里其实还是有些阴影),说定以后,我又打电话给家里,问清需要给爹买什么药,又到超市,漫无目的地买了些东西(爹妈年纪大了,什么都不太喜欢吃)。一切准备妥当,心里也似乎有了着落。
今天11点多一点平安到家,两个小家伙便迫不及待撒起欢来,天气也算给力,感觉比天气预报上的温度要高上几度,由于前几天一直下雨,草木也似乎长的比往年更旺盛些,满眼都是油油的,或嫩绿,或鹅黄,让人觉得什么都可以摘下来,用水一焯,就能吃了。
香椿树这不,刚吃过午饭,妈和我就到老院里去,采香椿,薅芹菜、大葱,香椿芽长势喜人,只可惜有些长得太高了,我和妈也不复前两年的“神勇”,没再爬到墙头上去摘。其实光是低处的也足够摘了,人呢,不能太贪心哦。
这一院子蔬菜,估计得有七八样呢,全是妈一手种下的,足够好几家子吃呢。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爱好,妈的爱好就是种菜,然后等着我们兄妹几个回来,每家大包小包的带。到了他们这个年纪,地里的庄稼是伺候不动了,唯有这个菜园子,还能维系着她与土地的那一份联系,一辈子与土地打交道的老农,她对土地,对土地上生长的一草一木,都怀着一份难以割舍的感情。孩子大了,一个个都飞走了,能一直陪伴她左右的,永远不会抛弃她的,恐怕也只有这土地了吧。城市里奔波辗转的孩子,他的根在哪里?在生他养他的故土上,还是在守望着他的双亲那里?离开了故土的父母双亲,他们也失去了自己的根,失去的双亲的故土,也不复是那个让孩子魂牵梦萦的故土了……
村口站在老屋外面的马路上,看树,看天,真是好看啊,蓝天做底,那枝枝丫丫映衬上去,随手一拍就是一幅画。真安静啊!入眼尽是颓圮的老屋:空的,已经久没有人住了。只有这条水泥路是新修的,路旁还矗立着孤零零一根太阳能路灯,新与旧就这样奇怪地组合在一起。我们这个村庄大概有三分之一的房子有人居住,剩下三分之二的老屋都在空着,屋主人把新房盖在公路两边,村子里的几条主干道都修成了水泥路,这横横竖竖的光洁大道把村子切割成了不规则的豆腐块,豆腐块上错杂分布着红砖房,青白小楼,黄土坯房,还有丛生的杂草和庄稼,真有点不伦不类的感觉。
我预感到,这样的一种局面可能也不会持续几年了,也许,在不久的将来,轰隆隆的大推土机会一把把这里推平,最后,真就成“落得个白茫茫大地一片,真干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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