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庸》第9至11篇章、参考
原文:
子曰:“射有似乎君子71,失诸正鹄72,反求诸其身。”君子之道,辟如行远必自迩,辟如登高必自卑73。《诗》曰:“妻子好合,如鼓瑟琴74。兄弟既翕75,和乐且耽76。宜尔室家,乐尔妻帑77。”
子曰:“父母其顺矣乎!”
子曰:“《诗》曰:‘神之格思78,不可度思79!矧可射思80!’夫微之显81,诚之不可掩如此夫82。”
子曰:“舜其大孝也与!德为圣人,尊为天子,富有四海之内。宗庙飨之83,子孙保之。故大德必得其位,必得其禄。必得其名,必得其寿,故天之生物,必因其材而笃焉。故栽者培之,倾者覆之。《诗》曰:‘嘉乐君子84,宪宪令德85。宜 民宜人,受禄于天,保佑命之,自天申之。’故大德者必受命86。”
71、射:指射箭。
72、正鹄(hú):箭靶正中的圆心。
73、自卑:从低处。
74、好合:和睦。鼓:弹奏。
75、翕(xī):和睦,融洽。
76、耽(dān):在《诗经》中作“湛”,安乐。
77、尔:你。帑(nú):通“孥”,儿子。
78、鬼神:据朱熹注,指天地之功用、造化之迹。德:情性功效。
79、度:揣度,猜测。
80、矧(shěn):况且。射(yì):《诗经》中作“斁”,厌恶。
81、微之显:鬼神之事本是隐微的,但又是显现于万物的。
82、诚:真实无妄。掩:遮掩,掩盖。
83、宗庙:古代天子诸侯祭祀先王之所。飨(xiǎng):祭祀之一种。此处作动词用。
84、嘉:善。
85、宪宪:兴盛的样子。令:美好。
参考日讲:
夫子有曰:射雖一技之微,而其心則有似乎君子。何以見之?盖君子凡事皆正己而不求於人,即如射者失諸正鵠之的而不中,但反求諸己、以為技藝之未精,更不怨勝己者。故曰:射有似乎君子。觀此而君子之素位而行不願乎外,益可見矣
君子之道,虽无所不在,而求道之功,则必以渐而进,谨于日用常行之间,而后可造于尽性至命之妙,审于隐微幽独之际,而后可收夫中和位育之功。譬如人要往远处去,不能便到那远处,必先从近处起,一程一程行去,然后可以至于远。譬如人要上高处去,不能便到那高处,必先从低处起,一步一步上去,然后可以升于高。”君子之道,正与行远登高的相似,未有目前日用隐微处,用不合道理,而于高远之事方能合道者也。然则有志于高远者当知所用力矣。
子思承上文说进道有序,故引《小雅》之诗说道:“人能于闺门之内,妻子情好契合,如鼓瑟[sè]弹琴一般,无有不调合处。兄弟之间,翕[xī]然友爱,既极其和乐,又且久而不变,则能宜尔之室家,乐尔之妻帑[nú]矣。”诗之所言如此。孔子读而赞叹之说道:“人惟妻子不和,兄弟不宜,多贻父母之忧。今能和于妻子,宜于兄弟,一家之中,欢欣和睦如此,则父母之心,其亦安乐而无忧矣乎。”夫以一家言之,父母是在上的,妻子兄弟是在下的,今由妻子兄弟之和谐,遂致父母之安乐,是亦行远自迩[ěr],登高自卑之一验也。然则学者之于道,岂可不循序而渐进哉!
此一章書是即鬼神以明道也子思曰孔子之言曰天地間只是隂陽二氣而二氣之良能為鬼神其為德也流行不窮殆至盛矣乎何以見其盛也天下惟有形者可見鬼神無形雖視之而弗見惟有聲者可聼鬼神無聲雖聼之而弗聞然鬼神雖無形無聲而凡有形有聲之物皆鬼神為之體不可得而遺也至無而至有至虚而至實何其盛耶即以祭祀一端驗之鬼神之靈能使天下之人皆齊明以肅其心盛服以肅其身於以奉承乎祭祀斯時也但覺鬼神之精□洋洋乎流動充滿恰如在上一般而在上皆鬼神也恰如在左右一般而左右皆鬼神也所謂體物而不可遺者於斯驗矣試觀大雅抑之詩曰神之來也不可測度則雖極其誠敬尚有愧况可厭射而不敬乎觀於此言益可以見鬼神體物而不遺矣夫不見不聞鬼神微矣而體物不遺又極其顯何哉盖鬼神之屈伸往來總一實理為之所謂誠也惟其誠則有是理必有是氣自發見昭著而不可揜如此夫此鬼神之德所以為盛也人之體道者焉可不以存誠為要務哉
子曰舜其大孝也與德為聖人尊為天子富有四海之内宗廟饗之子孫保之
此一章書見舜能盡庸德之量也子思曰孔子之言曰人子事親皆當盡孝然惟古帝舜其為大孝也與夫為人子者非德不足以顯親舜則生知安行德為聖人其顯親之孝為何如非貴不足以尊親舜則受堯之禪尊為天子其尊親之孝為何如非富不足以養親舜之富奄有四海以天下養其養親之孝為何如且上而使宗廟饗天子之祭所以為親光前者至矣下而使子孫保諸侯之封所以為親裕後者至矣舜之德福兼隆如此誠有非常人可及者此其所以為大孝與
故大德必得其位必得其禄必得其名必得其夀故天之生物必因其材而篤焉故栽者培之傾者覆之詩曰嘉樂君子憲憲令德宜民宜人受禄于天保佑命之自天申之故大德者必受命
此四節書是言聖人有大德而後能備大福也子曰夫舜之德福兼隆固所以為大孝然德又福之本也故有聖人之大德而德中自有尊榮必得天子之位德中自有福厚必得四海之禄德中自有令聞必得顯著之名德中自有久道必得永遠之夀皆理之自然不求而自應者也此豈天之有私乎哉嘗觀於天之生萬物必因其材質之可厚而加厚焉如物之栽植者本有生意便從而培養之至物之傾仆者本無生理便從而覆敗之或培或覆皆物之自取而天未嘗有意於其間也嘉樂之詩有云可嘉可樂之君子有是顯然昭著之美德既宜於在下之民又宜於在位之人以是為天所眷顧而受天之禄天既保愛之佑助之而命為天子又從而申重之保佑之不已使之獲福於無窮此天之眷德又有可徵者也由此觀之可見有大德者必然受天之命而為天子今舜既有是大德則其受上天篤厚申重之命而享禄位名夀之全固理之必然者爾尚何疑哉夫舜之德為大德斯孝為大孝舜聖人也而實孝子也舜之聖聖之孝者也舜之孝孝之聖者也故為天下萬世法右第十七章
《诗经》
诗经 《大雅·假乐》 创作年代:西周
原文 书本原文第(二二二)页
假乐
先秦 · 佚名
假乐君子,显显令德,宜民宜人。受禄于天,保右命之,自天申之。
千禄百福,子孙千亿。穆穆皇皇,宜君宜王。不愆不忘,率由旧章。
威仪抑抑,德音秩秩。无怨无恶,率由群匹。受福无疆,四方之纲。
之纲之纪,燕及朋友。百辟卿士,媚于天子。不解于位,民之攸塈。
注释⑴假:通“嘉”,美好。乐(yuè):音乐。
⑵君子:指周王。
⑶令德:美德。
⑷宜:适合。民:庶民。人:指群臣。
⑸保右:即保佑。命:天之令,即上天的旨意。
⑹申:重复。
⑺干:祈求。一说“干”字是“千”字之误。
⑻千亿:虚数,极言其多。
⑼穆穆:肃敬。皇皇:光明。
⑽愆(qiān):过失。忘:糊涂。
⑾率:循。由:从。
⑿抑抑:通“懿懿”,庄美的样子。
⒀秩秩:有条不紊的样子。
⒁群匹:众臣。
⒂纲:纲纪,准绳。
⒃燕:安。
⒄百辟(bì):众诸侯。
⒅媚:爱。
⒆解(xiè):通“懈”,怠慢。
⒇攸:所。墍(xì):安宁。
参考资料:
1、
朱 熹.诗经集传.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7:133
2、
王秀梅 译注.诗经(下):雅颂.北京:中华书局,2015:640-643
3、
姜亮夫 等.先秦诗鉴赏辞典.上海:上海辞书出版社,1998:567-569
译文1
丰度翩翩而又快乐的周王,拥有万众钦仰的美好政德。您顺应老百姓也顺应贵族,万千福禄自会从上天获得。上天保护您恩佑您授命您,更多的福禄都由上天增设。
您追求到数以百计的福禄,您繁衍出千亿个子孙儿郎。您总是保持庄严优雅形象,称得上合格的诸侯或君王。您从来不违法不胆大妄为,凡事都认真遵循祖制规章。
您保持着严整的仪表形象,您拥有严谨的政声美名扬。您从来不结怨也没有交恶,凡事都是和群臣们共商量。您配享那上天授受的福禄,堪为天下四方诸侯的榜样。
贵为天子担得起天下纲纪,让身边大小臣工得享安逸。天下诸侯大小臣工和士子,也都热爱拥戴着周王天子。正因为您勤于政事不懈怠,使天下百姓得以休养生息。
译文2
君王冠礼行嘉乐,昭明您的好美德。德合庶民与群臣,所得福禄皆天成。保佑辅佐受天命,上天常常关照您。
千重厚禄百重福,子孙千亿无穷数。您既端庄又坦荡,应理天下称君王。从不犯错不迷狂,遵循先祖旧典章。
容仪庄美令人敬,文教言谈条理明。不怀私怨与私恶,诚恳遵从众贤臣。所得福禄无穷尽,四方以您为准绳。
天下以您为标准。您设筵席酬友朋。众位诸侯与百官,爱戴天子有忠心。从不懈怠在王位,您使人民得安宁。
创作背景
关于这首诗的创作背景历代存有争议。《毛诗序》说:“《假乐》,嘉成王也。”《鲁诗》则认为是美宣王。明末清初何楷《诗经世本古义》认为美武王。晚清王闿运《诗经补笺》说:“假,嘉,嘉礼也,盖冠词。”
现代学者如赵逵夫等认为这是一首为周宣王行冠礼(成年礼)的冠词。周厉王被国人赶走,周定公、召伯虎乃与共伯和暂主朝政。太子静由召伯虎抚养。共和十四年(公元前828年),太子静即位,即宣王。他“修政,法文、武、成、康之遗风,诸侯复宗周”(《史记·周本纪》)。文武群臣,尤其周、召二公,把匡复周室的重任寄托在宣王身上。所以宣王的冠礼自然而然地便成为周室至关重大,举足轻重的事。此诗便是当时行冠礼时所采用的冠词,可能是召伯虎所作。[3
作品鉴赏
整体赏析
通观《大雅·假乐》一诗,除了对周王无以复加的赞美之外,也深蕴着殷切的希望。
全诗仅四章,表现了周朝宗室,特别是急切希望振兴周王朝的中兴大臣对一个年轻君主的深厚感情和殷切期望。“假(嘉)乐”点出诗的主题或用途。“显显令德”,开门见山地赞扬了受冠礼者的德行品格。以下称赞他能尊民意顺民心,皇天授命,赐以福禄。这一章看似平实,但在当时周王朝内忧外患摇摇欲坠的情况下,表达对宣王的无限期待和信赖,实言近而旨远,语浅而情深。第二章顺势而下,承上歌颂宣王德荫子孙,受禄千亿,落笔于他能“不愆不忘”,一丝不苟地遵循文、武、成、康的典章制度,能够听从大臣们的建议劝谏。这些话里包含着极其深刻的教训:夷王、厉王因为违背了这两点使宗周几乎灭亡,其代价不可谓不大。因为此诗是举行冠礼的仪礼用诗,有着它现实的要求,故而第三章便转锋回笔,热烈地歌颂年轻的宣王有着美好的仪容、高尚的品德,能“受福无疆”成为天下臣民、四方诸侯的“纲纪”。末章紧接前文之辞,以写实的手笔勾勒了行冠礼的活动场景。宣王礼待诸侯,宴饮群臣,其情融融,其意洽洽。“百辟卿士”没有一个不爱戴他、不亲近他的。“不解于位,民之攸墍”。使国民能安居乐业,不再流离失所,这就是对一个明君的最主要的要求。短短的一首诗,围绕着“德、章、纲、位”赞美了年轻有为,能为天下纲纪的宣王,于有限的词句内包容了无限的真情,美溢于辞,其味无穷。
过去不少学者认为这首诗“无非奉上美诗”,“近谀”、“全篇捧场,毫无足观”,似未能弄清诗的主旨和特定的创作背景。[3]
名家点评
宋代朱熹《诗集传》:“赋也。言王之德,既宜民人,而受天禄矣。而天之于王,犹反复眷顾之不厌,既保之佑之命之,而又申重之也。疑此即公尸之所以答《凫鸥》也。”
清代魏源《诗古微》:“《假乐》,美宣王之德也。宣王能顺天地,祚子孙千亿,卿士多贤,皆得获天佑所致也。”[1][3]
作者简介
召伯虎,周朝大臣,生卒年不详,大约生活在周厉王、周宣王时期。又称召虎,史称召穆公。周厉王暴虐,“国人”围攻王宫,他把太子靖藏匿在家,而以自己的儿子替死。厉王死后,拥立太子靖继位,即周宣王。周宣王时,淮夷不服,宣王命召虎领兵出征,平定淮夷。《大雅·江汉》所咏“江汉之浒,王命召虎”,指的就是这件事。遗物有“召伯虎簋”。[4
诗经·周颂·维天之命⑴ 第(二五三)页
作品原文
维天之命,於穆不已⑵。
於乎不显⑶,文王之德之纯⑷。
假以溢我⑸,我其收之⑹。
骏惠我文王⑺,曾孙笃之⑻。[1]
注释译文
想那天道的运行,美好肃穆永不停。
多么辉煌多光明,文王品德多纯净。
嘉美之德使我慎,我们永远要继承。
顺着我祖文王道,子子孙孙永力行。
词句注释
⑴维:语助词。一说“思念”。
⑵於(wū):叹词,表示赞美。穆:庄严粹美。不已:不止。指天道运行无止。
⑶不(pī):借为“丕”,大。一说发语词。显:光明。
⑷德之纯:言德之美。纯,大,美。
⑸假以溢我:以嘉美之道戒慎于我。假,通“嘉”,美好。溢,马瑞辰《毛诗传笺通释》:“《尔雅·释诂》:‘溢、慎、谧,静也。’……诗言‘溢我’,即慎我也,慎我即静我也,静我即安我。”
⑹收:受,接受。
⑺骏惠:顺从的意思。郑笺训为“大顺”,马瑞辰《毛诗传笺通释》:“惠,顺也;骏当为驯之假借,驯亦顺也。骏惠二字平列,皆为顺。”
⑻曾孙:后代子孙。孙以下后代均称曾孙。郑笺:“曾,犹重也。”笃:厚,忠实。此处指笃行,行事一心一意。[2][3]
白话译文
想那天道的运行,美好肃穆永不停。
多么辉煌多光明,文王品德多纯净。
嘉美之德使我慎,我们永远要继承。
顺着我祖文王道,子子孙孙永力行。[2][3]
简介:
《周颂·维天之命》是中国古代第一部诗歌总集《诗经》中的一首诗。这是周成王称颂周文王之德的祭文。此诗共八句,不分章,其内容大致可分为两部分。前一部分四句盛赞周文王之德,能上应天命;后一部分四句说文王德业泽被后代,后代子孙要勉力保守家业,忠诚地遵循文王遗教,发扬光大。全诗情意朴素,语言简洁,条理分明。
创作背景
此诗为周成王祭祀周文王之作,即《毛诗序》所谓“大平告文王也”,因文本中有“文王之德之纯”“骏惠我文王”等句可证,古今并无异议。但对此诗的产生时间,则汉儒、清儒之说尚有分歧。郑玄笺云:“‘告大平’者,居摄五年之末也。文王受命,不卒而崩,今天下太平,故承其意而告之,明六年制礼作乐。”郑玄认为此诗作于周公摄政五年(公元前1111年)之冬。而陈奂《诗毛氏传疏》则云:“《书·雒诰》大传云:‘周公摄政,六年制礼作乐,七年致政。’《维天之命》,制礼也;《维清》,作乐也;《烈文》,致政也。三诗类列,正与大传节次合。然则《维天之命》当作于六年之末矣。《雒诰》周公曰:‘王肇称殷礼,祀于新邑,咸秩无文。’郑注云:‘周公制礼乐既成,不使成王即用周礼,仍令用殷礼者,欲待明年即政,告神受职,然后班行周礼,班讫始得用周礼,故告神且用殷礼也。’郑谓周礼行于七年致政之后,是也。而笺以告太平为礼未成时,在居摄五年之末,则未是。诗云:‘我其收之。’又云:‘曾孙笃之。’自在制礼后语矣。”据陈奂考证,郑玄之说有误,此诗当作于周公居摄六年(公元前1110年)之末。陈子展《诗经直解》认为陈奂之说较郑笺“为有据也”。[2][3]
作品鉴赏
整体赏析
《周颂·维天之命》是《诗经·周颂》的第二篇,无韵,篇幅不长,充满了恭敬之意、颂扬之辞。
此诗内容大致可分为两部分,每四句为一部分。前一部分说文王上应天命,品德纯美;后一部分说文王德业泽被后代,后代当遵其遗教,发扬光大。前后两部分在结构上有所不同。前一部分有一个逆挽,也就是说,今传文句将原该是“维天之命,於穆不已;文王之德之纯,於乎不显”的平行结构在句子的排列组合上作了小小的变化。语义丝毫未变,但效果却很不一样,两个“於”字的叠合,更显出叹美庄敬之意。而后一部分没有用感叹词,作者便任句式按正常逻辑排列,平铺直叙,波澜不惊,在唱出重音——赞颂文王——之后,以轻声顺势自然收束,表示出顺应文王之遗教便是对文王最好的告慰,这样一种真心诚意的对天祈愿与自我告诫。全诗犹如两段歌词,结尾处以咏叹作副歌。这种形式,在当代歌曲中,也还是很常见的。
从诗的句式看,此诗中第四句“文王之德之纯”与第七句“骏惠我文王”完全可以压缩成“文王德纯”“骏惠文王”这样的句式,如此则八句均为四言,整齐划一。《周颂》中不是没有这样纯用四言句的诗章,如《周颂·臣工》《周颂·噫嘻》等即是。因为《周颂》中多无韵之诗,可能会有人将这种句式参差与匀整的不同与有无韵脚联系起来,以为有韵之诗句式以匀整为尚,无韵之诗句式以参差为尚。这种看法未免太绝对,上举《周颂·臣工》《周颂·噫嘻》等无韵(江永《古韵标准》谓《周颂·臣工》“韵不分明”,语尚含糊)之诗也是齐言句式,就很难以此解释之。《颂》诗的句式参差与否,除了语言表达上的需要外,可能更多的是合乐的需要。据郑觐文《中国音乐史》说:“《颂》律与《雅》律之配置不同,《雅》为周旋律,《颂》为交旋律。”而阮元《释颂》强调《颂》之舞容而谓其全为舞诗。据此,则《颂》诗的音乐大约因切合舞蹈的需要而旋律变化多一些,句式参差与匀整正反映出其旋律的差异。
至于说此诗的内容,实在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颂扬文王德配上天,对其美德顶礼膜拜,正是周公摄政制礼,确定祭祀文王的规格仪轨之后,创作祭舞祭歌的必然主题。此诗言词古直,情意朴素,并不像后世的祭祀歌辞那样有矫揉造作之弊。[3]
名家点评
宋代朱熹《诗集传》:“赋也。此亦祭文王之诗。言天道无穷,而文王之德纯一不杂,与天无间,以赞文王之德之盛也。子思子曰:维天之命,於穆不已!盖曰天之所以为天也。於乎不显,文王之德之纯!盖曰文王之所以为文也,纯亦不已。程子曰:天道孙已,文王纯于天道亦不已。则纯无二无杂,不已,则无间断先后。”“言文王之神,将何以恤我乎?有则我当受之,以大顺文王之道,后王又当笃厚之而不忘也。”[1]
参考资料
[1] 朱 熹.诗经集传.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7:152
[2] 王秀梅 译注.诗经(下):雅颂.北京:中华书局,2015:744-745
[3] 姜亮夫 等.先秦诗鉴赏辞典.上海:上海辞书出版社,1998:646-6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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