嫣然的那两张照片像飓风一样,吹乱了真真的思绪,直吹得她头脑发胀,精神疲惫。她勉强上完下午的班,回到家强撑着和母亲孩子一起吃了晚饭,告诉母亲说,她今天有点累,要早点睡,母亲说没啥问题吧。她说没事。
躺倒床上,“离婚”这两个字像挥之不去的蚊蝇,总是在她脑际盘旋,闹得她心烦意乱。
如果起诉离婚,经官动府,母亲肯定会知道的,她一直不主张离婚,她有心脏病,会不会气到她。如果能悄悄离婚最好,这儿的房子能留给她和琪琪住,时间久了母亲会渐渐接受的。只是不知万山怎么想。一想到万山,她连电话也懒得打。她觉得他已经离她很远了,已经不属于她了。如果万一万山不给她房子呢?毕竟这是婚前房产,大不了她出去租房子住。不,他凭什么不把房子给她和孩子?过错方在他,不会逼到非得让她起诉的地步吧!那样的话,她又要为母亲能不能接受这样的现实而担忧了。
她不在想嫣然,也不在想是不是正好让那对狗男女得逞了。毕竟他曾是他的丈夫,既然不打算和他在一起生活了,为什么还要在意离开后的他呢?他过好过坏都与她无关了。
此刻思绪万千的她是再也睡不着了。
第二天是周末调休,今天可以不值班,真真妈妈说:“我得回去看看啊,你三哥,马上要添二宝了,周一我再来。”
真真眼睛一亮,故作轻松地对妈妈说道:“琪琪大了,您啊,老是在我这儿,我三嫂子可是有意见的。她快生了,你回去照顾她吧。您看,我早上上班时把琪琪送到幼儿园,中午,他吃小餐桌,晚上我下班再接他回来,这样孩子工作两不误,您呢,就别操这儿的心了。哪天没事了,您想啥时候来再来。”
“真的啊?你能行吗?琪琪吃得惯小餐桌吗?”
“没事的。他都吃过好几次了。也得让孩子锻炼锻炼啊!”
母亲笑了,说:“好好好。那我可要走了啊。下周不来了,啊?”
真真上前抱住妈妈亲了亲,说:“放心吧,妈。”
母亲走了,她看着母亲的背影,泪水潸然落下。
如果家庭幸福,母亲在这儿会跟着幸福,如果家庭凄风冷雨,母亲只能跟着受罪。嫂子要添孩子了,再没有比这更好的理由了,她只知道忙于工作,竟然忘了这事。母亲走了,她就不必再顾忌什么了。
第二天傍晚,万山才回来。他母亲陈素英又去了次花茶厂,只是说说万山,也不急着让他回去。素英觉得时间是最好的消融剂,孩子们的事总得他们自己慢慢解决,解决不了了,他和进财再插手也不迟。可是怎么插手啊?面对真真,她还真觉得愧对人家。当初是怎样打包票的?她这张老脸没地方放啊。所以这次,她只劝万山主动给真真认错,赔不是,看看真真的反应再讲下一步。而万山呢,想回去,又觉得见到真真有些难为情,但也没办法,只得硬着头皮回去。
万山进了家门,见真真正在打扫房间,他讪笑着拿过拖把说:“让我来吧。”
真真也不争辩,但浑身的血在往头上涌,她把拖把扔给了他,转身坐进了沙发里,胸脯一起一伏,连声音也起起伏伏:“这儿已不是你的家,不要假惺惺了!这两天你也该想好了吧?我们娘俩抵不上一个嫣然,你既然喜欢与她在一起鬼混,我成全你们!”
万山涎皮赖脸地笑着说:“看你说的,这是哪里的话?一万个嫣然也抵不上一个真真。那照片啊,是假的,是拼上去的。你也当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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