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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哈莉特愤愤道,“他——”
“嘘!”赫敏向左右上下扫视以确保只有他们两人。但那走廊中空空如也,连鬼魂的银色光芒都毫无影迹。
“我简直不敢相信!”哈莉特说,“这太不公平了!还有你为什么要告诉他?”
“哦哈莉特,他知道你说谎了,”赫敏几乎快要哭出来,“但三十分……”
“至少我们之前还丢过更多的分,”哈莉特苦涩地说。
“我们回塔楼吧,”赫敏拍拍她的口袋以确认镜子的存在,“罗恩会想知道蛇怪的——”
我闻到了血……
起初,哈莉特以为那是风或者暴风雪击打着墙壁和窗户的声音在走廊中嘶嘶作响。但风并没有言语,至少没有像她理解一只巨蛇一般能够理解的言语。
她用力抓住赫敏的手臂,赫敏哼了一声。
“哈莉,怎么——”
哈莉用一只手捂住了她的嘴。“嘘!”她屏着呼吸说。
找到泥巴种……让我杀……这次……让我撕裂,让我扯烂……
赫敏僵硬的表情说明她明白了。她颤抖的手中握着拉文德的镜子,手指深深抓着哈莉特的套头衫。
“我不知道它在哪,”哈莉特感到非常痛苦,她上下扫视着空荡荡的走廊,想象着那阴影逐渐化为梦魇中那巨大发亮的,能够杀死人的眼睛——
“我们需要闭上眼,”赫敏悄声说道,她全身都颤抖着,“如果我们不看它的眼睛——”
他们在哪?我闻到了血……血……
那些话语在墙壁之间相互呼应,发出回声,填满整个空间,使她分辨不清那声音究竟从何而来。在哈莉特已经知道什么正在等待的如今,这让人感到更加恐惧,因为她依然不知道如何去应对。他们怎么才能对付一个可怕的——
她自己昨晚的话语回到了她的脑海中:“我希望那是个巨大的肮脏的蛇,因为那样我就能让它滚回它那该死的密室里去了。”
她活动起自己的喉咙,一个主意正在形成……快一些,再快一些!她的大脑疯狂运转着。
“走开!”她试了一次。赫敏盯着她。“我刚刚说的是蛇佬腔吗?”
“不,是英语,”赫敏慌张地说。
然后哈莉特看到了,墙壁上泛出涟漪,一个影子正蠢蠢欲动地冲出走廊;那一刻,她听到自己的声音变成了恐吓般的嘶嘶声——
“走开!”
那阴影退缩了——但它并没有从他们的方向离开,只是滑过了转角。而哈莉特紧紧闭上眼,赫敏在她身旁呜咽着。“走开——”
“波特小姐——你在干什么?”
哈莉特睁开了眼,她和赫敏正面对着斯内普。他正用严厉的,愤怒的表情低头看向他们。
“你不是那个蛇怪,”她呆呆地说。
斯内普的呼吸很急促,好像他是一路跑过来的。“你听到了?”他声音如此尖锐,哈莉特打了个冷战。
“是的,”赫敏用微弱的声音说,她靠近哈莉特,她的心跳正贴着她的手臂。“哈莉,什——它说了什么?”
“它能闻到我们,但不知道我们具体在哪里,”哈莉特说,“它想杀了我们——就和往常一样。”
斯内普憔悴的脸上如今简直毫无血色。墙上的火光在他的皮肤上切割出阴影,光亮闪动在他的眼中。
“跟我来,”他说。他的声音紧张而低沉,“待在我身后。”
虽然几分钟前哈莉特还气他气到冒烟,但当下她跟上他的脚步非常心甘情愿。她们像他的影子一样紧紧跟着他穿过走廊,哈莉特抓着赫敏的手。窗外依然漆黑,而那肖像画们的耳语则如同风声。
“也许有肖像画目击到了什么呢?”赫敏紧张地说。
“目前为止,”斯内普并没有转过头,“每一次袭击都发生在城堡里没有肖像画的地方。”他声音中仿佛含着我们当然早就想到这点了,但他并没有再说什么。哈莉特心想,也许这对他来说算是克制。对他来说。
斯内普在一个奇丑无比的石头怪兽面前停下了脚步,它有一只鸟嘴,还有两颗畸形且突出的眼睛。“冰镇柠檬汁,”斯内普用一种几乎算是威胁的声音,几乎没有张开嘴地说,好像他根本不想说出这个词。
石像鬼朝哈莉特和赫敏转了转眼珠,然后随着一声岩石开裂的声音,它跳到了一边,它身后的墙壁裂成了两半,像是石头做的自动门一样。
斯内普不耐烦地对哈莉特和赫敏打手势示意她们穿过墙上的通道。她们踏上了一道螺旋楼梯,它一直旋转延伸到他们头上。斯内普刚踏上她们身后的台阶,整个楼梯就动了起来,如同自动扶梯。他们旋转着越升越高,越升越高,直到哈莉特变得头晕眼花。
在楼梯的顶端是一个半圆形的平台,一对大门上雕刻着林地一景:一个森林,其中有常规的鹿和鸟,但也有半人马和独角兽,哥布林,家养小精灵和矮人。还有两个巫师和两个女巫,都有长长的头发和长袍。哈莉特想,他们应该就是四位学校创始人。
在她分辨出哪个是斯莱特林之前,斯内普就敲响了房门。那门很快便打开了,他把两个女孩赶进去。她们谁也没敢开口说话,但哈莉特敢打赌赫敏肯定早就猜出了,这一定是邓布利多的办公室。
作为普通教授的办公室来说,这里未免过于宽敞。这是个巨大的圆形房间,装饰风格华丽却不统一,巨大的书柜和数十幅肖像安放其中——但他们好像都在打盹。地毯是深红色和金色的;扶手椅是午夜般的深蓝色和青铜色天鹅绒做成;墙上挂着银色和绿色和黄色和黑色的挂毯。壁炉中的火苗跳动着,那炉膛大得可以让哈莉特站进去,边缘上还刻着藤蔓和鲜花。一个橱柜里摆满了闪闪发光的水晶瓶,在灯光下如同一双双熠熠的眼睛,仿佛百眼巨人Argus Panoptes的某个比较好说话的双胞胎兄弟。而这房间的各种架子上摆满了没见过的银器,它们膨胀着,旋转着,发出细小的击打声。这让哈莉特强烈地想起了陋居。
从看到被石化的洛里斯太太尾巴挂在灯架上以来,哈莉特第一次感觉到了……安全。
“那是一只凤凰吗?”赫敏低声说,用手肘捅捅哈莉特——她正试图避开斯内普的视线看向赫敏指的地方。在邓布利多那宽大的书桌后,一根高枝上正坐着一只骨瘦嶙峋的鸟,它有着金丝雀般金黄和耀眼的深红色羽毛。它的头上才刚刚开始长出华丽的羽冠。
斯内普将什么东西放进了口袋里,那是一块能被他握在手掌中的白色石头。昨晚在佩内洛普科林沃特的袭击现场,哈莉特见过他拿着他。
那感觉已经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你们两个,”斯内普用一种令她们两人跳起来的语调说。但他只是指着火炉前的椅子,“坐下。”
“我们没碰任何东西,”哈莉特条件反射地回答。
“我说你碰了吗,波特小姐?”
哈莉特咽下了那句就算你说了也没有一个被你教过的学生会感到奇怪。她和赫敏挨着火坐了下来,感到些许温暖,但只有些许。热度触摸着她的皮肤,但皮肤下面的一切都如同冰块一样冰凉。她一直能听到那个嘶嘶声在脑中回想,那个怪物的,杀人凶手的声音……它当时离她们有多近?她们曾和它接近到何等地步……?
办公室的门打开了,邓布利多教授走了进来,看起来微微有些吃惊。在他的视线内,那凤凰发出了一声轻啼。随着那一声,某种温暖的,金色的,如同温热的蜂蜜一样的东西流进了哈莉特的心中。
“波特小姐说她听到了蛇怪的声音,”斯内普指着女孩们,以这句话作为打招呼。“在三楼西翼的走廊,就在刚刚。”
邓布利多教授转过身来看着她们,在那么不到一秒的时间内,他的表情看起来非常警惕,但那很快就缓和了下来。
“这一定是个可怕的惊吓,”他严肃地说,“特别是在如此早的时间。你们正准备去吃早餐吗?”
“我们正准备回格兰芬多塔楼,先生,”赫敏小声说。
“她们之前和我在一起,”斯内普说,语气好像在说他们的会面是场彻底的灾难,“再之前显然是在图书馆,磨练他们的少女神探技能。”
赫敏用好奇的眼神看着他,邓布利多也一样。哈莉特一头雾水。
“赫敏想出了那东西——那个怪物,我是说——是个蛇怪,”她告诉邓布利多教授,“我们去图书馆验证结果,然后想让别人知道,但斯内普教授说你已经知道了。我们很抱歉,先生。”
“你不必道歉,亲爱的,”邓布利多教授说,而哈莉特正努力压抑着朝斯内普做个鬼脸的冲动,“与此相反,这体现出了令人印象深刻的逻辑性。我想格兰芬多的三十五分是你们应得的——你说什么了吗,西弗勒斯?”
这么一来,要压抑住做鬼脸的冲动变得真的,真的很困难。斯内普给了他们一个不友善的蹙眉,好像完全读懂了——至少——哈莉特心中想的什么。假如赫敏也感到了同等的沉冤昭雪,那她也并没有表露出来,她只是因为高兴和尴尬而变成了明亮的红色。
“那蛇怪正准备发动攻击吗,哈莉特?”邓布利多又重新变得严肃起来,问道。
“我想它正在找赫敏和我,”她说,“我是说,它提到了泥巴种——”
斯内普的表情阴沉了下来,但邓布利多教授举起了一根手指,而斯内普仅仅看向了别处。哈莉特感到有些愤愤不平,显然她只是在引述蛇怪的话。
“它试图嗅到我们在哪,”她继续说了下去,“但不知为什么它办不到,我是说,它失败了——它说……”她回想起记忆里的声音,“找到那些泥巴种……这次让我杀……”
“哈莉!”赫敏急切地小声喊,脸色僵硬,“你在说……”但她明显不想说出那个词。
“哦,”哈莉特看向斯内普和邓布利多教授的脸,他们看起来——很奇怪。并不是恐惧或类似的东西,只是……她不知道那是什么。那是某种复杂的,大人的情绪。她极力压抑着辩解她不是故意说出这种语言的冲动,她甚至不想懂这种愚蠢的,令人害怕的东西。“很抱歉,”她盯着自己的膝盖喃喃道。
“你不需要感到抱歉,亲爱的,”邓布利多教授说,“蛇佬腔,其本身并不邪恶,甚至也不是黑魔法。它之所以会同这些负面意义相联系,完全是因为那些使用它们的巫师的所作所为。”
“波特小姐,”斯内普突然说,“我找到你和格兰杰小姐的时候你在说什么?你当时在说蛇的语言。”当她看向他时,他说道。
“哦……”哈莉特感到脸在烧。如今那想起来很愚蠢,“没什么……”
“波特小姐,难道我没有告诉你要说实话?”斯内普用一种危险的声音问道。但邓布利多教授仅仅只是看向他,而斯内普转开了视线。
“如果你非知道不可的话,”哈莉特的语气让赫敏不禁无声地呻吟了起来,“先生,我当时正让它滚开。好吧,至少这对决斗俱乐部那条蛇有效果,”当两位教授都盯着她看时,她自卫性地说,“我不知道还有什么别的可以做。”
邓布利多教授眨了眨眼,但他只是果断地说,“当时的情况一定相当可怕。你们表现的非常勇敢,你们两人都是,”他从扶手椅上站起来,哈莉特和赫敏也急忙站了起来,“我收到斯内普教授的召唤时,我已经迅速命令学院院长们将学生留在宿舍内。现在,我必须让你们两人服从相同的规定。你们可以用我的火炉回到塔楼。”
他走向壁炉,从上面拿下一个中国瓷瓮,“你们将在休息室内用餐。我知道这并非一个愉快度过假期的方式,但我们必须保证你们的安全。”
他低头向他们微笑着,而他的凤凰又鸣叫了一声,将那种蜂蜜般温暖的东西流进哈莉特心里。
“你先来,亲爱的,”他说,将瓮的盖子取下来并放低给她。哈莉特想起韦斯莱夫人在陋居做过的同样的事情。想起陋居使哈莉特意识到,她不想离开邓布利多教授舒适的书房。这里和韦斯莱家一样,温暖,安全且温馨。由于某种原因,格兰芬多公共休息室已经不再如此了。
“就像飞路粉一样吗?”她问道,同时抓起一把气味如同焚香般的粉末。
“啊,所以你曾经使用过飞路粉?”邓布利多教授微笑着说,“是的,正是如此。你呢,格兰杰小姐?没有?那么,照着哈莉特做。”
“格兰芬多塔楼,”哈莉特将粉末撒进壁炉的格栅中。那火焰变成了亮绿色,她闭上眼走了进去,感觉既非寒冷也非温暖,只是一种温柔的痒痒的感觉——然后是一股强大的吸力,仿佛她正被吸进一个排水管里。她的胃翻转着,脑袋发晕,然后随着一股突然的冷风,她滚到了格兰芬多公共休息室的地毯上,很痛地。
“布莱梅!”罗恩的声音传来,“你从哪里过来的,哈莉?”
“我想是从壁炉里,”弗雷德或者是乔治的声音说,哈莉特正咳嗽着,并擦拭着她被烟灰弄得脏兮兮的眼镜,“第一个证据是,她从——”
“注意点,赫敏要来了——”
但哈莉特还是说晚了一步,赫敏从火焰中冲出来,撞到了罗恩,然后他们两个人都滚到了哈莉特身上。
“哦!”
“什,”赫敏咳嗽着说,“那,那是什么?”
“飞路粉,”乔治一边把她拖起来一边说,而弗雷德正把罗恩拽到他脚下好让哈莉特能呼吸,“第一次总是有点惊吓,嗯?”
“我希望这是最后一次!”赫敏的头发比往常更蓬乱,像荆棘丛一样向四方招展,而她愤愤的脸上布满了灰尘,“而且我觉得飞天扫帚也很糟糕!”
“亵渎!”弗雷德戏剧性地紧紧攥住胸口。
“幸好我还没有吃早饭,”赫敏拿出魔杖,清理掉她套头衫上的灰尘,然后也清理掉哈莉特的。
“那里有吃的,”罗恩指着一张堆满碟子,杯子和托盘的桌子,“麦格刚刚让我们呆在这而,然后变出了那个桌子。发生了什么?你们两个去哪了?”
“然后你们做了什么让学校里的所有人都必须待在他们的公共休息室里?”弗雷德问。
“别在意,我们并不是在责备你们,”乔治说,“只是有点无聊,但这肯定和某种恶作剧有关,不管那是什么。”
“真不知道你们两个姑娘还有这种本事,”弗雷德说。
“我们差点被斯莱特林的怪物吃掉,就是这样,”哈莉特说,掀开一个托盘的盖子,里面是吐司。她去了一些放到自己的盘子里,然后给赫敏放了一些,而赫敏给了她一些炸西红柿。
“这是个玩笑吗?”罗恩紧张地问。
“不,”赫敏说,打开一瓶橘子酱,“昨晚我想到了那怪物是个蛇怪——因为只有哈莉特能听到它说话,你知道,别人都不能——”
“蛇佬腔,”哈莉特解释道,因为罗恩呆滞的表情,“蛇怪就是一种巨大的,吃人的蛇。”
弗雷德和乔治看着对方,显然是在进行某种属于双胞胎的无声交流。
“什,”罗恩的下巴掉了下来。
“所以哈莉特和我去了图书馆,”赫敏实事求是地说,“谢谢你,哈莉特——不,一个鸡蛋就够了——”
“你们当然是去了图书馆,”罗恩苍白地说。
“然后你们就干掉了一条巨大的,一千来岁的蛇?”乔治说,“你看,只是试着理清这件事。”
“然后,”赫敏昂起头,“我们就去找老师了。”
“我们只找到了斯内普,”哈莉特说,“剩余内容你们可以自行补充。”
“不难想象,事实上,”弗雷德说,“继续,姑娘们。”
她们告诉了他们全部。当她们结束了叙述,三个男孩都陷入了沉默。
哈莉特咀嚼着她的吐司,并环视着周围。金妮和珀西都不在。对于金妮,哈莉特并不很惊讶。如果她在场的话反而才奇怪。她会在楼上哭吗?还是狂热地在那本黑色的小本子上写着什么呢?
一个主意突然出现在哈莉特的脑海中。她缓缓放下手中的面包皮,目光定在墙上。
“你知道,”弗雷德小声说道,他的声音把哈莉特拉回了现实,“如果斯莱特林的继承人是个学生……”
“那就意味着他肯定在圣诞节留下的人中央,”乔治替他结尾。
“那可疑的人就不是很多了,”罗恩说,他的表情既阴沉又困惑,但看起来和斯内普一点也不一样。“有马尔福,克拉布和高尔……我们大家,那个科林沃特姑娘……”
“几乎所有人都回家了,”赫敏说,“因为害怕……”
她的声音逐渐弱了下来,直至沉寂。虽然已经是白天了,但覆盖着窗户的厚厚积雪仍然使透进来的光线暗淡不清。阴影笼罩在公共休息室的边缘,跨过地板,笼罩在他们的脸上。
“好吧,”乔治最后说,“我们可能很快就都要回家了。”
“你是什么意思?”罗恩问。
“如果他们抓不到袭击事件的犯人,小弟弟,”乔治说。
“霍格沃茨就会关闭,”弗雷德说。
哈莉特告诉韦斯莱兄弟们,她只是去看看金妮的情况,但那并非完全是真话。事实上,如果金妮醒着,那哈莉特的计划就可能会泡汤。
但当哈莉特推开她宿舍的门时,发现房间是空的,只有家具的长长阴影横亘在光下。
但不管怎样,她还是走向了金妮/帕瓦蒂的床。但被子被踢到了床下,很明显床上空无一人。保险起见,她检查了其他几张床铺,但一无所获。这房间里只有她自己。
哈莉特竖起耳朵防备着任何声音的接近,走回了金妮的床,然后开始翻找那本黑色的小册子。
她在床垫的一个缝隙里找到了它。金妮割裂了帕瓦蒂的床?这不像是她会做的事……
也许是帕瓦蒂自己做的,用来隐藏她自己的东西……但这也不像是帕瓦蒂的风格。如果帕瓦蒂想把什么东西藏起来,她会表现得无比明显好让其他女孩来问她,然后她再装作一点都不想说的样子,然后滔滔不绝地吐露出比其他人想知道的更多的故事。
哈莉特停下了关于帕瓦蒂的回想,责备了一下自己,你应该去找的是金妮究竟出了什么问题。
她知道,窥探金妮的私人物品并不对,但她不知道还能做些什么……当她回想起昨天金妮的表情——裸露在外的牙齿,眼中的红光——哈莉特知道,有些什么相当不对劲。如果这能救金妮的话,那么些许不道德的事情也是值得的。
于是她深吸一口气,打开了那本书。
然后发现里面一片空白,一个字也没有。
她困惑地一页页翻过,但那书页上连一个标记也没有。页面上印着日期,还有预留给既定事项的空间,但并没有任何手写的字迹。也许这不是那个金妮用来写东西的本子……
但为何要在床垫里挖一个洞藏一本空的日记?
布莱梅,这说不定是魔法,哈莉特讽刺地想。除非她在能和蛇说话之外还额外能读懂隐形的文字。
此外,关于这本日记还有两件事很奇怪:一件是上面的日历,日期是1941年第二件在其背后,廉价剥落的页面上有几个字母,但那实在太陈旧了,只有一些痕迹能略微读出来,看起来像是T.M.里德尔。说不定这是金妮从对角巷得到的二手日记本。
皱起眉头,哈莉特翻来覆去地将这毫无帮助的日记本在手中翻着。她明白应该在金妮回来之前把它放回去,但她却无法就这么放弃。如果她把它拿给赫敏看,向她询问怎样阅读一本被施咒保护的书会怎样呢?赫敏可能不会喜欢这个主意……但如果她能——
“你和我想象的一样有魄力,哈莉特。”
哈莉特并没从床上跳起来或者扔下日记本,但她的心脏强烈地撞到了她前方的肋骨上。她看向金妮,她不知何时静静地走进了房间,不发一声地站到了帕瓦蒂的床前。火光闪动在她身后,将她长长的红发映成血色和古铜。
哈莉特开口想要道歉,想说她只是担心……但她的眼很快适应了光线,这使她看清了金妮那被阴影遮蔽的脸。
“金妮?”哈莉特慢慢地说。
“哈-莉?”金妮回应道,模仿着哈莉特的语调。
哈莉特看着金妮那非同寻常的微笑,一种确定落到她的胃里,如同砂砾沉到池底。
“或者不是她,”她静静地说,“你是谁?”
金妮笑了。那笑声让哈莉特手臂和脖颈后面的汗毛都立了起来。
“哦,非常好,”她说,听起来完全不像金妮了。那是金妮的声音,从金妮的口中发出来,但那听起来是一个成年人的话语;一个残酷的成年人,对某种哈莉特不懂的笑话笑着。虽然她不懂,但依然讨厌。“非常,非常好。我曾经担心过你没有脑子。好吧,你知道我为什么担心,对不对?”伪金妮的人摇着她的头,仿佛她相当失望。
哈莉特这次的确把日记本扔到了地板上,然后从床上跳了下去。“不管你是谁,现在就从金妮身上离开,否则我就——”
“你就要怎样?”伪金妮的语调仿佛将铅直接注射进了哈莉特的静脉;但她的愤怒已经足够将其沸腾了。
“我就会让你感到抱歉,”哈莉特咆哮道。
伪金妮暂停了一下,然后笑得更厉害了,厉害到蜷起了身体,撞到床柱弹了回来。
“这就是你能做出的最好的威胁?”她问,“你这可笑,愚蠢的傻姑娘——但我知道你还不明白。”她挺直了身体,再次做出了那令人不安的微笑。
“明白什么?”哈莉特啐了一口。她真的希望自己知道更多恶咒——但那只会伤到金妮。除非这是某人喝了复方汤剂伪装成金妮?而真正的金妮……
但金妮昨天也曾露出这样的表情,但她之后就恢复了正常。这是金妮,并不像罗恩喝了复方汤剂后假扮的克拉布。
让她说下去,不管她是谁,弄清楚发生了什么。
“一切,”伪金妮说。她将手指抵在嘴唇上,当她转过身时,哈莉特看到火光在金妮棕色的眼中闪动着,如同血化于水中。
“但我不能在这里展示给你,”伪金妮说,“我们要去密室。你难道不想看看密室吗,哈莉特波特?我想让你去看看密室,亲爱的哈莉特。”
哈莉特盯着伪金妮,最后的一片拼图合上了。“你是斯莱特林的继承人。”
伪金妮叹了口气。“毕竟还是颗榆木脑袋。总之,无论如何跟我来吧,哈莉特波特,愚蠢的小金妮告诉我你有一件隐身斗篷。通常小孩子的玩意不会引起我的兴趣,但我们也可以避免利用它来避免向那些愚蠢到犯罪程度的教师们费口舌解释,嗯?”
当她微笑时,那张脸仿佛被一分为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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