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0年6月的柏林，正在庆祝德国战胜了法国，整个国家为此陷入了癫狂。但是工厂主管奥托和妻子安娜无法开心，因为他们的孩子在前线阵亡了。奥托对希特勒的侵略战争产生了怀疑，不希望其他孩子再去异国他乡送死，他决定在小卡片写反战口号，揭露真相，并将卡片秘密送至柏林的公共场所。安娜与丈夫并肩而行，虽然多次有惊无险，但是一次意外，让奥托与安娜被捕，并被处以极刑。
《柏林孤影》电影海报
《柏林孤影》是一部讲述反对纳粹极权主义，反对发动侵略战争的影片。影片名字“孤影”二字，显然是指奥托与安娜反抗纳粹孤独、孤单的身影，因为那个时代大多数德国人都很狂热，他们将战胜并奴役他国视为洗刷耻辱，以及祖国的崛起复兴，绝不可能起来反对纳粹党以及被纳粹党控制的纳粹国家。
这个故事并非虚构，而是发生在当年柏林的真人真事。1935年德国工人奥托·汉佩尔和艾丽斯·莱姆结婚，居住在柏林的阿姆斯特丹街10号。1939年第二次世界大战爆发，妻子艾丽斯的兄弟在1940年法国战役中阵亡。随后夫妇二人便开始书写反纳粹政权的小卡片，直到1942年被捕。1943年4月8日汉佩尔夫妇被纳粹政权处以断头台极刑。
艾丽斯·莱姆和奥托·汉佩尔，书写的小卡片
奥托与安娜散发“反动”卡片，走上不归路，究竟有没有意义？影片里奥托与安娜一共制作散发了285张小卡片，其中267张落入警察手中，只有18张卡片被他人拾去藏匿或者销毁。很显然，大多数人认为奥托与安娜的行为是对国家的背叛，是国家的敌人。但那些阅读过卡片内容的人，难道内心就没有一丝的慌乱，就没有对纳粹一丝的怀疑？奥托向安娜解释过自己行动的意义，“这就像一台机器，齿轮中有一点沙子不会让机器停转，但如果有人不停地往里扔沙子，发动机就开始断断续续的，流水线就会停下来，我在脑海中看到有很多人在向齿轮里扔沙子……每一个反对纳粹的想法，就像罪恶的战争机器里的一粒沙子。”奥托将他们夫妇散发小卡片的行为看作是向纳粹这部国家机器里掺沙子，随着沙子的增多，国家机器终将停止运转。
奥托夫妇与他们孩子的头像雕塑
奥托与安娜明明知道反战将导致杀身之祸，难道他们不害怕吗？他们当然恐惧纳粹这部血腥机器的碾压，但对独子战死的怀念，对战争意义的怀疑，反而让他们战胜了恐惧。比奥托与安娜更恐惧的，那就是柏林警察局、纳粹党卫军，他们虽然掌握着强大的暴力机器，却恐惧写着“反动”内容的小卡片，因为他们害怕人民的觉醒，害怕真相被揭露，害怕抓捕不力被上司责难，总之他们怕得要死。奥托与安娜的信念战胜了恐惧，而柏林警察局、纳粹党卫军则无所谓信念，有的只是恐惧。
抓捕奥托的柏林警察埃舍里希，在刑前问奥托还有何愿望？奥托大义凛然地说，给我一支笔和一张卡片。有的人是杀不死的，他们的精神会一直长存，鼓舞着后世的人们。柏林警察埃舍里希，是唯一看过被收缴的267张小卡片的人，他也被奥托的正义所感召，自杀前他将267张卡片全部撒向办公楼窗外，纷纷扬扬的卡片像雪花，像沙子……
个体的力量诚然渺小，但谁又敢藐视火星的燎原？
邪恶之所以害怕正义，因为正义是一种不可战胜的力量。他撼动人的灵魂，唤醒人的良知，给人以勇气战胜恐惧。
（2023.1.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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