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文学家、书法家,也是美食家、画家,喜欢酒后填词作赋,也常饿着肚子下地劳作。他曾少年得志、名扬天下、上达天听,中年却屡遭贬谪,辗转大半个中国。
他经历了亦敌亦友的王安石主导的新党变法,也目睹了旧党卷土重来后的政治清算,却因在党争中实事求是、坚持己见,而因言获罪、一贬再贬,“两面不讨好”。
他20岁丧母、28岁丧妻、29岁丧父、47岁丧子。人生八苦似乎是他生命的主旋律,在他的一生中从未远离。
然而,他却修炼心性,坦荡襟怀,将自己高开低走、颠沛流离的一生和豁达释然、半道半佛的心境,融入了一首首辞赋中,千百年来安抚了无数受挫的心灵,也慰藉了无数失意的灵魂。他进退自如、宠辱不惊的人生态度,为后代文人构筑了一座精神丰碑。
他就是苏东坡。
年少时读苏轼,一直都觉得他其实是一个挺能“装”的人,特别是在“装”洒脱这件事上,他是高手。
过中秋,大家都“每逢佳节倍思亲”,他却偏要说“此事古难全”;外放密州,正常人都知道要低调了,他却偏要写“老夫聊发少年狂,左牵黄,右擎苍”;年纪大了,李商隐都感叹“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他却偏不服老,他说:“门前流水尚能西!休将白发唱黄鸡”。
长大后,经历了人生的起与落,认清了一个事实:一个人要装一两天容易,要装一辈子很难。于是终于明白,洒脱和豁达其实就是是苏轼骨子里的东西,这一点与他身处何境,是得意还是失落其实并没多大关系,所以林语堂才会用“无可救药的乐天派”来形容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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