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光倾斜马路
鸽子粉饰太平
大地的脊背放出更多的浪花
这世界
一切都在发生
一切都在暗涌
剖开皮肤
残破的太阳,断流的河
露出腐朽的骨
接着每一个星子
迅速被生活氧化
及至白云铅重
坚硬成一块块黑铁
月亮藏在一卷卷革命手札中
见证了
一个王国的繁盛与衰败
它同样目睹过
那个在黑夜深处
抱着一支笔清醒的
诗人
他写下每一首
与别人无关的诗歌
但它无法辨认
一对失散多年的母子
所以它从不妄加揣测
躁动的生
以及静寂的死
一匹瘦骨嶙峋的马
在历史里就更加单薄了
吹凉世间的风
不管来自何方
稍微用力
总可以把它在其中吹的更远
绽放的烟火
过早消散
它不假思索
耗尽生命撞开的短暂盛世
绚烂便是坠落
而我们
都曾试图用漏洞百出的渔网
在漂泊的河上打捞传说
我们大喊,苦笑,抱头痛哭
从大地脊背涌出的浪花里
掏出鱼人遗留的眼泪
却最终
怀抱一身疲倦
被立身的船载着
在这条不知尽头河上
漂的更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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