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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精心地照料着大姐,每天煲汤给她喝,像照顾新生的婴儿一样。大姐从未感受到母亲如此细心而温暖的关怀,母亲为她做的这件事之后让她永生难忘。
我第一次觉得母亲在大是大非面前其实还拎得清。
大姐每天大把吃药,需要定期去复查肝脏的各项指标。因为是肝病,还要防止家人被传染,所以母亲格外小心,每天不停地忙着消毒清理、分餐吃饭。
她还要忙着上班,真的非常辛苦,累瘦了好多。
大姐回来让我们这个家彻底热闹了起来。四姐和永强那时也在家住,四姐正怀着身孕,永强和母亲的关系本来就不好,经常闹不愉快,弟弟傅山又酗上了酒,整日闹妖。小小的房子整天闹闹嚷嚷的。
大姐只能安心在这个家养病,期望自己赶快好起来。
这期间二姐打电话说她要结婚了,让我们去西安参加她的婚礼,这种情况下我们怎么可能去,母亲只能拒绝,惹得二姐很不高兴,傅山要代表我们全家去凑个热闹,母亲也没同意。二姐就这样孤单单一个人和王鸿财结婚了。
我给二姐打电话,二姐告诉我王鸿财家并没有给她买房子,他们住在一个租来的双室里,我和大姐都不免替二姐生气,觉得王鸿财家那么有钱还搞什么房地产怎么可能租房子住,二姐说王鸿财告诉他等他家的楼盘建好了他们就会住进新房去,一百五十多平的大房子,说王鸿财答应房本上写她的名字,二姐对这个倒是一点都没怀疑也没生气。我们便放下了。
一天我路过一个小市场,看到一群孩子都撅着小屁股围着一个地摊聚精会神地看着什么,我便好奇地走过去,原来是卖小鸡仔的,毛茸茸的小鸡仔在一个小框里挤挤挨挨地蛄蛹着,发出清脆悦耳的叫声,可爱极了!
我想大姐每天都想念开心,整天不能出门又很无聊,就给大姐买了两只。
那两只小鸡仔刚出生没几天,嫩黄嫩黄的绒毛,小巧的嘴,圆圆亮亮的眼睛,“叽叽叽叽”不停地叫着,大姐见了特别欢喜。她把它们放在一个小盒子里,怕它们冻着,又给垫了一块绒布,然后精心地给它们喂食喂水。
她还带这两个小东西玩,然后和它们说话,说很多很多的话。她觉得她把它们当作自己的孩子了,悉心地照顾它们,陪伴它们,寄托着她对儿子遥远的思念。
小鸡一点一点地长大。大姐就想像着她的“开心”变成了什么模样,会笑了么?长没长牙?变没变胖?吃的饱么?睡得香吗?有没有生病?有没有想妈妈?她会认识照片上的妈妈吗?
李言经常给大姐打电话报告“开心”的近况,可是那时长途电话费很贵,聊着聊着,三块、五块就聊没了,大姐告诉李言少打电话省点钱,把钱留给开心买奶粉。
大姐的身体逐渐硬实了起来,头发也开始生长,生出来的新发黝黑发亮,像婴儿新生的头发一样,人的身体真是很奇怪,里面居然孕育着强大的生命力,大病初愈的大姐竟然会变了个人儿,她原来的头发是干燥枯黄的,皮肤也很粗糙,现在皮肤居然变得嫩白嫩白透着光亮。
都说涅槃重生,看来是真的,大姐躲过了生孩子这一劫,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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