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茶马古城的一天结束了
在马驿,我说我想去鱼鹰广场(最上面的一站)
老板抬头看着我,说好的,不过索道票要去对面买。
我说不,我想骑马去。
他很明显呆了一下,缓缓问到,去鱼鹰广场?
我说,是的。
你一个人?
是的。
你骑马?
是的,怎么了……
他说,女孩子敢自己骑马的不多。
我说,没事,我不怕。
他说,女孩子骑马一般不骑这么远,容易屁股痛。
我说,没事,我屁股肥。
他哈哈大笑,叫来马棚小伙牵出一匹高头大马,我叫他乔伊。
上山的过程中一直有苍蝇往乔伊前腿的肌肉上飞,乔伊不停回头来咬,或者后腿跳起来震苍蝇。说实话我还是有点害怕的,脑海里全是它把我颠飞的画面。
终于有一次,乔伊回头来狠狠顶了一下我的脚尖:“你可以不要干坐着吗?”
于是我认命地用雨伞给他两边肩膀不断驱赶苍蝇。
我问牵马的小哥,这个马多大了。
小哥就开始介绍起自己的养殖业从业经历。
原来他才18岁,他最想做的事是把素牛养肥当菜牛卖。
“那些懂养牛的,四个月就能把素牛养出栏!”
少年眼里的光,让我莫名觉得很感慨。
到了鱼鹰广场,小弟弟看我下了马扎头发,乐呵呵地说,我还以为你会站都站不稳呢!
鱼鹰广场全是梅花鹿,大爷问我要不要喂梅花鹿,十块一次。我说不用啦,谢谢哈。然后就在他摊子旁边的阴凉地方坐了下来,看梅花鹿在旁边悠哉地走来走去。
我问,你下班以后要把他们四个全部带回家吗?
他说,不用,下班我就自己回家,他们在山里睡觉,找吃的。
我说,那不会跑丢吗?
他说,他们知道要回来上班的,到点了就都过来上班了。
我哈哈大笑,说他们可真有灵性。这时一只小鹿突然在我的肩膀上靠住了。
大爷说,这个是花花。
我说,他们四个的名字你都能分得清,这么厉害吗?
大爷很骄傲地开始炫耀:
“这个是花花,这个是妞妞,这个是五二,因为它五月二日生。”
我看着最远处的那一头,问,那它呢?
他说,叫丁香。
我忍不住说,太偏心了……大家的名字都这么随意,突然冒出个丁香。
他很认真地说,你听我讲嘛,就像你是大学生,我是老农民,我们的名字可能会一样吗?
我说,可是他们四个都是梅花鹿啊!
他说,丁香生下来的时候面目就要可爱一点。
这看脸的社会,梅花鹿都要中枪。
我和大爷聊了三个多小时,路过4个旅行团,我帮他拉了三单生意。
五二格外黏我,老是想把头塞进我怀里。丁香最不亲人,干完饭就不理人了,还不让摸。妞妞最懂事,会在脸上给亲亲。花花最佛系,老是在湖边看风景。
大爷说,你是买套票上来的嘛?
我说不是,我是骑马上来的。
大爷说,那我用车送你下去,不然你要花30块坐车下去。
于是我就和大爷牵着不会自己上下班的小马回了他山上的家。
路上大爷和我介绍起他的三个女儿,一个是开武馆的,一个是医生,一个是会计。我说,医生啊,有出息。
他说,我们家世世代代都是医生。
我说,那你也是医生啦!好厉害啊!
他说,没有没有,只是在附近小有名气。
他骑着小电瓶车带我下山到了大门口,问我真的不想去他家吃饭吗?我说今天太麻烦你了,不好意思去了。而且要赶班车回大寨。
他想了想,打开包拿出了一个红塑料袋。
“这个是生态鱼,你拿去吃。”
我笑着说,不好这样,叔叔。我摸你的鹿,坐你的车,还拿你一条鱼,我成什么了。
大爷说,我吃鱼过敏。
我马上接过来他手里的袋子。
我说,以后怎么联系你啊。
他骑着车就离开了,电动车和他的声音一同远去。他说,你在景区里随便找个人问张神医就行了。
那一瞬间,我似乎看到一个骑着骏马的侠客,将自己的宝剑收进鞘里,踏着荒漠的飞沙扬长而去。
人很复杂,却不可否认地拥有真挚的感情。
茶马古城-今日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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