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今天走的路并不多,只不过因为这段路以前没有走过,显得路长罢了。走新路的时候显远,走习惯了就感觉近了。
路上没有人,有两只白头的小鸟儿在树枝间出没,或许,这就是从前课本里学过的白头翁吧,盖房子老盖不成的白头翁。
蝉鸣一片接着一片,蛙声一声接着一声,这就是故乡啊。在城里的家,这时节,可以听见蝉鸣,蛙声却是多年未闻了。
走过三哥家的小院,小院还没有开门,那父女俩,加上孩子的妈妈,这时候还在酣眠中?我想起三哥家的往事,想起那个不是亲生的儿子。
想到“儿子”,我的思维荡开去,五年前的这个时候,我听二姐说,她西邻居家的三婶子,喝药自杀了。
因为她家儿子,陷入网贷,已经填进去三百多万了。平常百姓家,谁有那么多钱?老两口子起早贪黑地忙活,卖佳肴,挣的钱,全让儿子败败了。
二姐说,那天她孙子、孙女正在老家玩,她儿媳妇说,听见有人哭,她还不相信。等听明白了,赶紧过去,给她三婶子穿衣裳。
她喝的真不多,就一瓶盖3911。下午一点喝的,晚上十一点死的。寿限到了,该着这个样子死。
二姐说,她血压一下子高起来,头上像顶了个锅盖。住了十二天院,打针,喝医院里熬制的中药,好了,这病纯是吓的。
他妈死了,他改了没有?我问。改什么?给他爸要啊。他有媳妇吗?有,离婚了,离婚不离家。哦,离婚不离家,是为了保住一部分财产。
男老的早说不管了,女老的心疼儿子,害怕儿子让人给害了,这是心里没有奔头,一时想不开自尽了。
哎!恐怕死解决不了问题。和这样的孩子比起来,咱们的都是好孩子。
这事后来怎样了,我没听二姐说起过,改天打电话问问二姐。
五年前,二姐告诉我这件事的时候,我正在病中。在病中的人特别敏感,就连特别懂事的儿子,我也感觉不贴心,更别说别人了。
无论先生说什么话,我都不往好处想,感觉都是针对我来的。其实我也知道,是自己出了问题,就像二姐的西邻居三婶子,陷入了执念。
知道是自己的问题,我开始稳住心神,不让自己陷入负面情绪,一方面好好调养自己的身体,另一方面,专心去做自己笃定去做的事情。
在一条跑道上,路得一步一步走,才能达到目的地,这样简单的道理,我当年愣是不明白,白白地浪费了好多好情绪,对月伤怀是那时候经常干的事。
现在看看,自己不是坚持着走过来了吗?想写的写了,想说的说了,心胸越来越开阔,最起码,自己不为难自己了。所以说,有时候看问题,就像照镜子,照出来的,全是你当时的心境。
到家了,我依然走护外的石梯,顺势看了看河上的水面。手机上显示近期有雨,河上的水位却不见长。有两只白鹭,在那里翩翩起飞,咦?南方的鸟儿,飞我们北方来了?
2023年7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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