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材消瘦还有点佝偻,身着青色中山装的中年男人,用手中的竹枝使劲地抽打着双手被绑住,吊在大厅柱子大钉子上的男孩。
这是一栋木制客家风格的大型建筑,分上中下三进,坐北朝南。从高到低依次为上厅、上天井、中厅、中天井、下天井。大厅是族人聊天议事的地方。井字形两边通道边上全村12户环绕着大厅居住。这里叫张村,全村男人都姓张。
1967年4月24号的早上,全村的男女老少都赶到大厅。被吊打的男孩叫张继军,今年刚13,本来小名杨二棒子。59、60年的那场大灾难,让他那老实巴交的父母撒手人寰。父母丧事后,已成年的大哥做了人家上门女婿去了赵庄。神经不太正常的二姐被本家族长安排嫁到了张村,顺便把7岁的他也带上。打人的是他姐夫,今天他犯的事不小。早上起来去放牛用弹弓打了2只麻雀想改善伙食没想到一会功夫牛跑到田里啃掉半畦秧苗。被打的他紧咬牙关,狼一样的目光盯着姐夫那手上挥舞的竹条,钻心的疼痛似乎习以为常。
姐夫一遍一遍地嘶喊“白吃了我这么些年的粮食,牛都放不好。”“我吃你什么了?我喂猪、砍柴、烧火、放牛、种菜、挑粪、插秧,收割那样放过我?一个田螺下三口饭汤一口、肉一口、屁股一口这都是你规定的”被打得不敢张嘴只能用愤怒的目光控诉。血肉相连的姐姐害怕遭殃只能看着垂泪躲在人群后方。同年的张良张光在一边拍手叫好“让你这没娘养的以前打我”。大人们不忘记把自家小孩教导“看到没,贪玩就是这个下场”。
快到半晌。张族长终于做了裁判。张继军一个月的工分充工。听到族长裁决,姐夫恶狠狠地对他说:“这个月你每天只准吃一顿饭”。那时候还在吃大锅饭,劳动力一天10工分还要干活手脚快的,像张继军姐夫一天才8工分,张继军因为年纪还小一天只有4工分。
“总算结束了,今天的任务是3担柴,等下上山打柴的时候抽个时间去把那麻雀烤了。顺便带个网,看看经过山前那条小河的时候能不能捞到鱼”。被解下绳子释放了双手顾不得身上火辣辣疼痛的张继军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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