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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V. 《一个国家的诞生》(La Naissance d'

IV. 《一个国家的诞生》(La Naissance d'

作者: Roux | 来源:发表于2018-05-09 22:24 被阅读24次

    艺术至少告诉我们,人不能仅仅归结为历史,人在自然界的秩序中要找到存在的理由。对他来说,伟大的农牧神并为死去。他最本能的反抗肯定了所有的人共同的价值与尊严,同时为了满足对单一性的渴求,执著地要求享有真实中未受损害的一部分,其名字就是美。伟大的革命准备满足每个人心中怀有的对自由与尊严的渴求 。——《反抗者》第四章 “创作与革命”

    第二幕,第一场

    领唱

    巨大的瘟疫——人们试着提醒自己自己:合众国的荣光就这样消散了!但不要悲伤,请问世上有哪个帝国能千年长存?上帝自会用祂的旨意去审判人类诸王——无论他们叫沙皇,叫总统,抑或叫凯撒!我的同胞啊,在此危难时刻,我们能袖手旁观吗?看哪,是谁来了?是我们的拳击手,一个叛国者——

    (掌声响起,两警察押三人上场)

    牧师

    让我们看看这几个逃兵吧——他们虽然是合众国公民,却从不缴税,也不服从兵役,这个可恶的叛国者,甚至把自己的荣誉扔进了海洋里,任凭南方黑色的潮水把它卷走,让自己的荣誉被海水的腥臭玷污!警察们,请给他们以惩罚!

    (其中一人被警察推到台前,警察朝天射击;观众喧哗)

    牧师

    好啊,好啊,大家请安静;让我们亲自见识一下这张可憎的黑色面孔——你的面孔想必是祖先在非洲土地上遭遇的惩罚,那是法厄同的太阳车给大地留下的伤痕,而你的祖祖辈辈就继承了这可憎的诅咒——黑色的该隐啊!你的不幸全在于你黑色的额头,你生来就是有罪的。再让我们看看这张脸吧!

    (牧师走到台前,警察抬起此人的面庞)

    牧师

    我的罪人,请用你那纯洁无瑕的牙齿发出声音,证明你还是个人类吧!

    我······我叫休伊·朗(众人喧哗)。我是路易斯安那的新奥尔良人!

    (牧师对着他的脸吐了一口唾沫)

    牧师

    看到没有,这就是南方土地的悲哀,居然培养出了一个学习人类话语像模像样的家伙;而如今世道,我们的同胞太愚蠢了,才让这类黑色的怪物披着人皮,行迹人间。他的罪行想必大家都知道——这人是个疯子,不信的话, 让他亲口给你们说说,让我们看看这畸形的颅骨里容纳着何种疯狂的、亵渎的和傲慢的思想!

    我凭什么说?请问我犯了什么罪?难道你可以用你的嘴唇去锁住我的思想吗?(激烈挣扎)那么请拿出证据来说话,不许侮辱我的人格,我是新奥尔良人休伊·朗,不是什么黑色的怪物!

    (牧师踢了朗一脚,朗继续挣扎,愤怒地望着牧师)

    我不说什么“上帝造人”的废话了,对于你们来说,那是根本没用的,迟早有一天我要把你们统统清除出去!全部!既然如此我就把话放在这里了,我要做新奥尔良的杜桑!我要把黑色烈火抛洒在南方土地,让我的同胞翻身做主人!(挣脱警察)

    牧师

    (惊恐)天哪,天哪,天哪!这个牲畜居然挣脱了缰绳!哦,哦,你要做什么?你想干什么?我是约拿斯·李牧师,你为什么用枪指着我?

    (牧师倒地,休伊·朗持枪朝天开火,观众惶恐,纷纷逃离)

    合唱队

    春天行走在密西西比河畔

    伴随一片星辰落下

    点燃了吞没一切的炽红火焰

    它粉碎了白人的世界

    休伊·朗的枪声唤醒了密西西比河

    也唤醒了我们闪亮的心

    第三幕 第二场

    (夜间,寓所内,休伊·朗及武弁)

    领唱

    窗外热风不休,树林耸动

    困居异乡,一斜月光难寐

    夜莺聒噪,此夜无人入眠

    (看着手机)哦,我的同胞,不幸的亚美利加黑人;你们的血是红色的,干涸在密西西比河和巴吞鲁日的街道中。即使那些刽子手暗地洗净了柏油路,又把河水抽干,那地下的血依然会向主、向世人告冤。他们的鞋和军靴践踏在受难者的遗骸上,将他们告冤的白衣也一并亵渎。我的同胞们,你们有什么罪过值得一枚枚子弹穿透身体,把五脏六腑炸成碎块呢?你们的“罪过”,岂不就是那苍老、饱经磨难而发黑的皮肤吗?

    武弁

    休伊中尉,在去维尼吉亚的路上,我就跟您讲过了——总统是害怕你,才把你调到这清水衙门来的。您要不要在考虑一下之前的计划呢。我不知道您是怎么想的,但是这乱世当道,也许我们能做更有意义的事情。

    (放下手机)我们所居住的可不是麦克白的城堡,而是CCTV监视的房屋。我的先生,请您注意一下,再狂妄的人也应该记住自己背后是否有个布鲁图。虽然我有自己的打算,但不知道何故,我一想到这事情就浑身战栗,直到现在也无法入眠。

    武弁

    可是······您真的就留在这里吗?即使在最危难的时刻,凯撒还是选择了渡过卢比孔河!先生!(敬军礼)很抱歉打扰您了,希望您能快点休息,明天我们还要巡查军队,那里都是您的老熟人,先生。

    (武弁退场,休伊·朗赤身斜躺在床上)

    合唱队

    可怜的人儿在夜里不能安眠

    为什么?故乡的吻留在他的面颊上

    可怜的人儿在夜里辗转反侧

    为什么?夜莺的啼鸣像故土的小调

    风又一次吹过树林

    沙沙如爱人的亲昵

    密西西比河静静流淌

    从北方的森林和良田到巴吞鲁日

    冲刷掉新奥尔良的忧愁与污秽

    (突然起身)忘记定闹钟了,时间就是——明天七点吧。

    领唱

    休伊·朗刚一躺下

    睡神摩尔斯领他入埃律西昂

    金碧辉煌的黄金门隔绝尘世烦恼

    天国之门由黄金盔甲的骑士守护

    他们曾在帝国咽下最后一口气时

    为巴西琉斯奋战至最后一刻

    休伊·朗走上前去,阅读铭文

    黄金门铭刻着古人的智慧

    “狼比恶犬更强大,

    纸莎草的果实强不过麦穗”

    ——休伊·朗摇摇头,继续前进

    天哪,我看到了什么?一个新奥尔良贫民窟的小孩?他因为不知道父亲和母亲而被周围人嘲笑。尽管有人同情苦难,但苦难的尖刺却绝不会扎入他们的心窝。他在破败的城区遇到了一位牧师,这位牧师教会了他一切——读书、写字,以及解救了他心灵的光。他在贫民窟的街头提着足球,球在他的脚上飞旋着掉进了人群中,那里的人大声喊着“路易国王万岁!”,他穿着垃圾堆里捡来的皮大衣,拄着一根破破烂烂的钢管,穿着过时的皮鞋,神态活似一切雕塑和油画里的君王。

    第三幕,第四场

    (休伊·朗及众士兵上场,背景是阿巴拉契亚山某处)

    领唱

    我们还要攀爬多久呢?这阿巴拉契亚山虽不能自夸为世界第一,但对于凡人而言,它就是不可征服的;飞鸟蒙神的庇佑而飞过密西西比河,鲸鱼蒙神的祝福而穿过大西洋,而我们只有上帝留下的诅咒——我们要用两条腿征服这造物者的奇迹吗?

    诸位听我说!(举起指挥刀,手指地面)诸位,这里就是那低矮的阿巴拉契亚山,昔日第一先民驰骋的猎场,也是上帝给我们留下的一次考验;但其实我不相信“上帝”——了解我的人都知道为什么:在杀死了那个牧师后,上帝就已经死了,我不再相信什么上帝;那么你们就问了,“先生,您难道没有什么信仰吗?”那我就长话短说了,我不是信仰自己的蠢货,也不是信仰金钱的迪克西,我们新奥尔良人,法兰西的后裔,我们信仰的是权杖,是我们挺身反抗现存的一切——在开始反抗的一刻,我们就举起了自己的权杖,举起了自己的长枪——自有人为我们戴上冠冕!我们所在的世界一切都是荒谬的,但不代表这一切是不可反抗的:我相信的就是这一点,诸位。

    士兵“酋长”

    那么您想怎么做呢?我们的故土正在被迪克西践踏,密西西比河上满是同胞的尸体;而我们却在山间小路散步,说什么要去袭击国民警卫队的住营地——

    (休伊·朗走到士兵跟前)

    我们要做的是伟大的壮举,“酋长”——我们要去端了他们的老窝,从弗吉尼亚打回路易斯安那。狡猾的总统知道我早有心思,调动我去南方的部门工作,而现在是时候带领部队打回家乡了。(朗转身向众士兵)我们来自南方各地,但我们有一点是共同的,我们都曾遭受迪克西的压迫,从南北战争到现代,莫不是如此,杀光他们!建立我们自己的国家!

    (众士兵欢呼)

    领唱

    看休伊·朗的先锋士兵

    他们如疾风一般前进

    黑色的旗帜飞舞在心头

    他们锐利的目光穿透

    灼热的九月骄阳

    他们越过高高的山岗

    话语长了翅膀飞向休伊·朗

    很好,赶快把照片发到我的手机上,我要细细研究这仗怎么打——不管如何,敌方有战斗机和坦克,单凭我们的装备只能用智谋取胜。

    (朗退场,众士兵上前)

    合唱队

    看哪,休伊·朗的军队如暴风雨般前进着

    从维吉尼亚到新奥尔良

    高擎着黑旗,奔向胜利

    我们的旗帜,休伊·朗的旗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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