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都有可能产生这种体验,你明明被这个世界紧搂着,然而内心却感到自己是无人理睬的弃儿。不仅在闹市里,甚至在熟悉的人群中,也会有这种孤独感。”
——《灯火的温情》
我时常捧起一本书,静静的一个人待着。就像是岁月故意放慢了脚步,一个人的生活节奏可以过得这么缓慢,总有一种九十年代的感觉。远离喧嚣,就好像回到了旧城一样,心底里滋生的情愫不禁翻涌而上,总给人一种淡淡的失落与愧疚。
旧城未拆那时我刚满十岁,现在算来也已过去了十来年。时间像是给记忆增加了一层蒙版,总是朦朦胧胧的,隐约的记起往事的记忆,却又好像什么都没发生。只是,那记忆里的小巷子已经只在相片里保留着它的原样,而我,却再无法清晰的描述出来关于它的模样了。
刚上初中便来到了一所寄宿式学校,当时的我还不太习惯寄宿制的生活,母亲总会不定时的打电话过来寻问我的近况。那时的家乡离市里的路还是有些距离的,因此我也总会通过电话来与家人报个平安。“叮..........”,电话铃声急而短促地响起,一通电话响起,比往常多了几分异常的气氛。“妈,家里一切还好吗?”,电话里顿了一会,语气没了之前的仓促,“女儿,你的外公,他......”,越是镇静,越是隐藏着母亲的内心的伤痛。
于是,连夜便赶往家乡那快被隐没的旧城,他们都说,这座城是要被拆掉的,连同那百年的大树也会被移走。在外公走的那天,我已不记得自己哭过了多少次,只是耳边一直回响着外公的话:’生在这里,根就在这里,以后就算去哪都不要忘记自己的根’,以前总不觉得这里有什么值得留恋的,只是,随着年纪渐长,慢慢开始懂得了“根”的含义。
每年的同一时间,我总会陪母亲去旧城的祭拜外公,途径周边,出了那一条几经周转的路牙,好像再也找不到原来的踪迹,就像有人从我的脑袋里抽出了有关于它的记忆。也渐渐的成为了我的心结。
都说时间是一个橡皮擦,攒够多的日子放在记忆的容器里,肆意的酝酿着,这酒意也会将其不快乐的经历冲淡。而只留下一个淡淡的痕迹,仅此,而已。
内心总是不安的,这不疼不痒的感觉让我内心愧疚的度过了这十年,至于后来要搬家时,我竟是以默认的态度同意了。我始终不能释怀自己的不够坚持,总是会想着如果当初,如果我再坚定一些,这离开旧城的时日会不会变得更多一些?
辗转这十年,度过了初中,告别了高中,迎来了大学的生活,也终将会告别这样的生活,然后年复一年,日复一日的工作。只是,心头,总是缺了一角。
后来啊,我的母亲告诉我,这搬家是外公在世时为了我的未来而考虑的,这个决定无疑是外公做的最大的一个决定了,也是因此,成为了我心头日益隐痛的病症了,总是在夜深人静时偷偷的想起,然后偷偷的假装忘记。
不知怎地,开始爱上了有关于旧城的影像摄影,于是开始不断的搜集,不断的去拼凑脑海中那最后一点印象。我始终记得外公常挂在嘴上的那句:“人在哪里,根就在哪里,无论去哪都不要忘记自己的根。”
他们总说,一个人的心结总是需要被打开才能被修复的,我尝试着去解开这样的结,也渐渐发现它其实是我对外公执着而热烈的爱。越是不放过这些,疼痛与离别越是不断折磨这自己。就像那城里,住着一个人,那城门被紧紧关闭。
当我开始学会救赎自己的时候,每拍一张作品总是将其寄回家乡,给曾经一起玩的伙伴。寄回的照片多了,就好像我又回到那里一样,也就慢慢开始释怀。
原来孤独是一种可医的病症,每当被孤独包围的时候,请想起那个对你而言最重要的人,你要相信,这世界总有这么一个人,他会为你扛下整个世界,只为让你活的更加的轻松。
解开这身上脱不去的枷锁,不断去修复过往的一些憾事,内心才会愈加充盈美丽。带着这些疼痛而美丽的过往,向着旧城那方,说一声,你好。脱掉孤独包裹着的皮囊,重新再出发,也许,刚刚好!
图片发自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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