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十八日晚至十九日晚
车一开动,大家都变了泪人儿,呆呆的直立在月台上,等到冗长的列车全部出了站方始回身。
傅聪应波兰政府邀请,参加《第五届肖邦国际钢琴比赛》并留学波兰。一九五四年一月十七日全家到上海火车站送傅聪去北京准备出国。全家人都依依不舍。弟弟在回去的路上一直抽抽噎噎,父母当晚噩梦连连,第二天妈妈的眼都哭肿了,可见全家人情感深厚,感人至深。
孩子,我虐待了你,我永远对不起你,我永远补赎不了这种罪过!
孩子,孩子,孩子,我要怎样的拥抱你才能表示我的悔恨与热爱呢!
一九五三年正月,就贝多芬小提琴奏鸣曲哪一首最重要的问题,傅聪与父亲争论激烈。傅聪根据自己的音乐感受,不同意父亲认为第九首《“克勒策”奏鸣曲》最为重要的观点,认为《第十小提琴奏鸣曲》最重要。双方争执不下。父亲认为傅聪太狂妄,“才看过多少书!”而当时国外音乐界一般都认同第九首最为重要。所以父亲坚持己见,导致双方严重冲突。在父亲勃然大怒的情况下,倔强的傅聪毅然离家出走,住在父亲好友毛楚恩家一月余。后因傅雷姑夫去世,父亲觉得人生在世何其短促,父子何必如此认真,感慨万千,遂让傅敏陪同母亲接傅聪回家,双方才和解。
父子因为对音乐的看法不同,发生争执,很正常,但因此而使孩子离家出走,两人可都是到了“固不可彻”的地步了。老的没有给予孩子充分的尊重,一味从自己角度出发,做认为对孩子有利的事。小的又豪不领情,坚持己见,结果两败俱伤,正是赢了争吵,输了感情。
幸运的是,父亲终于懂了“做父亲的艺术”,向孩子认错,直言忏悔,开始尽力补偿错误。同时,直抒胸臆,毫不掩饰对儿子说爱,这在有着父权至上传统的时期是难能可贵的。当然,父亲能这么做,绝对是一个父亲对儿子那浓得化不开的爱使然。所以说,这一封信是父爱之信,虽然父爱的传递历经波折,但是毕竟还是到了儿子的心里。
人生的关是过不完的,等到过得差不多的时候,又要离开世界了。
活到老,学到老。人的一生在不同阶段要学习不同技能,也要克服不同烦恼,这些都是人生的关。等到该掌握的技能都掌握了,没有什么烦心事了,也就活得通透了。可惜啊,此时已年过半百,行将就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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