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闭上眼睛,无视恐惧和美丽,你也可以不闻美言和诱骗,但你不能拒绝味道,因为味道和呼吸同在。
影片开场就是一个男人在嗅气味,一群警官飞速赶来拖着踉踉跄跄的他朝外走去,要让他在众人面前接受法官的宣判:在经历一切残忍至极的刑罚之后被钉在十字架上示众,直至死亡。法官每说出一种刑罚,台下的人就露出欢呼雀跃的表情,他看似深不可测但又难掩其慌张。
这个男人就是格雷诺耶,一个天赋异禀又臭名昭著的杀人犯,一个出身卑贱又痴迷气味的香水师。
18世纪的法国,在臭气熏天,污秽不堪的鱼场,一个日后注定成为传奇人物的小婴儿降生了。他的母亲生下他,就仿佛在排泄般一如往常,刚生下来就不顾他的死活把他丢弃在死鱼堆里,等到夜晚来临把其连同死鱼肠一起倾倒进河里。
把人的生命和死鱼等量齐观,可见当时的社会正如眼前这个鱼场一样肮脏。
可就是这样肮脏的气味激发了他对生命的向往,他发出了第一声啼哭,成为了他母亲生下来的第一个活胎,也把他的母亲送上了绞刑台。一个老头指认逃走的妇人为谋杀犯,接下来众人就纷纷指责那个蛇蝎毒妇,不由分说就把人给杀了,真是人言可畏。
小格雷诺耶被送到了孤儿院,其实是被卖进了孤儿院,来认领的老妇看他那死样活气的样子,漫不经心的签下字收了钱就完事了,任签下的字被滂沱的雨打湿,变得模糊不清。
孤儿院里很是拥挤,完全放不下小格雷诺耶的摇篮,需要占据其他人的生存空间,其中一个男孩想用手去试探他的死活,小格雷诺耶立即用小手抓住以此嗅到一丝危险的气息,男孩准备伙同身边的人合谋把他杀死,这时他凭借强烈的求生欲望放声大哭,哭声引来了正在数钱的老妇人,她为了自己的利益连忙上前阻止。众人都惊叹于小格雷诺耶顽强的求生意志。
小格雷诺耶五岁了,但是还不会说话,其他人更加断定他是不同于寻常人的异类,大家自觉都疏远他,崇拜和攻击异类是动物的天性,对于人类也是如此。小格雷诺耶过上了离群索居的日子,终日与自然为伴,细心捕捉任何来自于不同物体的气味,并从中获得乐趣,这也造就了他贴近自然,靠近现实的原始生命力以及敏锐的洞察力。
当格雷诺耶开始说话的时候,他很快发现自己所积累的嗅觉体验,仅靠日常词语根本无法描述,这是因为他的洞察力已经超越了语言,陷入了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境地,这也代表着他对生命有了更深刻的思考,只是something时常困扰着他,他迫切想知道生命到底是什么,承受着这样一个问题,他的生命便更加顽强了,能坦然的接受生命带来的各种难题。
格雷诺耶13岁的时候,由于孤儿院空间狭小,老妇人选择把他卖掉,不过可怜的是那个老妇干着买卖人口的勾当,而别人也干着抢劫的勾当,所以在外边的世界里,老妇的生命因为这场交易,也被搭进去了。
当第一次闻到这样的恶臭气味,他就知道他生命的价值,全都由自己能够干多少活而决定。可见嗅觉是格雷诺耶认清现实的一种重要的方式。
工作后的格雷诺耶,由于生命力极其顽强,在那种恶劣的环境下不仅安然无恙,而且干劲十足的他被列为劳动楷模,受到了老板的赏识,满足了基本的生存。但他对河对岸的世界充满了好奇,认为那里可以为他提供更加优越的生存条件,从此他更加拼命工作,终于被老板选中陪同去了河对岸。
格雷诺耶来到一个更加新奇的世界,在这里的画面有食物,衣服,女人,矿产,书籍,绘画,这一切代表着人类的生活,文化。他强烈的生命力驱使他感受这一切,了解这世界上的一切存在,唯一的标准就是以前从未闻到的,这就是在寻找支持生存满足感受的证据。
在这里,他遇到了一个卖黄杏的女孩,这是他的初恋。女孩青春靓丽,温柔善良,在她被莽撞的他吓得大惊失色后还能轻声细语的问他是否买杏。他闻着女孩的体香尾随至其住处,却不小心失手杀了她。他痛苦不堪,深觉女孩体香正在渐渐消失,他拼命想把这种气味留住,这样就不会失去女孩这种超凡的美。
正是因为他对生命热切的向往,所以他有着强烈的生命力,给了他顽强狂野的生命,他找到了自己生活的意义:保留世间所有美好的香味,因为这种香味代表着生命,代表着爱情,代表着世间种种美好的存在。
镜头转向巴尔迪尼的香水店,他之前确实设计出几款风靡一时的香水,也赚足了现在所有的身家,但现在他的香水淡出人们的视野了,他技术也大不如从前了,格雷诺耶来到此处,见识到了各种香水,更是让巴尔迪尼见识到了自己的过人之处,他又一次为自己争取到了向上爬的机会。
巴尔迪尼把格雷诺耶买了下来,他的前主人毫无征兆得死于非命。但他的店铺从此焕发生机,为他带来了源源不断的财富。格雷诺耶也开始拼命汲取专业炼香知识,心里也一直深埋着要保存香味的想法。
于是跟着师傅学习蒸馏玫瑰花精油,他也模仿蒸馏了铜铁,猫等试图提取他们的味道,但都以失败告终,师傅告诉他无法保存人的味道,打击了他长久以来残存的一丝希望,这令他身体不堪重负,生命力逐渐变的衰弱,整个世界仿佛都不再支持他的生存,他也从自身,从心灵由内而外的绝望,这使他一病不起。
这令巴尔迪尼心急如焚,失去了这么一棵摇钱树,他体会到了前所未有的切肤之痛。格雷诺耶问他还有别的方法没,他说有,但必须给他留下几十种配方方可前去道格拉斯进行学习。他如愿以偿,甜甜的进入梦乡,从此便长眠不醒。
自此四个与格雷诺耶相关的人都死了,一个是他母亲,一个是孤儿院的老妇人,一个是工厂老板,一个是香水店老板。每个与他的生命有联系的人都消失了,也预示着他每一段生命路程都是全新的,最终也会重回孤独之中。
就这样他不断远离城市,回到摆脱束缚的大自然中,他仿佛重新拥有了鲜活的生命,找回内心原始的对生命的渴望。在荒山里他找到一处洞穴,几乎全然没有气味。在梦中他梦到误杀的那个少女在他眼前回头看,但是少女看不到他,这是象征的手法,借以表现格雷诺耶在自己向往的爱的面前,什么都不是,没有地位,不被爱。少女闻不到他的味道,对他没有印象,在心里没有他的位置,他对于少女,无足轻重,他的一生与人毫无关系,他需要被爱,需要在人们的心中占据一席之地,需要主动的爱。所以他制定了计划前去学习,并立志举世瞩目,获得爱情,获得爱,成为对别人有意义的人。
接下来就是典型的凶杀案情节了,他没有气味,可以借助别人的味道,代替别人,他没有气味,动物发现不了他,他的洞察力,生命力,对世界的理解与深刻的程度,都是一流,强大到几乎无人能敌的地步。他杀死的那些女孩的美各有千秋,而杀掉她们的理由无关于美色权势,仅仅是需要他们的爱,需要借助于这些来永远保存她们的生命。
临刑前,他打开香水瓶,释放出无数少女的体香,帮助自己解脱了困境,他成为了这个世界的王者,坐着马车来到刑场,再次挥洒香水,让全场的人都臣服于他,人们纷纷称他为天使,他用香水唤醒了每个人内心深处对爱的渴望。香水真的达到了埃及传说中的那种程度,人间变成伊甸天堂,在大庭广众之下,充满安全感的狂欢。
朦胧间他意识到所爱之人早已被自己杀死,他一直在追寻的其实是在本末倒置,香水带来的只是一种幻觉,幻觉过后自己所拥有的至上荣耀将不复存在,也无法弥补自己痛失爱人的遗憾,更无法让自己的生命更有意义,所以这世界,香水,还有他自己,都见鬼去吧。
他神情恍惚,按照自己内心的意愿来到了他出生的地方,那个肮脏的鱼场,他把香水全部浇灌到了自己的身体上,瞬间化身为爱与永恒,希望与真理,温暖,美食,饥饿的人们从他的身上看到无限光亮,爱他,抢夺他,吃掉他。格雷诺耶用自己的身躯满足了穷苦的人们,给予他们生的希望,爱的力量,从而实现了他自身的价值。
把爱,永恒,生命力,生的渴望,快乐,幸福,追求真理的执着,相信爱,相信永恒,相信生命的力量,把最美好的渴望传递下去,正是本片的意义所在,在片尾,格雷诺耶的香水瓶正在缓缓低下一滴香水,象征着这一切美好的存在,尚在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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