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医生将平躺的我推进那个狭窄的通道里,我感到整个世界都变得抽象,而且飘渺。或许若干年后,当我生命终结,入殓师也是这样将我推进火炉吧。
我将双手放在胸前,关上了眼帘。
闭上双眼,是我将自己与这个幽闭的空间相隔离的一种方式。闭上双眼,我看见的不是黑暗,而是心灵和梦的宽广与自由。
冰凉的液体,从左手背上的针头注入我的体内,我仿佛看到,一道清冷的光照耀在我的身上。
紧接着便是没完没了的噪声。尽管医生给我戴上了一个大大的防噪耳塞,然而机器里还是传来各种各样的声音将我紧紧包围起来了,时而是尖锐的电流声,时而是沉闷的锤打声,时而如野兽嘶鸣,时而如诉如泣。
我似乎感受到千万道激光在狂魔乱舞般地闪耀,尤其是当一阵密集的马蹄声伴着轰隆隆的雷声奔腾而来,我觉得仿佛是千军万马从我身上踏过。
而我的灵魂,则浮在上空,静默着,静默着......
头昏脑胀,却不狂躁,恍恍惚惚,昏昏沉沉,我依然清醒地知道,这是镇定剂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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