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老了，病也跟着来了：脑梗、脑瘤、帕金森综合征、 高血压三级极高危、糖尿病，胃病……疾病肆虐，76岁的老娘步履蹒跚，精神极差。
晚上，我和嫂子陪护娘。娘微闭着双眼，苍白的脸上写满痛苦。坐在病床边，我轻声问娘哪里不舒服，娘说胸口难受，想呕吐但吐不出来。嫂子轻轻地拍着娘的背部，希望缓解娘的痛苦。
病魔像个彪悍的武士，携带着刀枪剑戟来袭击脆弱的老娘。终于，经受不住病魔的袭击，娘剧烈地呕吐起来。伴着咳嗽，娘的脸部通红，眼里的液体也被咳嗽震得顺着脸颊流淌。娘使出浑身的力量咳着，她似乎想把肝胆胰脾里的作怪小鬼全吐出来。我和嫂子跟在娘身边，心随着娘身体的颤抖而颤抖。
“咱妈又呕血了！”嫂子幽幽地说。娘呕出的血如毒液在我们心头扩散，一时间，我的心放佛被铅水浸泡，痛苦地无处安放。血，在我心头，一滴，一滴地滴下……娘啊！
青面獠牙的病魔虎视眈眈地盯着娘！娘，会被打败吗？我的心揪成一团。娘一直都是一个坚强无比的勇士啊！曾经娘从我家盖房子的屋顶跌落下来，虽然腰部骨折，也硬是不去医院，靠着坚强的意志力最终自愈；曾经娘被严重气管炎侵扰，纵然咳着、喘着、淌着冷汗，依然坚持提起笨重无比的麦斗谷斛，在我家经营的磨面机和碾米机前来回穿梭。娘，一直是打不败的勇士啊！
眼前，娘步履蹒跚，弱不胜衣……我急忙把娘呕吐的鲜红色的东西拍照，然后去找医生。医生过来看了看，又给娘仔细检查了一下，然后吩咐护士二次加药输液。我期切地盯着那一瓶输入娘身体的液体，只希望它就是观音手中的净瓶和柳枝，降伏病魔，给娘健康。十分钟过去了，我问娘痛苦可否减轻，娘轻轻地只是摇头。二十分钟过去了，我问娘难受可否减缓，娘依然摇头。一瓶药液全部进入娘的身体，娘依然说胸口难受想吐而不得。拔针的护士对我和嫂子的焦灼询问，似乎有些不耐烦：哎呀，又不是神药，药物吸收总有个过程嘛！我心里气呼呼地说：神药呢?为什么不用神药?
母亲怕我和嫂子过分担心，擦了擦嘴巴，强打起精神说，没事了，你们睡觉吧，我睡一觉明早就会缓解！我发现勇敢坚毅，又若隐若现地写在母亲苍白的脸上！
我对嫂子说，睡吧！妈也睡吧！不知，今晚娘能否安睡；不知今晚我和嫂子会不会失眠。但，我坚信，此刻淅淅沥沥的小雨，明天一定能转晴！明天，一定是艳阳高照！
2019.08.03晚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