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瘸子给我们讲了一个这样的故事。
他清晰地记得那件事发生在96年的3月,人们刚刚过完年,街道上还残留着过年的氛围,县城里的几处工地也陆陆续续开了工,不过活儿并不多,农民工早早地就下了工,聚在一处吃吃喝喝,说说笑笑,打打闹闹,这其中自然少不了砸金花,斗地主什么的,虽说赌得不多,都是三分两毛的,不算个事儿,以前张瘸子送信过去,也会跟着玩两把,放松下身心,不过那一次算是彻底断送了他小赌怡情的念头。
简陋的工棚里中间吊着一口大锅,滚烫的汁水,咕嘟嘟的的乱叫,不时有肥猪肉,冻豆腐,粉条子在烟雾缭绕中上下浮动,那叫一个香啊,让人哈喇子都流出来了,大锅一旁围着几个醉醺醺的汉子,大呼小叫地玩着扑砸金花,一堆钢镚和毛票堆得如一座小山,张瘸子在这里也算是个熟脸,自然不会客气,打了声招呼,便自顾自地盛了一大碗,一边吃一边看着这几人玩儿。
输钱的人张瘸子倒也认识,叫韩大英,是个小包工头,他媳妇叫陈晓梅,算是个美人,两口子靠着包活倒也没少赚,平常也是人五人六的主儿,只是没想到韩大英也会来这种地方玩两把,可是越看越不对劲儿,这韩大英明显的输了不少钱了,可还是不肯下场,非得要翻本不可,以至于越玩越大,竟然玩到了一块一把,很快就把赌注下到了五块一把,这可吓坏了张瘸子,那年头县委书记算上外枣还不到一百块了,这小子莫非疯了不成?
那几个人也看出了韩大英输红了眼,便商量了一下,把赢得钱一半退回去,事儿到此为止好了,可那韩大英心高气傲地,怎么受得了这个?非得统统赢回来不可。
几个人无法,只好继续陪他玩下去,可赌博这种事儿,靠的是运气和作弊,绝不是你脾气犟就行了,结果一路下去,非但没有回本,反倒是欠了众人三四百块。
这些人都是散工,有活儿来,没活儿走的主儿,你少个三块两块的还能不计较,可三四百块,差不多半年的工钱,谁受得了这个,非逼着韩大英回去拿钱不可。
韩大英输红了眼,决然不肯如此下场,一边让人将他老婆拿钱过来,一边继续玩儿。等陈晓梅拿着钱过来的时候,他又输了上千块。
这一次算是彻底完了。
咋办呢?
有人说他媳妇这么漂亮,不如留在工棚里十块钱一次好了。
这种话一说,工棚里顿时兴奋起来。
韩大英勃然大怒,就要翻脸,可他那里干的过这些人?三两下便被打得鼻青脸肿,眼瞅着陈晓梅就要被扒光了,此时几个干活儿老人们出面阻止了暴动,提议给他次机会,一把定输赢,只要他这一把赢了,就免了他的债务,否则这事传出去也是他们两口子没道理。
这一把自然是输了。
韩大英万念俱灭,陈晓梅是吓瘫在地,顿时被人上去就扒了个精光,看着白嫩的肌肤,众人一阵猥琐,韩大英突然抄起一旁的切菜刀,冲了过去,竟将陈晓梅抢了过来,那些人一看到嘴的肥肉丢了,顿时抄家伙将韩大英团团围住。
韩大英呵呵一笑,扛起陈晓梅来到大锅边,当着众人的面,将陈晓梅丢到热锅里,然后一刀一刀的剁下去,将娇妻剁成肉块,用筷子挑起一块就分给众人,那些债主接过人肉之后,顿时就吓傻了,韩大英趁机一刀下去,将债主的脑袋剁下来,随后丢进大锅里咕嘟了。
其他人那里见过这等场面,顿时一哄而散,从工棚中争先恐后四散而去,韩大英哈哈大笑,挥舞着菜刀从后面追着砍杀。
听到警车的蜂鸣声,韩大英这才一步一步回到工棚,等到警察冲进去,便看到韩大英跪在大锅边在一旁,脑袋伸到锅里,然后将刀子抵在脖子后面,狠狠地用力一挖,只听得噗地一声,身子一歪,脑袋就落到了锅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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