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赣导演的电影《地球最后的夜晚》上映时营销火爆,没有去看,今天看到有了资源果断下载,用微鲸55电视播放,关闭房间灯,低成本模拟观影环境,以便进入一个情境。
在一些报道中,这部电影被誉为加强版《路边野餐》,评论说导演在获得巨大资金支持后,褪去《路边野餐》中的朴素,用工业化的运作体系来拍这部文艺电影。果不其然,从演员造型、场景、灯光、摄影、色彩等诸多方面,《地球最后的夜晚》观感甚好,在完成度和质感等方面都把握不错。
与大部分偏剧作重故事的电影不同,《地球最后的夜晚》延续的依然是《路边野餐》中那种塔可夫斯基式的长镜头美学,在探寻电影本体(电影就是电影)的方向上迈出了更大一步。电影拥有自成一格的视听美学,鲜见的独创性拍法,形式美比《路边野餐》更甚,现代后现代电影符号般存在的关键道具镜子(空间虚实)和钟表(时间虚实)在戏中依然被运用出色,
每一场戏几乎都经得起推敲,值得细致玩味,前后达到高度的形式统一。
电影到底讲什么?或者说围绕什么进行讲述?片中一句台词其实有点揭题的意思,大致是说电影是假的,由镜头一个个组成,而记忆(这个并不十分牢靠的东西)分不清真假,随时能浮现在眼前。为此电影几段故事时而交织,时而并行,探案故事切入,中间转爱情,而后再转追寻,线索由几个看似不相连的碎片拼贴而成(和路边野餐相仿),上一场戏的果是下一场戏的因,往复循环,仿佛一场梦(欲望之达成无休止),最终在那个最后的夜晚,对爱人的追寻以一种奇幻的方式达成,这时候,乒乓球拍(金马奖一则广告片有乒乓球拍)变成了翅膀,废弃房子里就住着相爱的两人并且房子真的开始旋转了起来,象征暂时的烟火最终也持续不灭,化为永恒(有点戏仿盗梦空间结尾的意思)。
不过对于浸淫在好莱坞式观影习惯和模式的普通观众来说,初次遇上这种骨骼惊奇的电影可能会有点奔溃,此类电影对观众以往的观影经验有点颠覆。片中有几场戏节奏稍缓(吃苹果流泪,拿灯寻找),让笔者再次体验到看蔡明亮导演郊游里的那种焦灼、不耐烦的观影感觉(演员背对一幅画,长镜头,拍十分钟)。对于此,可能需要更多的观影经验,多看慢片,多看文艺艺术电影。
附:看出的一些戏仿和致敬
优秀电影作者向来不乏有向前辈致敬的惯例,结合笔者的观片量来看,《地球最后的夜晚》片中几处戏仿,至少或不完全致敬了塔可夫斯基(成分居多)、王家卫(雨刮追踪有点像阿飞正传)、蔡明亮(吃苹果有点像郊游)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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