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爱情,好像不完美时才显得弥足珍贵,回味无穷。就如有些人,进不可相恋,退不可相忘。爱时如果不能相守,不爱时就不要相恨。
你会发现有些人的一个抉择,决定了另外一个人的命运,曾经的陌生人,突然之间成了另一个人的整个世界。
小雨是我一个实习时的认识的同事,广告设计师,性格直爽乐观,我们都叫她Y姐。大学毕业后大家都找到同一个实习公司开始苦逼的外行人看上去特别有个性的广告人天天熬夜的生活,我们都喜欢叫过上“夜生活”。
离开原来的公司后因为N年没见,有次我过来广州小聚了一天。谈了许多。
她说:原来什么所谓的一厢情愿,是一个愿挨,他还不愿打。
顺手拿起杯子喝了口咖啡,我能感觉接下来的气氛,有点悲伤。外面的天,忽然阴沉了起来。
Y姐喜欢搞点文艺,有人说,文艺女青年什么的,最难搞,跟你讲心不跟你讲金,她说恋爱时就考虑到物质条件,太俗气还容易把内心的东西忽视了,我喜欢你,又不是因为你有钱,当然有更好,少也没关系,我也能养活自己,一起努力,结婚是顺其自然的事,说不定最后我们就能牵手走一生,但要遇到真正能让你动心的人,太少!
讲真心。说好听点就是不将就,说不好听点就是你没有点脸蛋身材和好的修养一样过不了关,实际凌驾于物质之上,更加难得。
所谓的一见钟情实际也是看脸时代而已。
做设计的人好像都比较个性,无论生活审美还是对内心的要求都比普通人要相对挑剔一些,太过独立自主也是一种困扰,困扰着Y姐和我这种所谓的设计师的终生大事。
Y姐跟Y先生他们在隔壁公司,每天上下班电梯里基本都能碰到,Y先生长得算是眉清目秀,又那么点高,不瘦也不胖,算是满足了Y姐所喜欢类型的一种,最重要是笑起来阳光明媚。
开始只是对望,偶尔Y姐能从他的眼神中读出今天他是不是工作上解决了大问题?笑得特别开;偶尔忧郁的眼角下垂,也许跟女朋友吵架了或者给老大骂了?她特别能想象,这个大概就是一个广告人的通病吧,总以为自己有千里眼,万里耳,读心术,把人家的心思都能从头到尾的猜个透,实际上她也只有一双小而圆鼓鼓的眼睛,还有一对不是特别明显的招风耳。她总是这样自嘲自己那对难看的招风耳,安慰一下自己其实很多美女都是招风耳,不信你看林志玲、大S……嗯,还有谢娜。
就这样半年,他们从未说过话,Y姐说,也许微笑也只是出于礼貌。Y姐也只能就这样远远望着,任思绪它随风飘随雨淋,就是从未出过太阳,这青春荷尔蒙的夏天都闷得心里直发了霉。发现,心里的那根弦早已蠢蠢欲动。
某天她被一个同事小妹妹拖着陪她去参加一个聚会,小妹妹跟隔壁公司的一个业务正谈着恋爱,因为男朋友的同事接到一个大项目,请他们一起吃饭唱歌,允许带家属。小妹妹男朋友一定要她一起去,她又不愿一个人去便去哪她跟哪的哀求Y姐陪她一起去,Y姐拗不过,心想着只是吃个饭,便勉为其难的答应了。
去到才发现,那个接下大单的同事就是Y先生,他们俩眼神碰到时,同时惊讶看着对方。
“哈哈,很高兴认识你”他先开了口。
“嗯,我陪同事来的,恭喜你,我今天是来蹭饭的”Y姐淡定着交谈着,任谁都看不出来此刻她心里有多紧张和汹涌澎湃。
气氛很好,大家忙着点菜,吃菜。
Y先生说“大家别客气,使劲的吃,不够再点,还有后半场呢,都别给我拖后腿说不去的”就算连大声说话的声音都是那么温柔,Y姐听着心里一阵暖。
从此知道Y先生,他也知道Y姐,交换了电话,微信。
见面也不再只是眼神交汇,至少还会打声招呼,或者交谈一小段,Y姐并不擅长说话,当然跟业务的嘴更没得比,多半都是他在说,她在用心听。
偶尔有机会他们一起独自吃过两次饭,Y姐以为他是喜欢她的,但是从未表白过,终于有一天她按耐不住心里的挣扎,第一次跟他表白。
空气中飘过“终于等到你,还好我没放弃。”
遇到了就不要错过,也许错过了,就真的过了,就算错也没关系。
Y先生给他的答复让她很惊喜,大概就是愿意更深入了解彼此,他也喜欢她之类的话语吧。
人的情感就像这天气一样,有狂风暴雨,也有晴朗天明。拨开了云雾,阳光才能透射进来。
在这段感情中,Y姐始终是主动的一方,主动微信,主动求约,毕竟,是她表的白,主动争取应该没有什么不好,更何况现在女权主义也崛起了,男女平等。
她说自己主动得就差以身相许了吧,或者干脆直接说,咱开房去吧。这样会不会吓着人家?
他们也做过一些浪漫的事,比如Y先生第一次拉她的手时,确切的说借他的手给她扶着,还会幽默的问她,有没有心跳加速的感觉,有没有很紧张?Y小姐第一次腼腆得低下头不敢直视,脸红的发烫,像十七八岁的姑娘懵懂的情愫暗涌,只知道微笑点头直说有,有,有。
我说:“就你这么豪爽的人,也会有不好意思的时候啊?好难得啊~~~”
我能感觉得到她心里的那份幸福感,女人很容易满足,对着喜爱的人,一点点的付出和关爱就足够温暖整个身心。
“我觉得恋爱就应该是就算我三十岁四十岁了,依然拥有一颗少女的心,能很好的享受心动的感觉”我从未见过她会有这么腼腆的一刻。
当然了,对象不是我!
窦唯说王菲是女强人,李亚鹏说王菲是女汉子,谢霆锋说王菲就是一个小女孩儿。当女人能遇到能给自己安全感的男人时候,会情不自禁的撒娇,发嗲,任性,甚至智商为0。
Y姐是真的爱上他了。空气都满是栀子花的清香。
“但是离开时依然要坚强得像个汉子”话锋一转,晴转多云。
Y先生对她是忽冷忽热,若近若远,Y姐终于还是问到你究竟是什么样的一个人?
Y先生说“其实好几次都想放下过去拥抱你,我没你想象得那么好,但你是一个很好的女孩,我不值得你为我付出那么多,你值得拥有更好的人,我知道无论我说什么你都会很难过,但必须坦诚我是喜欢你的”Y先生说。
他跟分了手的前女友复合了。
Y姐无言以对,难道跟他说“祝你幸福?”“或者你这个王八蛋,背着我还悄悄跟前女友复合?”或者“你怎么知道我不是那个更好更适合你的人?”最后她假装倔强说从此再也不会找他。
那晚想到很晚,出奇的睡得深沉,第二天做了一个很美的梦,梦到最后被一只驴给踢中了脑门,迷糊中她还对着驴笑着说“早啊~~~”醒来后头痛到爆。还是忍不住找他去!
我刚入口的咖啡一下子喷了出来,把我给笑抽了,顿时又觉得淡淡的忧伤,心疼她付出的回报原来只是演绎一场独角戏,那么孤独,连对白都显得好无力。
后来她又说过一次,从此以后再也不会找他,也便消停了大约一天,最终还是没能忍住不去找他的冲动。还会一起吃饭,一起看电影,牵着手走同一个公园,互相深情拥抱,细说情话。
她说,要在同一个地方走同样的路,这样当我一个人在走过这条路的时候,就能记起这里有着我们共同美好的回忆。
“那算第三者吗?你脑门真的被驴踢坏了”我诧异的看着她诺诺的问,“怎么现在的男人都这样吗?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
我想,大概因为还爱着,才会抛开所有的原则,奋不顾身的往前冲,即使是错的,也要错得美好一些。
然后她给自己想了个理由:海是倒过来的天,勇敢纵身一跃,就能飞起来了。
“大概是吧,恋爱时我很享受爱一个人的感觉,过后又无比懊悔。”她还想继续付出。
其实以Y姐的条件找一个能过日子的人并不难,独立并且贤惠,感性又不失情趣,不娇柔不做作,能恋爱,更能过好日子!她偏爱有才气的男生,相信缘分的引领,宁愿独自一人都不愿滥情随意托付!
她说:爱,是要付出的,就如宫崎骏《悬崖上的金鱼姬》,波妞冲出她的世界,前方是一无所知,但她的爱勇敢无畏。爱是需要担当,爱是需要去争取,爱是需要你为了对方放弃一些事情,并且改变自己。安徒生的美人鱼不也为了心爱的人,奋不顾身。我爱那个人,但也爱那个不怯弱的自己。
可是Y姐最终还是选择了离开,从此淡出有他的生活,纵然悲伤,就算伤痛。告诉过自己是否能再坚持一下下就能让他重新回到身边?但最后她还是貌似很潇洒的离开。
连个告别都没能好好说。
她说,其实她很怀疑那个前女友,是否真实的存在过?还是只是Y先生为了更好的离开而想出的借口?她也全然不顾了。
她说一直不能接受的是:如果从未想过放开对方的手,那就不会分手,既然已经放开了,还能重新牵回来再坚定的走下去吗?为什么就不能放下过去,拥抱更美好的未来,会不会比现在更幸福一些?
我喜欢他,并不会因此需要伤害自己,你愿意为谁付出,幸福的不一定只是对方,你也在享受付出的过程。爱与被爱,都是幸福的!如果不能平衡这种心态,就会变成怨恨,反问自己逼问对方,为什么我为你付出那么多,而你却无动于衷狠心拒绝甚至残忍抛弃?难道就没有一丝一点怜悯之心?
感情,如果加入同情,那就是施舍!为什么不给自己一个美好的结束,华丽的转身。
“每个人都有他的选择,就如他说的“有舍得,就有舍不得,放不下过去来拥抱你,不是因为你不好,而是你值得拥有更好的”。听得出来这只是一个委婉的托词。
我只是他舍得当中的身体上的发丝,指甲或者肚子里的那块阑尾,存在过,也可以不需要存在,不痛不痒。
我听到眼泪都快流下来,但诚服于她的态度上“如果不能拥有,在好也是别人的。如果不能拥有我,再好的我也会是别人的。对你付出真心,你不爱我,是你错过了我,而不是我错过了你。”
“可是,你会伤心难过啊。”我心疼她。
“他舍得我伤心,舍得我难过的时候,我就需要更心疼自己啊”可是我更难过的是我们现在这样,既不能相恋,更不能相守,忘不了,又带不走。
后来她说,她也不知道他们之间的缘分是否还会继续牵扯下去,如果可以,她希望是一辈子!但如果就此停止,从此她也不留遗憾。
她还留有念想,期望能回头再看她一眼“他只要稍微弯一下身躯就能拥抱我整个人生,我也只要踮起脚尖,就能亲吻到他”
外面天已经渐渐昏暗,城市的灯光已经开始点亮,我想说:万家灯火阑珊,情深意切;别再心怀忧伤,属于你的诗和远方,总有人陪你荡气回肠。也许是他,也许会是他!
进不可相恋,退不可相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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