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偏头疼由来已久了。记忆中,落下这个毛病是因为在月子里受了风。
生儿子时,正是冬季最冷的元月,室内的暖气很足,室温高达25度。偶然的一次门窗开启,室内外巨大的温差,导致寒风像利剑一般闯入室内,从左侧太阳穴直窜入脑和我的左侧身体,从此我就落下了偏头疼的毛病。
在有风的时节,无论我站在哪个角度,都会觉得风从左边来,左边身体总是感觉寒冷。年轻时,这种不适依仗着身体好被强压了下去。如今随着年龄的增长,偏头疼的毛病以顽固之势慢慢地战胜了日益衰老的躯体,以致每逢生理期就会头疼竟成了固定模式,比如今天。
今天是唯一的休息日,从昨天就开始的头疼随着一夜的睡眠并未好转。一早醒来就感受到头部如同裹了一条湿毛巾一般沉重,又似箍了钢圈被不停地念着紧箍咒一样。加上本身鼻炎的侵扰,导致整个前额直到鼻梁都像贴了块湿牛皮,随着水分的不断消失,而变得紧抽起来,并且一直紧抽着。
两个内眼角是困疼的,眉骨是困疼的,总想使劲地闭一下眼睛,再睁开时疼痛感就会消失,可是疼痛依旧,反而是眼泪横流。甚至于轻咳一下,就感到脑壳从里向外要炸裂开来似的。
这种感觉很讨厌,它不像尖锐的疼痛,即便是难以承受,但毕竟来的爽利,疼也疼得痛快淋漓。而这种疼却如同钝刀子杀人,有种窒息感。在你喘不上气时又有了一丝气息,让你一时断不了气却又不能痛快地呼吸,就这样气若游丝般地疼痛着。
有时,我会本能地摸向额头和鬓角,似乎有什么东西贴在那里,想要伸手拿掉,却什么都没有。有的只是这种清晰的感觉,这种感觉就这样丝丝缕缕地缠绕着整个头部,影响着我整个人,无心做任何事,连书也既看不进去也听不进去。于是只能慵懒地靠在床上,静静地感受着这种疼痛。
看着外面的天色已经放亮,我起床拉开窗帘。望向窗外,一片阴霾的天,雾蒙蒙的,和对面的楼色一样。树梢上所剩不多的枯黄的叶子,在空中飘扬着,能明显感觉到窗外的冷风。
于是,我又拉上窗帘,重新躺回到床上,与其无聊地疼着,不如就把此时此刻的感受记录下来吧。
想起前几日看到蒋勋先生的一篇文章《北方寂静的下雪天》,在蒋勋先生的笔下,那个下雪天寂静美好,如同一幅画。而今天是北方寂静的雾霾天,同样像一幅画,一幅水墨画。

又想起不久前听到了一种新的说法。以前若说“某人脑子进水了”是一句骂人话,如今有科学理论证明霾是真的可以进入脑子里的。此时的我深有感触,这种不清不楚、絮絮叨叨的疼估计就是脑子里进了霾的感觉吧。
霾让天无颜色,人无精神,天地一片混沌。如果真的霾能进入人脑,脑子里有了霾的人类今后又该如何生存呢?
伴随着头疼,胡思乱想的我记下这些杂乱的文字后,便困倦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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