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生绝非自愿投生在一个小城市里的,一定是前世前前世的福报太大,我佛心想这福报想成佛还差了一些,慈悲心大发让卢生生在了这个小城市里。
卢生现在人至中年,儿时记忆都被每天桌案上五花八门的投标书,千篇一律的跑步机,和每个周末固定的垂钓活动而淹没了。能想起来的为数不多,只记得自己儿时的家和仇荼。
小城很小,小到踏板摩托车加一次油就可以去到任何想去的地方,卢生初中就有一台踏板摩托车,排量小到不用考摩托车驾照就可正常驾驶,是叔叔在15岁生日的时候送给他的,骑来比同学的电瓶车稍微快一些,后来很多迫不及待回家的追风少年给限速线剪断了,卢生就跟电瓶车平起平坐了。卢生从小就有种与世无争的恬淡,从不跟身边的孩子比成绩,也不必吃穿用度,更别说交通工具和回家的速度了。城市不大,大家到家都用不到半小时的。
“卢生,你怎么能叫卢生呢?为什么不是卢升或者卢晟?”这是卢生在学校最经常听到的问话,老师和同学都这样问,有时意见会有不同。其实卢生这个名字是卢爸爸翻书翻来的,这无可厚非,不少父母都以此为道给孩子取名字,也诞生过不少美丽的名字,但是这些“庸庸碌碌”的父母老家基本都会以《中华词典》《诗经》作为参照,卢生他爸翻的是《聊斋》,老看书里有人叫这个生那个生的,自己儿子生来白白净净,将来一定也是个读书人,就叫卢生吧。这是卢生唯一觉得自己天生就不如别人的地方,在读过了《聊斋》和《诗经》了以后,这让他时常自卑。
其实卢家是个知识分子家庭,这么说大家别笑,卢生爷爷的父亲就是大学教授,教中文系的,卢生的爷爷从小就接受文学和艺术的熏陶,最终去清华大学读建筑系去了,毕业后成了一名工程师,倒是卢生的奶奶继承了衣钵,师范大学毕业分配到一所高中做语文老师,也算是当时的高级知识分子了,卢生的父亲是生在一等一的大城市里的,家长们都忙于工作,自小时起就看到了这个社会的纸醉金迷,虽说也混到了大学毕业证,还有一身挥之不去的江湖气,老觉得自己文化不够,平时总爱看些自以为的文学作品,“卢生”这个名字证明还未得其法。卢生的家庭跟传统意义上的知识分子家庭一样,一丝不苟,墨守成规,甚至有些迂腐,卢生从小学升到初中时虽然没哭但是十分难受,初中升高中,高中升大学,都一样,大家认为卢生重情重义,只有卢生自己知道他不想改变,也不想接受改变,后来卢生放弃了,他只让自己不变,每天的生活都很规律,早晨7点起床先上厕所,洗漱后吃早饭(初中时作为游泳体育特长生时是五点)中午12:30午饭后要午休一小时,晚上吃过晚饭要看一版当天的新闻,喝一杯菊花茶,10半睡觉。一周读一本书,吃一次羊肉汤,做两次运动(体育生期间除外)。卢升至今还记得他第一次读《史记》的时候,一周内没有读完,难受了好几天。
卢生家住在小城的南部,旁边是美食一条街,小时候家人不想做饭或有事需要庆祝时经常去下馆子吃些涮肉和炒菜,有时也吃些海鲜,虽是小城出身,但还算吃过见过。而且家人对他零用钱方面政策比较宽松,初中时要给摩托车加油,叔叔每周会给他多一点油钱,本身他也不爱吃零食和饮料,就买烟抽。卢生坚持认为这是个坏习惯,也戒过不少次,也不停的在纠结,中年后才放任自流。小时候的卢生是大家眼中的异类,不写作业但成绩不赖,爱看书,不爱说话,注重身体健康还抽烟,在大家还听歌的时候他写歌。初中时有一帮人爱跟着他,有10几个人,在他出国上学后就没再见过了,只有许浩然还一直跟卢生保持着联系,从QQ到微信。卢生在国外时,家里有体力活之类的许浩然都会帮忙,卢生父母搬家要用车许浩然也帮忙找合适的租车公司,卢生为了考研过年也呆在寒城没有回家,许浩然依然在大年初一去卢生家里问候送礼物,卢生每次回国都请许浩然去吃涮肉,两个人喝一斤白酒,聊聊天。
卢生有一家常去的书店,后来被卢生和许浩然三七开一起盘下来,扩大了规模开了个书城,现在里面不允许吸烟,但可以边喝茶边看书了。卢生就是在这遇到仇荼的,那时他17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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