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失败有很多种，人们可以在阿给姆中虚拟各种各样的情况，一轮一轮永不停止的应对各种各样的失败。而天堂只有一种。
第十节 素朴谬吞营地2
夜深了，今晚壮壮在洞穴的外面院子里值夜。
链条和锤锤的床铺搭载了一起，在洞穴里面的另一边。他们熄灯之后，不久就传来了粗重的喘息声音，偶尔还有喊声。肖国辉分不清是链条还是锤锤再喊，但感觉很奇怪，担心是不是出事了。
坐在离肖国辉的书桌不远地方的大牙靠在墙边，看小小人类要站起来去看链条和锤锤的样子很滑稽，嘿嘿的笑了笑，说：“链条是女的。”
“哦……哦。”
也不怪肖国辉，即便是素朴谬吞族群内部也很难从外形上分辨雌性和雄性，更不用说人类了。大牙接着说：“当时和现在差不多，不过不是在这附近，是在更靠近西诺和奥印帝国边界的地方……”
“索罗帕？”肖国辉说。
“更东边一些。那天晚上，营地里升起了篝火，只有我、首领、锤锤和奶奶。也是刚打了一仗。诶，为什么要说也呢？”大牙若有所思的样子，继续说，“其他人都死了……”
“你老婆也？”
“是啊。”大牙叹了一口气，“素朴谬吞本来就不团结，奥印帝国有不少素朴谬吞的奴隶军队，我们的营地被伏击了。爷爷，突突，矮人还有我的月牙儿，跑不快，都在旧的营地里被炸死了。真庆幸他们没有被抓变成奴隶啊。”
肖国辉看到大牙牙边的嘴角抖了抖，闭上了眼睛在继续说着。
“看到营地被飞艇投下的伊克斯波罗炸起了巨大的火球和浓烟之后，头领就带着我们我们一路跑到了索罗帕西面的山沟里躲了起来。据说那次被袭击的素朴谬吞部落还有不少，锤锤也是那时候逃出来的。他一路跑来的路线见到三个被毁的素朴谬吞营地。”
这时，链条和锤锤那里的声音停止了。大牙继续说：“在山沟里扎营之后第二天夜里，头领和我们接受了爷爷他们肯定是没能逃出来的事实，就升起了素朴谬吞召集同伴的篝火。看起来很普通吧，其实这个火堆是掺了素朴谬吞的粪便做燃料的，人类都不知道，也闻不出来，但是我们都能闻到，很远都可以。”
早已放下了笔的肖国辉，离开了书桌，坐到了床上，在离开大牙的铺位更近一些的地方听着。
“半夜的时候，山谷南口的地方传来了很多狗叫的声音，我们就摸过去了。就看到菲斯特……啊，是那个杂种的爸爸，铁拳，保护着一个人类女人和五、六条变种猎犬在搏斗。铁拳在前面又打又叫，那些狗慢慢围上来，那个女人类在后面乱挥一根小棒子……恩……和你手上这根很像。我告诉首领后面没有其他人，他就让我们一起去把狗都给打跑了。芳芳和铁拳就这样来到了我们的营地。没过两个月，芳芳的肚子就大起来了。这时候我们才知道铁拳可不是芳芳的奴隶，他们俩居然是一对儿。大家都开玩笑说这不得生出个杂种来啊。芳芳也不生气，铁拳也就跟着傻笑。”
肖国辉拿出布莱克杰克看了看，大牙也拿过去看了看。
“芳芳这个人类啊特别聪明，真的是我见过的最聪明的人了。如果有先知，我觉得就应该是她了。她帮着我们在三不管地区安了家，去红宝石城联系了“清洁溜溜”公司的活儿，从此以后就比较太平了。虽然有些古墓啊古堡啊里面特别危险，但芳芳认识好多种古代文字，古墓里面各种资料都能看懂，什么机关啊陷阱啊基本都是她找办法破解的。而且她说了，从来不会把素朴谬吞当奴隶。之前他就是看到有人抓了铁拳当奴隶，她就去救了铁拳，后来铁拳就跟了她了。呵呵，至于杂种怎么来的，她一直不说。谁要多问铁拳就出来揍谁。要是趁着铁拳不在去问芳芳，那更惨，一棒子就拍晕了。诶……那个丫头力气真大。”说着大牙挥了一下布莱克杰克，肖国辉小心的躲开了。
“肚子越来越大之后，去古墓清洁的工作她就不去了。铁拳那个傻小子，早就不该让她去。不过芳芳的见识对清扫古墓还真的很重要。一次她没去，头领就中毒了，都快变丧尸了，我们把头领拖回营地，芳芳看了之后就自己去了古墓，带回来解药才保住了头领的命。”大牙把布莱克杰克还给了肖国辉。
“不过芳芳……可能真是先知，总是神神道道的。铁拳就是那么死的。”
“恩？”肖国辉很惊讶。
“芳芳说我们有些人特别会做梦是有原因的，尤其是那些身居高位或者隐居的高手，都很容易做梦。她说那是因为这些人不是这个世界的。我们就问是不是外星人啊？我们也知道，阿给姆只是在太空中绕着太阳转圈圈的一颗石头，那么多从天而降的依波镍，有外星人也很正常。搞不好你们人类就是外星人，否则怎么一碰阿给姆的以太就那么多毛病？她说不是这个意思。她又说我们也可以这样理解，总之我们都是被关在铁柜子里的数据，就和写在书上的故事一样。我们就说书上的字都是写好不会变的啊，她说我们的一生就是写好不会变的。以前的已经写好了，我们不可能回去变，以后也就只能写一次，也就不会变了。这下真把大家都吓着了。不过铁拳倒是一直在边上嗯嗯嗯的附和她。
之后她做的事情就有些匪夷所思了。从刚来我们营地，她和铁拳就要找以太火焰，说要用以太火焰把她的小棒子烧红了砸铁拳。我们说铁拳又不是你的奴隶，怎么可以这样？她说没事的，砸完之后没多久铁拳就会醒过来，醒过来之后就会变成真正的先知，有办法把我们带出去。我明白她的意思是我们在铁柜子里，要把我们带出去。可我们明明就好好的活在阿给姆这个星球上。她要么真是先知，要么就是疯子。我们都比较相信她是疯子，不然哪个小心人类敢给素朴谬吞生孩子？又或者，那孩子肯定不是铁锤的，不是素朴谬吞的。这个生下来就知道了。不过就算是个疯的人类，我们素朴谬吞也没什么好怕的，何况她还救了我们不少的命呢。铁拳要是她的奴隶，我们也不会说什么了，不过把素朴谬吞当奴隶，还有做了人类奴隶的铁拳，那是不可能留在我们的营地里的。
当然那样奇怪的想法总有人不信，不过我们真的看芳芳试了，那什么东西都没办法把布莱克杰克烧热，而且被布莱克杰克敲晕了之后都睡一觉就醒了，没发生什么事情。终于有一天，我们已经搬到了山下那个营地了，芳芳的肚子也老大了。真大，感觉都快比芳芳自己都大了。在剿灭几个红宝石城的通缉犯的时候拿到了一把以太喷枪。回来芳芳一看就高兴的都快忘了自己的大肚子了。立马召集大伙儿来围观，看她怎么召唤先知。铁拳很高兴的配合她，看起来就是帮心爱的女孩子摘下天上的星星一样。红炽的棒子一敲，铁拳就马上晕了过去。大家把倒下的铁拳拖到一个帐篷里安置好，一下了了心事的芳芳松懈下来，就叫肚子疼起来，还哗哗的从裙子里面流水。巧在，这时候星期五来了，举着个“妙手回春”的旗子从我们的营地门口经过。”
肖国辉听到这里，忽的有些伤心，大牙也停顿了好一会儿。
“我们可没有给人类接生过，奶奶虽然生过孩子，可素朴谬吞都那么大个子，那么小的孩子，像星期五这样她也没底。大家手忙脚乱的去把这个刚巧路过的人类医生抓了过来。看我们一群活蹦乱跳张牙舞爪的素朴谬吞冲向她的时候，她丢下行李和旗子扭头就跑。可哪有我们跑得快。直到我们把她带到芳芳的床前，她一直都在发抖，还假装晕过去两次。但一看到芳芳，她立马镇定了下来，把我们几个都赶出去了，就连流沙、链条他们几个女的也被赶出来了，就留了奶奶一个帮她。
半夜，孩子就生下来了。但是直到第二天芳芳下床，铁拳都没有醒，先知也没有来。后来铁拳都发臭了。”大牙说到这里，平静的语气让肖国辉非常惊讶。看到肖国辉的模样，大牙解释说：“铁拳本来就是芳芳救的，芳芳也没有害人的想法，就算是个疯子，但铁拳到死都是笑嘻嘻的。真的让他为芳芳去死他也是很乐意的，我们又有什么可说的呢。再说了，就算是疯子，看着生下来的一半像人类一半像素朴谬吞的孩子，芳芳也受了不少苦了。最难过的应该是她吧……啊！对啦！”大牙突然叫出声来，示意肖国辉把布莱克杰克给他。锤锤也点亮了灯，从床上爬起来。
大牙说：“这个棒子真就是芳芳的！看到铁拳死后，刚生完孩子的芳芳在帐篷外面大喊，这个棒子是假的，他妈的西诺国都是骗子，然后就把它扔到垃圾堆里了。”
被惊吓刚缓过来的肖国辉问：“你们那个垃圾堆多久没清理了？”
大牙说：“什么清理？”
肖国辉默默的拿回了布莱克杰克，低着头说：“可菲斯特说这个是真的啊……”
后半夜，壮壮回到洞穴里，把大牙换走了。肖国辉见大牙走了，本来就打算收拾东西睡觉，但这次壮壮主动开口说了起来。不过壮壮是躺在自己的铺位上睡觉的，说的也就是之后芳芳的事情。
铁拳死后，芳芳就带着混血继续住在营地里面。素朴谬吞们发现发现芳芳平时挺正常的，异常的正常。送走菲斯特不到三天，芳芳就不再伤心了，还给孩子起了名字，也叫菲斯特。但随着日子的继续，芳芳的疯狂让素朴谬吞们愈发的不能接受。芳芳没有再嫁人，这可以理解，连儿子都用了丈夫的名字，她也许就不打算再找男人了。可在一次执行任务的时候遇到了以太辐射造成的变种人，芳芳就变得按捺不住自己的身体了，直到那个已经被素朴谬吞打得奄奄一息的变种人被芳芳折腾死了才结束这一次的疯狂行为。
之后更惊人，芳芳竟然和壮壮他们公然提出要求，今后的只要碰到男性变种人就要留给芳芳。这让素朴谬吞们确定芳芳肯定是疯了。也许是自己亲手杀了丈夫之后的愧疚变成了疯狂堕落的原因，也许变种人特殊的生理构造能满足芳芳特殊的变态口味吗？就这样发生了很多次。而每一次那个被俘虏的变种人都最终死在了芳芳的胯下，几乎是被吸干了一样。
素朴谬吞们都不忍心看芳芳这样惩罚自己的行为。有一次壮壮被大家推出来去劝芳芳，奶奶帮着抱走了小菲斯特之后，壮壮对芳芳说，如果你真的那么饥渴，营地里的小伙子们还是可以的，随叫随到，任她挑选，而且素朴谬吞们身体强壮是肯定的。不然，也可以试试看去找一些人类营地，强一些男人回来。说这些的时候壮壮是难得的紧张，比在矮人墓地里第一次被迫开密码锁（素朴谬吞很少开锁，一般砸烂了就好）还紧张。而芳芳，没有因为被这样羞辱而生气或者发疯的大叫，非常平静的说，人类不行，素朴谬吞也不行。
听到芳芳说自己不行，壮壮莫名的有些沮丧和恼火，但紧接着还是为自己之前说的那些本来准备挨揍的话而感到羞愧。后来奶奶告诉壮壮，他的绿脸红了。
壮壮没说，肖国辉后来听说，那天晚上在营地不远处有个没敢过来招惹他们的强盗营地被剿灭了。他们都没去，也没接到委托，是壮壮一个人干的。
但聪明的素朴谬吞还是发现了，芳芳其实没有疯，但他们找不到合理的解释。从混血很小的时候，芳芳就一直要背着混血去和这些变种人交配。不过从来没有怀孕过，也因为这样芳芳才会一直继续这种不可理喻的行为，素朴谬吞们这样认为。渐渐的混血长大了，能跑来跑去了，常常会去缠着星期五。芳芳这样滥交的事情为了避讳渐渐懂事而且还会神出鬼没的小菲斯特，渐渐的少了。但有一次清理西诺国在三不管地带遗留的一个营地的时候，遇到非常罕见的巨大变种人怪物，芳芳又变得控制不住的疯狂了。最后和大牙他们一起把这个如同会蠕动的大树一样的怪物逼到了悬崖边上，把怪物打落悬崖的时候，芳芳奋不顾身的跳了下去。后来壮壮他们下去搜寻的时候，看到的是下身裸露的芳芳和怪物的尸体连在一起，都死了。
从此之后，壮壮营地里面就不再有人提到芳芳和铁拳的事情。即便混血问起自己的爸爸和妈妈的时候，星期五和素朴谬吞们告诉他的只有和怪物战斗中同归于尽的故事。芳芳死了，芳芳疯狂的原因也没人再去追问了。
壮壮的营地还来过一些人，都是素朴谬吞，像流沙就是。也走了一些。有的是战死了，有的是合不来。他们也没有和后来的说过这些，直到今天，小菲斯特也死了，星期五也死了，芳芳一家从此在这个世界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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