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野田昊?”
总算来了。
野田昊也抓出了些经验来,喊了声“接着”就把手里的鱼往秦风的方向扔去。
他听声辨位倒是挺准,秦风有些反应不过来,手忙脚乱地试图接住,又被鱼尾打了好几下下巴。秦风这样可比他狼狈多了,野田昊欣赏了下秦大侦探手忙脚乱的样子,毫不客气地在溪流中央插腰大笑着,那条鱼还是脱了手,秦风庆幸不是在河里,鱼在岸上蹦跳着挣扎了一会儿就也还是消停了。
野田昊在溪中洗了下手后走回岸上,他动作倒是自然,赤着脚走上河岸免不了被几块石头弄得龇牙咧嘴。秦风挠了下头:“你、你怎么来的?”
被唐仁叫来的,说你突然失踪了。
这个话秦风猜得出,这句询问也就只是不知说什么好罢了。野田昊走到他面前,说:“想你了,来看看你。”
指定在心里说他没个正形了,秦风红了耳尖没好气道:“唐仁他们呢?”
野田昊:“他们没来,我自己行动这儿还真有点远。”
秦风:“你怎么找到这的?”
野田昊抬眼看他,四个轻飘飘的字掷地有声:“我们之间保持着‘基本共振’。”你的直觉就是我的直觉。
“有病。”正常情况下回句不会是这句,所以此刻说出这两个字的秦风是因为害羞了。
野田昊看了看岸上余下的四条鱼:“你会烤鱼吗?”
秦风看了看,诚实道:“不会。”
“那就把他们扔回河里吧。”野田昊没有要动手的意思,他眨眨眼,“光是找你就已经很累了,现在没力气。”
秦风值得认栽,毕竟主动闹失踪的是他。
“你在这儿是住哪?”
“正好遇上别人,说胎爆了又没带备用胎,我和他们商量了一下就钥匙给我了,说过段时间带修车的来带走车——估计忘了——作为看车,他们说我可以用他们车上的东西。”
“住车上?”
“车上也有帐篷和睡袋。”
“你倒真是运气好。”
“不然其实我没打算出来这么久,你们呢?”
“唐仁急坏了。你外婆没发现异样。kiko 他们对你还算放心。”
秦风把鱼放入水里,一会儿后鱼慢慢有了生气,欣然摆动鱼尾溜走,他抿住嘴,“你呢?”
“我?”野田昊没马上说,直到秦风带着他走到了那辆越野车上,拿着毛巾擦干净了脚又穿上提了一路的鞋袜。野田昊坐在了车上,好整以暇地看着秦风忙活才道,“当然是喜欢你。”
秦风动作一顿:“有病。”
野田昊笑嘻嘻的,没指出秦大侦探发红的脸,说:“你这是在弄什么?”
秦风手上动作没停:“摘了些野菜。”
“你还真会认。”野田昊说,“你不会要跟我说,你这三个月就吃了这些吧。”
秦风没应,熟练地点火架锅,一锅味道一般的野菜汤在水开后的片刻就煮好了:“你、你行李呢?”
“扔路上了。”他对上秦风无奈的眼神眨了眨眼,“还请分我一些?我可只接受带你回去这样的 B 方案。”
睡袋也恰好不止一个,秦风抿抿唇,妥协道:“好。”
其实也说不上是妥协,只不过秦风原定的计划被一只花蝴蝶温和而不容置喙地插足,一时间难以接受,毕竟这是他从小就在盼望的一次失踪。
野田昊道了声谢,吹了几下才勉强喝了一口,砸吧砸吧嘴倒也没发表什么感想:“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想法?”
一直到喝下一整碗汤时,秦风才开了口:“很早之前。我爸入狱后。”
这是秦风第一次主动和他说起他的往事,即使这些在野田家的财力下都轻而易举就能查到。但秦风主动提起来的话就是不一样得滚烫。
野田昊不知该说什么,看着秦风又喝下半碗汤。野田昊自己拿着那碗半天,刚张嘴想着说好歹说些什么,秦风就跟被烫了似的一下站起身,手上的汤都差点撒出来,把碗放在了一边。“你、你现在这,我去、去一下……”
野田昊下意识拽住他袖子,那力气不大,至少秦风连一点挣扎都没有就被牢牢定住了。野田昊看着他:“你要去哪?”
秦风指了指野田昊左手手背上不知何时的划伤,言简意赅:“你受伤了。”
野田昊顺着看去才悻悻地笑了下,松了手,指尖有些出汗:“哦…我还以为什么事,这点小伤,没事的。”
秦风没说话,去拿医药箱,野田昊说:“你那么大动静,我还以为你又要走。”他说得轻松,那点子落寞和郁闷还是遛入风里,秦风拿着医药箱走回来,一瓶矿泉水洗下伤口,在倒下过氧化氢、涂点碘酒再包扎起来,动作倒是熟练 秦风说:“你不是能找到我?”
这样的手艺放在这小伤上实在小题大做,但秦风要这么做野田昊也乐得接受:“当然。我总能找到你的。”前提是秦风无心隐藏,他没说出这句。
秦风从兜里翻出面包,也扔给野田昊一个,秦风就着野菜汤配着喝,丝毫不嫌寡淡,野田昊也不嫌,接了就拆开吃,这种体验也蛮有趣的。
他是坐在车子打开的后备箱上,秦风坐在一把便携折椅上,这样一来他倒比秦风高了,看着小孩规规矩矩的锅盖头,这个视角新奇,野田昊多看了好几眼——好吧,他一直盯着,秦风习惯他的视线。
“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去?等那些人回来吗?”野田昊小腿晃了下,腿侧碰了下秦风,“介意说一下原本的计划吗?”
秦风看了他一眼,继续吃东西:“嗯。原本只是想来这转转,然后继续往北,走到哪算哪,再过两个月后回来,现在打算等对方回来。”
“你就在这待了三个月?”野田昊挑眉道。
“不是。”秦风说,“这是我第二次来到这,出发时确实一开始先来这里,然后往南走了,把周围转了一遍,旷野、河流、水车、村庄,然后发现绕了一圈回来了就再进来一次,就遇到这车了,我这次刚待了一周多。”
野田昊默默听着,听不出情绪地“嗯”了一声,把空碗放在旁边,刚下意识要找纸擦嘴,秦风扔给他一条毛巾。
秦风等着他的回答,拿走空碗,把锅盖上:“我去洗碗,你在这吗?”
野田昊跃下车子,用行动代替语言。他本以为秦风要回到那条溪流,但绕车半圈就看到装了大半的一桶水,秦风蹲下身三两下洗了干净,野田昊负责舀水浇水。
他看秦风是高兴的。说起这段旅程时难得多说了些话,听起来似乎也是高兴的。一开始还毫无顾忌地固执要找着秦风的野田昊开始莫名反问自己:他来找秦风是对的吗?秦风那样自在,难得自在,难得自由,这缕困宥人间的风头一遭回归自然,他来找秦风就仿佛是什么干涉、打扰,成了画布上的空白块——再说实在些,距离感。
野田昊第一次看见这样的秦风,于是在二人之间品尝到了些寂寥无味的距离感。你是风吗?只是掠过吗?拂过清波与远黛后还会回首吗?
一去不回吗?落入黎明吗?黑暗与暴雨会吞噬你吗?催生野花还是杂草、带来秋冬还是春夏?呼啸过耳畔就有了声音,扰动世间便有了形状,可被独掬吗?风是捉不住的,捉住的只是一团空气,人无法感受两股同样的风,你又只是风吗?
几滴水撒到他脸上。
秦风无奈地看着他:“在、在想什么呢?走神那么久?”野田昊这才回过神来,刚才是秦风手上带着水撒向他。
野田昊用手抹了一把脸,问道:“怎么样?开心吗?”
这当然不是在说撒他一脸水的事,秦风想了一下:“当然开心。”
看吧。野田昊几乎要泄了气,肩膀微微下沉,些许落寞失落萦绕着,他还不死心,破罐子破摔地来了一句:“还有呢?”
“你就真的没什么想对我说的吗,秦?”花蝴蝶把舀水用的杯子轻扔回了水桶里,那条毛巾也用来擦干手上的水——在野外实在没那么多讲究,他递给秦风,秦风也擦去了手上的水。
这是一阵沉默,野田昊都要为那脱口的话懊恼了,蝴蝶在胃里扑腾,把纽约与东京的所有一起扇动,在野田昊的脑子里,在那几秒里尽数复盘。
再问一遍:秦风是什么样的人?
这个问题他从尚未谋面起,就从秦风在crimaster上留下的少得可怜的信息开始了推测。现在加上限定范围:感性,秦风是什么样的?
他知道秦风与kiko曾经的暧昧,只是在某个时间节点就消散了——至少日本之行中野田昊再看不见。盂兰盆节烟花时那个手环,他们提到一个人名:思诺。应该是女孩,也确实没从秦风的反应上看出任何异常(倒是唐仁,嘴上没个把门)。可这些人都是女孩,秦风的性取向呢?他能接受同性吗?
他先前的话是否只被当成调侃,被当成花花公子的不着调?那条挂在衣架上的领带是否只是顺手后的遗忘?秦风会不会只是不知道怎么拒绝?那些红色真的是害羞吗?为什么基本共振偏生在这时失了效?
秦风摸了下耳朵,没敢看他,把事实确凿到胡思乱想的花蝴蝶脸上:“抱歉,没和你发个信息说明一下。以及如果要说有什么不开心的话,那应该是有些景色没和分享吧。”
野田昊好半晌没反应过来,秦风看着他,开始笑,露出孩子气的小虎牙,野田昊说:“……是我漏听了‘们’吗?”
秦风说:“没有,我说的就是‘你’,不是‘你们’。”
秦风握住他的手,野田昊这才发现自己的手在发抖。
“那么,你要实施你的B方案吗?”
他说这话时也像风,只是这风吹到了野田昊这儿,找了个片地方打算定居,野田昊自然是大开心门,接好了这整整一捧穿堂风。
野田昊当即立断——更该说是脑子还没转过来,身体就先行动了。他直接拥抱住秦风,把二人擂鼓作响的心脏紧紧贴在一起,近乎发疼,这就成了场饮鸩止渴。
他恍惚道:“这是真的吗?还是一场梦?”
秦风把头埋在他颈间,闷声道:“真的。”
后知后觉的热度烧上脑袋,把脸与耳朵全都烫红,他们都把这个拥抱延长,直到自成一场春暖花开。
野田昊没叫其他人来接替看车职责,这是个好地方,他们谁都不想再让其他人来这里了,就好像天下就剩下了这一块小地方,就剩他们二人。
“那如果他们十天半个月的才回来呢?”秦风似是觉得奇怪的看了他一眼:“我们不是都在这儿吗?”野田昊哪压抑得住嘴角,拿出手机通知一下其他人说他找到秦风了,就没理他们“在哪”“怎么还不回来”之类的追问了。
他们消遣的虚度了一整个下午,过溪,往上走,被野物吓了一跳,偷偷编了个歪七扭八的花环,没笑一会儿就又散了,秦风成功抓到了一条鱼,两人随便吃了些东西,在溪中清洗擦拭了下身子,支了帐篷(还好有说明书),拖出两个睡袋,两个人就度过了一夜。
好像捅破了窗户纸后一切也没太大变化,但双手偶然相触时,不会再欲盖弥彰地躲开,清晨时第一眼就是对方,多少都想着说时间禁止。野田昊把手机关机,希望kiko查不到定位。
荒山里有一座无名的墓与小小的庙。他们祭拜了一下。秦风在那个晚上主动说起他的噩梦。
他说:“野田昊,我怕我连累你。”
他说这话时,露营灯暖黄,放在他们之间的头旁边。秦风被照暖,眼眸却仍然见不了底。黑漆的眼眸无法反光,小孩在睡袋里只露出一个头来,秦风说:“野田昊,你会死吗?”
当然会,老死病死意外死亡,什么死法都有可能被搬上未来舞台,但秦风问的不是这个。野田昊无意识地屏住了呼吸,小孩的眼睛仿若深渊,看得太久就要陷进去,把氧气都卷走,近乎窒息——他发现自己在吻他,吻在小孩的额头上,逃开那双眼睛才劫后余生的喘过气来,野田昊斩钉截铁:“不会。”
秦风没有动:“野田昊,你别骗我了。”
野田昊安慰道:“不会。”他还没进自己的睡袋,拉开拉链把小孩剥出来,实实在在地拥抱上去,“秦风,谁都不会出事的。无论发生什么,也不是你的错。”
秦风的眼睛眨了眨,没移过视线。他说:“真的?”
野田昊点头:“真的。”
好半晌,秦风微微动了,手回拥上去,一点点试探性地拥紧,小心地歪头靠着野田昊:“野田昊,你别骗我。”
“骗谁都不会骗你。”
“说好了?”
“说定了。”
他们拉开这个拥抱对视着,野田昊的目光一瞬不瞬成坚定,秦风的眼被渐渐化出水来,把深渊满成湖泊,野田昊看见那多了些不一样的东西,那说不清道不明,只是他被共振感染出动容。
秦风眼角滑下一滴泪,野田昊抚上他的面。你该早点告诉我这些的,他没说出口。野田昊只是亲吻他,密密麻麻地吻他,那些吻里蕴含的怜惜与爱太重,秦风受不住地发抖,他什么时候被这样爱过,他真的能信他吗?他抓紧野田昊西装外套的下摆,紧抓得近乎痉挛,他手足无措,想说句“不必这样,不用这样对我的”之类的话又被吻堵回,化为胃里扑腾着的蝴蝶的养料。
野田昊捧着他的脸,秦风缩着下巴,受惊后下意识躲藏的样子,双唇紧闭着又被吻开,野田昊吻得很温柔,以至于就像溺死者的浮木,吻都像渡气。他劝说着,一遍又一遍,用吻劝说着,秦风睁不开眼,眼泪在夜晚就是会很多很多。
秦风他不说爱,被吻得晕乎了就问个不停:“野田昊,你信我吗?你相信我吗?你相信我吗?”
眼泪与鼻涕弄花了脸,狼狈得可怜,哭得话都说不利索,还要一直问。这么多年他都没问过别人这句,自从他九岁那年撒谎后,他再也不敢问别人这句,他把这十多年的份全都吐露了个干净,哽咽着在亲吻中一遍遍挤出疑问。“你信我吗?”
野田昊说:“我信。秦风,我当然相信你,就像信我自己。”回答不完就吻净小孩的眼泪,秦风到最后只是发着抖呢喃了,野田昊就一遍遍安慰着,“秦风,我要是连你都不信的话,就没人能信了,包括我自己。”
第二天醒来谁都不记得昨晚是怎么睡着的了。秦风没做什么梦,两个人挤在一个未拉上的睡袋里睡着了,醒来都打了个喷嚏,知道彼此应该是都感冒了,相视一眼就开始笑。
他们在这待了三天,一个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的时间,在远离世俗的地方荒度时间,这荒度是无所事事的悠闲,自己就成了片无人涉足的旷野。他们互相说起过往,试图烤鱼——但在清理内脏这步绞尽脑汁——最后入嘴是苦味的,他们就以前的一个案子展开见解分析,扯着扯着就说回烟花下为什么不直接说开。这三天里秦风都没做噩梦。
还有徒步,标记了方向后的徒步,他们在山头探寻着,收集了些榛子兽毛,再偷摸塞到对方衣袋里,看对方被莫名其妙出现在口袋里的东西吓一跳的样子。
推理小说有聊一些,大多只是互相陪伴着,不用说话。三天后就听到那伙人来了,风风火火的,说了些道谢的话就要走,看得出是一群没心没肺的富二代了。“唉呀本来想着说车子就不要了,又突然想起你说要等我们回来,不好意思啊你没等太久吧。”用过的东西还打算干脆给他们了,秦风结巴着说不过,野田昊再三说明他们也要离开了才行。车上还有空位,他们就把他俩顺手载回去了。路上还看到了野田昊那个行李箱,野田昊本来就想着说不要了,这么几天下来它也没被人拿去,秦风叫停了,跑下去把它拿了上来,两人一箱不多时就回到了那个岔路口,他们说就在这下车。
道别后路上仍是荒芜,那场雨与人工洒水的作用微乎其微。深渊需要一场海啸才能填满,野田昊不会是那场海啸,因为秦风说到底也不是深渊,只是如果是的话,那将会是严丝合缝的湖泊。
行李箱到了秦风手上,打算一路拖着。野田昊拉着他站在分岔口:“秦风,你走哪条路?”
他们都知道是走哪里,也都知道问的不是这个。在那个分叉路,右边通向家,左边通向其他地方。野田昊问得不经意,秦风也看似不经意地回复:“我是想往左的,但我只会往右走了,野田昊,往左的话也是和你一起。”
秦风想了一下:“只和你一起。”
野田昊先是装着无事,说声嗯,压不下热意就破功地笑了出来,他笑得像个孩子,看着秦风,左看右看觉得自家小孩身上少了些什么,下一秒恍然大悟,把那条领带拿出来——在日本时送给秦风的,秦风又保存着挂在衣架上许久。
他说:“低头,秦。”
秦风乖乖低下头来方便他动作,野田昊给他系好领带,这不太算得上物归原主,更该说是标记,野田昊这才满意了,手自然垂下又自然地握住秦风的手。历时三天半,从大洋彼岸飞来的蝴蝶找到了曾经相伴的同一缕风,秦风当然不只是风,他能被触碰又能被捕获,此刻野田昊握住他的手就像永远,秦风劝导着自己,回握,说:
“野田昊,我不想再做噩梦了。”
秦风红着耳朵,一点点握紧:“你会和我一直在一起,对吧?”野田昊说当然,说他是笨蛋,然后很轻很轻地吻他。
番外:
秦风来到野田昊为大家安排的住处时,一开门便是唐仁大呼小叫地扑过来。秦风熟练地侧闪躲……不过,唐仁搂下他脖子:“终于回来了老秦!你小子跑哪里去了?!三个月!还都没给我个信息!我发了那么多信息问你——”秦风毫无心理负担地嗯嗯啊啊应付过去,却怎么也扒拉不下唐仁,野田昊却轻而易举地做到了,秦风归结为表舅对外甥的“来自长辈的安危问候”的血缘压制。
kiko走得不紧不慢,上下扫一眼确定了秦风安好,左右一看就知晓感情状况:“看你没事就好,祝你们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野田昊&秦风:“?”
林默没多做表示,同样来了句:“恭喜。”杰克贾玩闹着皱眉摇头,野田昊二(为什么他也在)一副大受欺骗的样子:“我们也是你们play中的一环吗?”
隔天外婆给秦风打了电话:“小风啊,什么时候谈恋爱了啊,都不和外婆说一声,你们什么时候一起回来啊——”
秦风惊讶,看向野田昊,不明所以的野田大少爷没听到内容,也就用口型问了句“发生什么了”。秦风摇头,回答:“外婆你、你怎么知道的啊?”
“我都看到啦,你们那时候一起走回来又一起走了。而且……”后面那句秦风没仔细听,他在尴尬于“看来外婆知道那封道别信是假的了”。野田昊早凑过来一起听了,听了这句也就大概知道发生什么了,他笑了下,主动开口:“那我和秦风放假就去看您,外婆。”
秦风:???
秦风来不及阻止他开口,野田昊倒已自觉叫上外婆了。外婆能接受他谈的是男朋友吗?秦风抓住重点。
外婆闻言喜笑颜开:“那外婆就在家等你们来啦,小昊,我家小风就麻烦你啦。”
“不麻烦,外婆。都是一家人,您注意身体啊拜拜啦,之后见。”
直到电话挂断了好一会儿秦风都没反应过来。
“怎么了?”野田昊明知故问,佯装无辜。
秦风:?
秦风:“……‘小昊’?”
野田昊冲他wink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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