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读》2

文/庄庄

傍晚的天

高山翻越蚂蚁的友友问我前天怎么没有更文？是锁了吗？

那倒没有，是我没有写而已，连水一篇的时间都没挤出来。前天搭老妹顺风车，回老家了，一同装进包里的还有那本33多万字的《默读》。两天时间加班加点看完，前晚读到11点多，眼睛估计充血了，连带眉骨疼得不能自已。

我起先是规规矩矩坐着看，后来天色暗下来，人也倦了，书上的字越看越模糊，换到一个灯光更亮的房间，趴着看。最后老妹和她两个娃要睡觉了，我不好再赖在那屋，不得不回我房间，躺着看。这书，不看完，我睡不着，看完了，我可能更睡不着。

八月末，暑气刚消，《当阳的北风》，白天已是相当癫狂，刮得头发和树叶皆是群魔乱舞状态。临着池塘的窗，我留一丝缝。此刻午夜的风，继续肆虐，跟小说中一个少女犯罪的残忍手段丝丝缕缕纠缠在一起，让人不寒而栗，我环顾四周，惴惴不安，爬起来反锁了房门。

《默读》中，是两起案件，之前我还建议安山读一读，但接近尾声时，我后悔了，第二起案件还是不要看了。连环失踪案，我唯一的感觉就是惊悚可怖难以想象。

三代女人，走了同样一条畸形的不归路，从受害者变成施害者，颠覆了我三观还有四十多年的认知。我更胆战心惊地是，这本书卿居然小学五年级就看过，而且她买的是一个套系共计三本，书中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女娴熟地诱骗同龄人，杀害同龄人，会对她造成什么样的影响？难怪她有时会用幼稚、天真来形容自己的母亲，真是细思极恐。

卿很少自己单独睡，基本和我睡，她说怕。我常常不可思议，小区挺安全，家里还有两个大人，又没有乡村的妖鬼邪说，何来之怕？

我现在算明白了，这书看了大人都怕，何况孩子。

窗外，一声凄厉的声音凌驾在风声之上，像婴孩的呜咽。我的目光落在窗玻璃外侧漆黑的魅影里，好似那上面也粘贴着小说里偷窥的巨幅照片，诡异弥漫进房间。

呜咽声又响起来，一声接一声，狂暴、愤怒、歇斯底里，明知是野猫在不见光的夜里呼朋引类，还是紧张到不知所措。被子有些厚，我裹进被子里寻求庇护，汗在后背渗出来，黏黏糊糊，很久不能入睡。

这就是看刑侦文的下场，自己的胆子几斤几两没个数吗？如果不是根据真实案件写出来的，我严重怀疑以作者这样的智商，一旦剑走偏锋，绝对是个手段高明极具危险性的犯罪份子。

辗转反侧很久，我才想明白，凡事有利有弊，卿读这类小说，不见得会有害人之心，但起码会学着有防人之心。坏人不一定是陌生人，也许就是你身边的熟人、同学或朋友，正因为相识相知，所以没有戒备和警惕，更容易让坏人得逞。

这世上最不能直视的一是太阳，二是人心。

在读《默读》之前，我从不去揣摩人心和人性，揣测实在太累。

我信奉——你简单了，世界就简单了，还有一句人在做天在看，善良的人自然会积攒很多福报。而这本小说让我有所改变，我们不单是自己这个个体，还有孩子。

晚上卿回来，我说，我找到你害怕的原因了。以后别看这类书，太阴暗了。

谁知娃说，这个作者是上海交通大学的，书本已是删减过，也还好啦，《隐秘的角落》才可怕，我们班好些同学都看过。《杀破狼》也是这个作者写的，我建议你别看。

为什么？

你可能看不懂。

我有点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