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昨晚,一连多个夜晚,半夜一两点,或三四点总要醒来,有时迷迷糊糊睡着但又梦不断,有时候干脆到天明没睡意,痛苦至极。
我记得有一晚整宿没睡。去看过医生喝点中药,拿过两盒脑心舒,应该是有作用的吧。那段时间睡眠还好。
近来好像又不行了,白天眼睛总是疲倦。或许有的人为了怎么减肥而发愁,可我一旦吃睡不好,身体会很快消瘦下去。年轻时就爱丢三拉四的性格,中年的记忆力减退更是忘东拉西。
我记得父亲在五十多岁时就查出小脑萎缩了。行动迟缓,做什么都慢腾腾的,血脂粘稠不爱喝水。五十五岁时父亲住过一次大医院,在石家庄二院,就是脑梗导致的行动不便。
那时我儿子还小我在上班,但是母亲还是给我打了电话,我请了假风尘仆仆赶往省城。在市里坐公交的路上还被小偷割包包,幸好也没带钱,就一个手机还好没有被偷。那时的小偷很猖狂,根本没有察觉,到了医院才发现的。
那是我人生中第一次去往大的医院,几天的陪床有母亲,我,还有弟弟,而且父亲也无大碍,就是输液等恢复。那时总是会注意到父亲临床的一个很帅气,血气方刚的年轻男子。不能动弹甚至连呼吸都借助于器械,几个人轮流着摁,类似换气,也不懂,听别人说是肌肉萎缩。有一个女孩子大概是女朋友吧,所有的人都很平静,看不到什么伤春悲秋的。后来我再去,母亲说回老家县城医院了。
所以正真的伤痛都是说不出口的。当疾病来袭除了面对还能怎么。
那一次父亲恢复的不错,虽没有什么后遗症,但小脑萎缩就是老年痴呆有了明显的症状。反应慢,行动迟缓,不爱说话。父亲当了一辈子村里的干部,也是个有胸怀,有才华的人,临了在六十岁时脑梗复发,彻底说不出话,不能走路。后来在母亲和弟弟长达一年的尽心服侍,锻炼之下能勉强走路了,然而命运还是没有放过父亲,六十一岁时的那个冬月,心脏病突发去世。那是一个大雪纷飞的季节,天空刚下过雪,白雪皑皑,父亲没有来的及跟我们最后告别,匆匆离世。
年仅六十一岁。
岁月匆匆眨眼之间我们已到了父母的那个年纪,甚觉自己还年轻,可岁月不饶人啊!有些事情有时候就是怎么想都想不起。比如看过的书,就在今天,在微信读书翻到一本书《芙蓉镇》,看了开头勾起曾经听过的一本书想读一下,就是记不起书名,作者甚至书中的人物名字。只是对书的内容有大概的记忆。
后来就使劲想,最终跌破记忆终想起了那两个至关重要的名字《文城》,作者余华。还记得还看过一个短篇的也是什么城,在余华作品库里寻不到,我知道是记错了。后来想起沈存文这个名字搜了一下作品《边城》就出来了。
不光忘记还会混淆。
想起三毛说过的一段话。她说:“读书多了,容颜自然改变,许多时候,自己可能以为许多看过的书籍都成了过眼云烟,不复记忆,其实他们仍是潜在的。在气质里,在谈吐上,在胸襟的无涯,当然也可能显露在生活和文字里。
可我呢读书不多,念书不多,唯有一丁点对文字的热爱,在这个懒散的中年似乎也要痴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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