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出生命的意义

作者: Delia时之沙 | 来源:发表于2021-01-16 23:46 被阅读0次

    本文作者著名心理学家弗兰克尔是20世纪的一个奇迹。纳粹时期,作为犹太人,他的全家都被关进了奥斯威辛集中营,他的父母、妻子、哥哥,全都死于毒气室中,只有他和妹妹幸存。弗兰克尔不但超越了这炼狱般的痛苦,更将自己的经验与学术结合,开创了意义疗法,替人们找到绝处再生的意义,也留下了人性史上最富光彩的见证。

    本书分为2个部分,第一部分描述了作者在奥斯维辛集中营的苦难经历以及在这个过程中囚徒们内心的变化过程。第二部分介绍了意义疗法中的一些理论知识。

    1.心理过程的三个阶段

          人们在查阅依据囚徒的观察与经历撰写而成的大量死亡报告时显然可以发现,囚徒对集中营生活的精神反应可以被划分为三个阶段:收容阶段、适应阶段、释放与解放阶段。

    1.1 收容阶段

          收容阶段,第一阶段显露的症状是惊恐。作者和一群囚犯坐着火车到达了奥斯维辛——这个名字代表着所有的恐怖:毒气室、焚烧炉、大屠杀。在这里有长长的铁丝网、岗楼、探照灯,还有几排衣衫褴褛的囚徒在暗淡的曙光中沿着笔直而荒凉的大道走向无人知晓的目的地。1500名囚徒一股脑儿地被关进了最多只能容纳200人的棚屋里。饥寒交迫的囚犯们挤在一起,屋子拥挤到几乎无法蹲下的地步,更不用说躺着了。更为可怕的是,上一秒还和你在一起的朋友,下一秒就可能会被送到集中焚烧室而阴阳两隔。

        在集中营赤裸裸的身躯之外自己真的是一无所有了。淋浴时,大家尽情地开玩笑,既取笑自己也取笑别人,也为真正的水从浴室的喷头里流出来而深感庆幸。尽管做出自杀的决定一点也不难,但自杀没有任何意义。对每个囚徒而言,存活的机会都微乎其微,人们并没有把握自己能够成为闯过道道关口的少数幸存者之一。因而,奥斯维辛集中营的囚徒在恐慌的第一阶段就已不再惧怕死亡。

      饥寒交迫,受尽生理和心理上的折磨,作者却能风轻云淡的描写出来,好像那是别人的经历一样。

    1.2 适应阶段

        囚徒开始从心理反应的第一阶段进入第二阶段,即一个表现相当冷漠的阶段。在这期间,他的情感进入一种死亡状态。这个囚徒的眼睛将不再躲避这一切。由于情感已经麻木,他看到什么都只会呆呆地站着不动。除此以外,他顶多盼着自己能借受伤、浮肿或发烧在医务室看病之机,在集中营干两天轻松的活。冷漠、迟钝、对任何事情都漠不关心是囚徒第二阶段心理反应的表现,这些症状最终会使他们对每天每时频繁发生的酷刑折磨无动于衷。正是由于这种冷漠外壳的包裹,囚徒们才能真正地保护自己。

          新囚徒还经常遭受痛苦的感情折磨,他还要抑制这些情感。这种情感首先指他对家乡和家庭的无限思念,有时强烈到足以将其吞噬。其次指对周围一切丑恶行为的厌恶,甚至仅仅是丑陋的外貌都让他感觉厌恶。在一些情况下,不留痕迹的鞭打比留下痕迹的鞭打更伤人心。

        在这么糟糕的,没有希望的环境里,作者之所以还能坚强地生活下去,很大的原因在于对的自己妻子的思念。拯救人类要通过爱与被爱。作者领悟到世界上一无所有的人只要有片刻的时间思念爱人,那么他就可以领悟幸福的真谛。在荒凉的环境中,人们不能畅所欲言,唯一正确的做法就是忍受痛苦,以一种令人尊敬的方式去忍受,在这种处境中的人们也可以通过回忆爱人的形象获得满足。作者第一次理解这句话“天使存在于无比美丽的永恒思念中”。

          回忆往事所产生的内心波澜有助于囚徒填补精神空虚、孤独和思想贫乏。思绪会插上想象的翅膀,回到过去发生的事情,尽管常常是回到一些不重要的琐事。恋恋不舍的回忆使他们无比幸福,他们假装自己是一个陌生人,生活在遥远的世界,渴望能够乘公共汽车旅游、打开自己公寓的大门、回电话甚至仅仅是打开灯。

        作者还培养了幽默感来面对这些苦难。尽管在集中营中苦难无处不在,但还是有可能运用生存的艺术。打个比方:一个人的苦难就好比毒气。如果向空荡荡的毒气室灌入一定量的毒气,气体将完全而均匀地弥漫开来,不管房间有多大。人的苦难也是这样,它完全占据了你的灵魂和意识,不管苦难是大还是小。因此,人苦难的“量”完全是相对的。

        尽管作为囚徒,行动处处受到限制,但也有相对的自由。人们一直拥有在任何环境中选择自己的态度和行为方式的自由。实际上,人们也经常会遇到需要抉择的时刻。每天每时你都需要做出决定,这样的决定将使你要么屈从于致命的暴力,要么保持自我内在的自由,同时也将决定你是否成为环境的玩物,是否抛弃自由和尊严而变成标准的囚徒。

          通过作者的观察,犯人最终成为什么样的人,仍然取决于他自己内心的决定,而不单单取决于集中营生活的影响。因此,在心理和精神的层面,基本上任何人都能够决定自己成为什么样的。即便在集中营,他也能保持自己作为人的尊严。陀思妥耶夫斯基说过:“我只害怕一样——那就是配不上我所受的痛苦。”在我结识了那些烈士之后,这句话常常出现在我脑海里。那些烈士的行为,他们的痛苦和死亡,都表明人不能丧失内在的自由。他们可以说配得上他们的苦难,他们忍受痛苦的方式是一种真正的内在升华。就是这种精神的自由——任谁也无法夺走——使生活变得有目的、有意义。

          在集中营的犯人当中,只有极少数保持了完全的内在自由,得到了所遭受的苦难带来的价值。但这样的人哪怕只有一个也足以说明人的内在力量可以使他超然于外在命运。不光集中营有这样的人,在任何地方,人都会遇到厄运,同时也就会遇到通过勇敢地面对苦难而实现道德升华的机会。

    俾斯麦所说:“生活就好比看牙医。你总是觉得最难受的时候还没到,而实际上它已经过去了。”

    正如前面所说,要想恢复犯人内在的力量,必须首先让他看到未来的某个目标。尼采说过:“知道为什么而活的人,便能生存。

    1.3 解放阶段

        ”他不知道,大家都是这个感觉。我们已经丧失了感受快乐的能力,要慢慢地重新培养这种能力。

    从心理学的角度讲,得到解放的犯人最初的感觉叫“人格解体”。一切都显得不真实、不可能,像是在梦中一样。我们不能相信这是真的。过去的几年里,我们被梦欺骗了多少回呀!我们梦到解放的一天到来了,我们获得了自由,回到家,受到朋友们的欢迎,被妻子拥抱,坐在桌子旁给大家讲述自己的经历,甚至告诉他们自己在梦里是如何得到解放的,然后是一声尖利的哨音——起床的哨音——在耳边响起,我们自由的美梦也就结束了。而现在,梦想变成了现实,但我们真能相信吗?

    2.关于人生的意义

    我们真正需要的,是在生活态度上来个根本的转变。我们需要了解自身,而且需要说服那些绝望的人:我们期望生活给予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生活对我们有什么期望。我们不应该再问生活的意义是什么,而应该像那些每时每刻都被生活质问的人那样去思考自身。我们的回答不是说与想,而是采取正确的行动。生命最终意味着承担与接受所有的挑战,完成自己应该完成的任务这一巨大责任。

    如果你发现经受磨难是命中注定的,那你就应当把经受磨难作为自己独特的任务。你必须承认,即使在经受磨难时,你也是独特的、孤独的一个人。没有人能够解除你的磨难,替代你的痛苦。你独特的机会就依存于自己承受重负的方式之中。这种独特性使每个人的情况千差万别,因此让每个人意识到生命的意义,也就使他有可能完成其创造性的作品,享受到人类之爱。一旦他意识到自己是不可替代的,那他就会充分意识到自己的责任。认识到自己对所爱的人或者未竟的事业的责任,也就永远不会抛弃自己的生命。他知道自己存在是“为了什么”,也就知道“如何”继续活下去。

    意义疗法把人看成这样一种存在:他主要的担忧是实现某种意义,而不仅仅是满足欲望和本能的需求,或者是调和本我、自我与超我之间欲望的冲突抑或适应社会和环境,在这一点上,它与心理分析分道扬镳。

    人实际需要的不是没有紧张的状态,而是为追求某个自由选择的、有价值的目标而付出的努力和奋斗。他需要的不是不问代价地消除紧张,而是某个有待他去完成的潜在意义的召唤。

    由于生命中每一种情况对人来说都是一种挑战,都会提出需要你去解决的问题,所以生命之意义的问题实际上被颠倒了。人不应该问他的生命之意义是什么,而必须承认是生命向他提出了问题。简单地说,生命对每个人都提出了问题,他必须通过对自己生命的理解来回答生命的提问。对待生命,他只能担当起自己的责任。因此,意义疗法认为,负责任就是人类存在之本质。

    它表明了一个事实:人之所以为人,是因为他总是指向某种事物或某人(他自己以外的某人)——不论是作为有待实现的意义还是需要面对的他人。人越是忘记自己——投身于某种事业或献身于所爱的人——他就越有人性,越能实现自己的价值。所谓自我实现,绝不是指某种可以实现的目标,因为人越是追求这个目标,越是容易失去它。换句话说,自我实现可能是自我超越唯一的副产品。

    我们可以用三种不同的方式来发现生命之意义:(1)通过创立某项工作或从事某种事业;(2)通过体验某种事情或面对某个人;(3)在忍受不可避免的苦难时采取某种态度。第一种就是成就或成功,其意义显而易见。第二种和第三种需要进一步解释。

    找到生命之意义的第二种方法是通过体验某种事情——如真善美——通过体验自然和文化或体验另一个人的独特性——就是说去爱某个人。

    爱是直达另一个人内心深处的唯一途径。只有在深爱另一个人时,你才能完全了解另一个人的本质。通过爱,你才能看到所爱的人的本质特性,甚至能够看到他潜在的东西即他应当实现而尚未实现的东西是什么。只有通过爱,才能使你所爱的人实现他的全部潜能。通过使他认识到自己的所能和应为,他就会实现自己的潜能。

    3.其它

    ①关于好奇

    在陌生环境里我们都曾经历过这样的感觉。在登山遇险的关键时刻,人们只会有一种感觉,即好奇。人们会好奇自己能否脱险,好奇自己将会粉身碎骨还是仅仅受点儿轻伤。

    在奥斯维辛,这种冷酷的好奇心更加强烈。从某种意义上讲,思想脱离了周遭的客观环境,这完全是出于一种自我保护。人们迫切地想知道今后会发生什么,结果又怎样。

    ②关于恐惧

    我记得莱辛曾经说过:“有些东西能使你失去理智或变得一无所有,直到再也没有什么可以失去。”一种对于非正常情境的反常反应却可以被视为正常。

    ③关于爱

    我的意识还停留在对妻子的思念上,一个想法突然闪现在我脑海中:不知妻子是否还活着。于是,我终于明白了一件事,如今我对这件事理解得更加深刻,那就是爱一个人可以远远超过爱她的肉体本身。爱在精神和内心方面具有深刻的含义,无论伴侣是否在场,是否健在,爱以什么方式终止是很重要的。

    ④关于失去

    我引用了某人的一句诗:“你所经历的,世人夺不去。”不光我们的经历,还有我们的行动和所有的想法、所有的苦难都不会消失。尽管它们已经成为过去,但我们可以使它们存留在世上。“曾经是”也是一种“是”,甚至更为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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