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近
夜半,我在窗前,往事历历。
提笔写下一句:当时只道是寻常。
妻子于昨夜离我而去,就像今日这样寂静的夜,无声无息,她走得很安静,嘴角还挂着笑。
她不是才女,我也不是才子,我们只有寻常。
我喜欢诗词,三尺讲台上,我常把诗词背后的故事说给学生听,那是我从书里看到的一个个与我亲密无间的诗人词人偷偷告诉我的。他们的故事,总是真实又淘气。
我常常给妻念诗词,她走得那一晚,我念了纳兰性德的“人生若只如初见”。
她说,她不希望我有《江城子》那样的心事,也不希望我如纳兰一般,她说她不需要那样摧心肝的词来送,只要我拉着她的手,安静地送。
我点了点头,认真履行承诺。
如此寻常的夜,我有些寻常的心事。
(二)远
夜半,我在窗前,往事历历。
手机随机播放到一首《天空之城》,我想起了那样一个细雨迷蒙的夜晚,我在一家酒馆,拿着我的旧吉他,弹了一首《天空之城》。
那天我遇到了一个姑娘,齐肩的头发被细雨打湿,她有一双明亮的眸子,仿佛会讲故事。
我继续弹我的歌:“天空之城在哭泣。”
弹完我要离场,可是雨又不停。
饥肠辘辘地我坐在她旁边,她从包里拿出一颗巧克力递给我。
“谢谢。”我说。
“你唱得好听。”她看向我。
还好雨停了,我挥手告别,想要她的电话号码。
多年以后,我在某个同样细雨蒙蒙的夜晚,再次听到这首《天空之城》,
我想起了那个明媚的女孩,
我忘记要她的电话号码。
如此寻常的夜,我有些寻常的心事。
风乎舞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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