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疫情冲击的群体各式各样,其中远洋海员又是其中比较特殊的一类。
因疫情关系,很多国内远洋船员受困在海上难以上岸,他们纷纷出现恐惧、崩溃、绝望的情绪。多名远洋船员向笔者披露了他们的真实困境。
小张就在船上17个月了,本来半年前就可以回家轮休的,现在下船遥遥无期。刚上船的时候,挥别结婚才两个多月的妻子,现在孩子都会爬了,自己仿佛成了这个家庭久违的远客,想想都辛酸。
按相关规定,船员在船上工作时间不能超12个月。但受疫情的影响,很多国内的船员合同到期了,但因船舶公司找不到换班人员、找不到换班港口或船上有船员确诊,有人工作14或18个月都无法下船。
来自湖南的李先生是国际航线船舶的二副,按合同规定,他工作6个月就可以休假。疫情期间,他服务的船舶曾航行至印尼、印度、伊朗等国。今年4月,李先生服务的船舶驶离伊朗后,船东要求他们的船驶往印度,但因那时印度疫情严重,全体船员都不想去。于是船东就安排孟加拉、缅甸、马来西亚、印尼等国籍的船员换班。
李先生在新加坡下船后,船继续驶往下一站。但新上任的马来西亚籍船长感染了新冠病毒,又传染给船上的水手长、三副,这时船已抵达印尼的港口。正遇印尼疫情严重,船上确诊的船员得不到及时有效救治,好几个出现严重症状,所幸没人死亡。
船上还有多位中国人,全部被感染,尽管是轻症,但让大家压力都很大。虽然上周已经隔离结束,但是何时可以回国还不知道。
另外,笔者看到一个报告。山东籍船员洪先生服务的船舶是航行欧美线,他2019年11月27日在秘鲁上船,于2020年10月28日下船,在船上工作了11个月。当船航行到巴西时,2020年7月7日巴西总统博索纳罗染疫。
洪先生说,“我们在船上就不让上岸了,在我下船前那几个月天天只能待在船上。”
他说,如果船舶所在地有疫情,就不让船员换班。现在好多船员在家休假的,涨工资也没人去。“我在埃及有休假,当时我就没敢上岸,我也怕感染。小命重要,有钱你得有命花,对吧?所以说现在特别缺船员。”
笔者和一个滞留雅加达的海员赵先生交流过,他也是曾经确诊过的,确诊的时候有轻症,现在没有症状了。但是过去的两次核酸检测还是阳性,搞得赵先生很郁闷,因为核酸持续阳性已经一个多月了。
(疫情影响,世界范围内,很多港口外堆满了船,回来的船员需要核酸检测,很多船都靠不了港,很多船员在船上超期工作好长时间,但是无法下船。)
吕先生是和赵先生一艘船上的,情况类似。他最近了解到,现在确诊后按照痊愈程序回国,从第一次核酸转阴到可以申请绿码,通常需要三个月的时间。笔者了解过,这虽然不是明文规定,但走完整个痊愈流程,隔离观察,各种检测加上CT报告等等,且还要等到Igm合格,确实至少需要三个月。
也就是从现在开始,还没有回国的,近期检测出核酸阳的,那就等到2022年再考虑回国吧,这是不得不接受的现实。吕先生显然会因此更加焦虑,但也只能调整好心态,好好康复,期待2022年早日回家。
最近回国的航班又减少了,加上回国政策更严苛,依旧滞留印尼着急回国的普工务工人员,尤其是曾感染过的,相关检测指数还未达标的,还需要做好持久战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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